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蒂亚斯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莱拉。
立刻,他的脑海里闪回了她第一次目睹雪的情景。
但此时此刻的这个景象,是属于他们的时光,隐隐暗含了某种空灵的东西。
莱拉身上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回来了,他伸手托住她的脸颊,不让她走开,不让她把目光移开时,她扭开身子,想把目光移开。
恐惧在她的眼里闪过,她以为他们要重新开始昨晚的媾和,但事实并没有。
他只是把她固定在原地,盯着她看,她对此感到陌生。
他的手指开始安抚摸她的脸颊,轻轻地压在她的皮肤上。
在他的抚摸下,他感受到了莱拉脸颊上的光滑,他们目光对视,呼吸在空气中混合在一起……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问自己。
她惊奇地歪着头,马蒂亚斯一直盯着她看,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相反,他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他一直在她的眼睛里寻找答案,一个她不知道的问题的答案。
她把他们之间的这种感觉比作冬天来临后的第一个早晨。
当她看着雪白的平原,像天空一样辽阔美丽,突然,有一种清晰的感觉冲刷过她的全身……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轻轻地照在他们的肌肤上,马蒂亚斯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脸,让他们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
阳光移动着,完美地勾勒出莱拉的祖母绿眼睛,重新定义了皇冠宝石对马蒂亚斯的意义。
因为这就是她的眼睛对他的意义,尽管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但一种持久的好奇心也依旧使他如此闪耀。
可是她没有回答他,这使马蒂亚斯感到沮丧,他苦笑着,然后才用手把她的金色头发缠住。
它们看起来就像上天赐予的金线。
然而,莱拉的眼睛随着他的动作眯了起来,似乎在提醒他,她一直怀疑他接下来的意图。
她在他怀里扭动的样子也让人抓狂,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我饿了!”
莱拉立刻惊叫道,他的手移到她**的后背上,她已经受够了。
他朝她眨了眨眼睛。
“什么?”
他皱起眉头,对她的打断很不高兴。“我说了我饿了。”
她重复了一遍,然后坚定地推开他的手。
她并不饿。
但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借口。
虽然有点尴尬,但她宁愿面对这种尴尬,也不愿意一大早就和他发生关系。
“我、我想吃点早餐。”
莱拉傲慢地补充道,马蒂亚斯目瞪口呆地盯着她时,她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
但莱拉的内心其实很惊恐。
她激怒他了吗?
他沉默的时间越长,她就越担心。
但可惜的是,他突然的笑声像音乐一样在墙壁上回响,莱拉困惑地看着他。
对燃她现在已经听他笑过很多次了,但每次听到他的笑声,她总是感到很惊讶,他的笑声居然让她感觉那么温暖。
她几乎认为此时笑着的是另一个人,但她确定眼前的人是马蒂亚斯。
马蒂亚斯仰面大笑,双手捂着肚子,把头仰在枕头上,尽情地笑着。
他的眼睛紧紧地闭上,大笑的动作使他的眼角起了褶皱。
一种不安全感袭击了莱拉。
他是在嘲笑她的荒唐吗?因为她在他面前出丑了吗!
她迅速拉起毯子,把它们裹在她裸露的身体上,拉到鼻子上,给自己带来些许安全感。
马蒂亚斯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笑得渐渐停了下来,然后他看向她,露出温柔的微笑。
在这个角度,莱拉看到阳光是如何美丽地从他的身上照下来的,在他刀刻般的脸上投下黑影,使他的蓝色眼睛闪闪发光。
他现在的样子是那么柔和,像她以前在艺术书籍和博物馆里看到的那些大理石雕塑……
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好吧,就这么办。”
马蒂亚斯嘴角带着温柔的微笑哼着。
他的眼睛温柔如水般地盯着她,让她胸口热血沸腾。
“我们一起吃早餐吧。”
他离开的时候,还在不知因为为什么笑着。
莱拉想知道,这样一个残忍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美丽的笑声?
这完全说不通。
但在某些时刻,他好像变成了一个普通男人。
他不是公爵,他不强大,他也不残忍,只是一个在街上随便会遇到的普通男人, 这让她内心不寒而栗。他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最 近他的行为很奇怪,这使她很困惑。
于是,莱拉紧紧抓住毯子,把它盖过头顶,打算不再看他一眼,但这并没有阻挡他仍在她脑海中回荡的笑声。
她也开始觉得很奇怪。
凯尔站在卡尔斯巴最昂贵的咖啡馆外面,手掌湿漉漉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感谢门卫为他开门,然后在周围环视找了一遍。
咖啡馆里挤满了贵族和女士,鉴于其享有盛誉,这场面对他来说并不奇怪。
而且它又位于市中心,自然也就吸引了不少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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