北宋末年，我成了梁山好汉 第26章 小喽啰的大日子

刘大壮觉得，自己这辈子，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舒坦过。

他坐在食堂的长凳上，面前的粗瓷大碗里，堆满了冒着热气的红烧肉，肥瘦相间，酱香扑鼻。旁边，还放着一碗米酒，一大碗管够的白米饭。

他夹起一块最大的肥肉，塞进嘴里，烫得直吸气，但那满口流油的幸福感，让他连舌头都快吞下去了。

“娘的，这日子，给个神仙都不换！”他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对旁边一个同样狼吞虎咽的汉子说道。

那汉子是跟他一起从郓城上山的，叫李三。李三嘴里塞满了饭，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点头，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想当初，在山下的时候，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刘大壮是个渔民，家里穷得叮当响。每天起早贪黑，在河里捞一天鱼，运气好，能换几文钱，买点黑乎乎的杂粮饼子，运气不好，就得饿肚子。至于肉，那更是过年才能闻到的味儿。官府的税，渔霸的欺压，像一座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就像水里的浮萍，不知道哪天就沉下去了。

直到那天，他遇到了王伦大头领。

大头领不仅救了他们，还把他们带上了梁山。

刚上山的时候，刘大壮心里其实是害怕的。落草为寇，那可是杀头的罪。可来了之后，他才发现，这里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打骂，没有欺压。所有人，都叫“兄弟”。

每天，天不亮，他就跟着大部队去后山开荒。活儿是累，但心里踏实。因为他知道，干完活，食堂里就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他。顿顿能吃饱，三天还能吃上一顿肉！这种日子，他在山下的时候，做梦都不敢想。

晚上，也不用再睡在破船里，山寨给他们盖了崭新的木屋，虽然十几个人挤一间，但至少能遮风挡雨，睡个安稳觉。

最让刘大壮觉得新奇的，是夜校。

一开始，听说晚上还要上课，他是一百个不情愿。白天累得像条狗，晚上还不能好好睡觉，这不是折腾人吗？

可第一堂课，那个叫吴能的“督导官”，一番话，却说到了他心坎里。

“我们为什么上梁山？是因为官逼民反，世道不公！”

“我们不是天生的贼，是这吃人的世道，不给我们活路！”

“在梁山，我们自己当家做主，人人平等，多劳多得！”

这些话，刘大壮以前从来没听过，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是啊，我刘大壮犯了什么罪？我就是想活下去而已！

从那天起，他上夜校再也不打瞌睡了。他跟着吴能，一笔一划地学着写自己的名字。当他第一次，用木炭在木板上，歪歪扭扭地写出“刘大壮”三个字的时候，他一个大男人，差点哭出来。

他觉得自己，好像……好像真的活得像个人了。

除了开荒和上夜校，他还要参加军事操练。负责训练他们步军的，是宋万头领。宋万头领人很好，不打不骂，就是训练起来，特别严格。站队形，走步子，练劈砍。每天下来，胳膊都抬不起来。

刘大壮一开始也不理解，觉得这玩意儿有啥用，真打起架来，不就是抡起刀子一通乱砍吗？但宋万头领说，这是大哥的命令，叫“队列训练”，能练出大家的精气神，让大家伙儿拧成一股绳。

虽然不懂，但刘大壮还是老老实实地练。因为他心里清楚，大哥说的，肯定是对的。

今天，山寨里跟过年一样。听说，是朱富大管事在济州府那边，打了个大胜仗，赚了大钱。食堂里，摆了庆功宴，肉管够，酒也管够。

刘大壮喝了两碗酒，脸红扑扑的，浑身都是力气。他听着周围的兄弟们，高声谈论着济州府的胜利，谈论着那个被自己人捅死的李霸天，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自豪感。

我们梁山的人，就是厉害！连济州府的地头蛇，说灭就给灭了！

他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在河边苟延残喘的渔民刘大壮了。他是梁山的一员！是这五百多号铁骨铮铮的汉子中的一个！

“三儿，你说，以后咱们是不是也能跟着大哥，去干这样的大事？”张二狗喝了口酒，憧憬地问道。

李三也喝得有点多，他一拍桌子：“那还用说！大哥说了，咱们的目标，是干出一番大事业！让天下所有受苦的人，都有饭吃！”

“对！干大事！”张二狗也激动地一拍桌子，碗里的肉汤都溅了出来。

他不知道什么叫“大事业”，但他知道，跟着大哥，有肉吃，有酒喝，还能活得像个人样。为了这个，让他去跟官兵拼命，他也愿意！

吃饱喝足，刘大壮摇摇晃晃地走回宿舍。路上，他看到训练场上，还亮着火把。他好奇地凑过去一看，发现是王伦大头领，正带着杜迁、宋万和阮氏兄弟几个头领，在训练场上比比划划，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看到，大头领用一根木棍，在地上画了很多奇怪的道道，嘴里还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词，什么“班排连”，什么“军官”，什么“讲武堂”。

虽然听不懂，但刘大壮能感觉到，大头领的眼睛里，有一种光。那是一种能让人心甘情愿跟着他，哪怕是去死的魔力。

他悄悄地退了回去，心里却烙下了一个念头。

大头领又要搞大动作了。

而他刘大壮，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下一次，也能跟着大头领，去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那一夜，刘大壮睡得特别香。他梦见自己，穿着一身锃亮的盔甲，手里拿着一把雪亮的长刀，跟着王伦大头领，冲向了一座巨大的城池。

城头上，飘扬的，是他们梁山的山水标记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