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经意间,马蒂亚斯透过车窗看到了莱拉。
在过去的几个星期里,他已经熟悉了她昏睡的状态,每当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副楼里时,她总是那么面无表情和孤独。
每次她来的时候,都会尽职尽责地为他脱去衣服,耐心地等待,直到他们开始。她总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但每当他靠近她时,她又那么害怕他。但他现在看到的女人却不一样。
走出房间,她看起来比以前活泼多了。
她穿着体面,脸上带着友好的微笑,和一群年龄相当的女人走在一起。其中就有她在阿维斯野餐时和她一起来的那个女人。
格里弗夫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马蒂亚斯看着她们,他忍不住眯起眼睛看着她。她看起来明显瘦了,但她但表情很明朗,很温柔,在同龄人面前,她不再带着一种阴沉、阴郁的神态。这和她在他面前的样子完全不同,感觉就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女人。
马蒂亚斯乘坐的汽车很快就穿过了那条街。
当莱拉消失后,马蒂亚斯又呆呆地盯着车窗看了一会儿。
虽然他很放心莱拉这么出去,但心里却很不高兴。
在这过去几周里,马蒂亚斯看到莱拉始终如一地孤独无助的样子,他一脸烦躁。她总像个处理枯燥工作的人,来到副楼,脱掉衣服,然后静静地坐在床尾。
她表现得像个穷困潦倒束手无策的女人,但只要马蒂亚斯走过去,她就会感到害怕和焦虑。
马蒂亚斯欣然尊重了自己这个情人可笑的意愿。
“如果你希望我像个受气的女人一样对待你,那随便你,因为这是我承诺的事情。”但很多时候,他越是蔑视贬低莱拉,马蒂亚斯就越觉得自己才是真正被她践踏了。
她就像是失去所有思考和感情的人偶一样,但看到她的脸总是因痛苦和羞耻而扭曲,他的心就释然了。
至少她不会继续把他当做看不见的幽灵,所以,他总是执着地想要折磨她,弄哭她,看到她被自己欺负后的样子,内心的空虚感和满足感顿时一齐涌上心头。
但这令他痴迷的一刻并没有持续太久,当凌乱、喘息、抽泣的莱拉沉寂下来时,剩下的就只有对已经得到的女人无可奈何而迷茫的自己。
‘为什么你,竟敢把我…’
每当冰冷清晰的愤怒涌上心头时,马蒂亚斯就会想起那去年拉兹玫瑰盛开时暮春的夜晚。当通过母亲知道莱拉·勒埃林要嫁给凯尔·英特曼的时候,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想杀人。
也许他想杀的不是医生的儿子,而是这个女人,每当马蒂亚斯看着背对着自己、蜷缩着的莱拉时,他就会这样想。
即使如此,莱拉·勒埃林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乐趣。
莱拉是一个敢以傲慢的态度挑衅他,但却只能像木头一样硬得发抖的女人,她快要把他逼疯了。
对于从未把这种**放在生活首位,也从未被**所摆布的马蒂亚斯来说,这是一件令人困惑的事情,事实确实如此。
“我……主人?”
顺着小心翼翼的呼唤,马蒂亚斯转过头,看到了打开的车门和站在旁边的随行人员。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走下车,公司主管正在大厅外面迎接他。
在走进雄伟的古典风格柱子林立的建筑前,马蒂亚斯突然转过头来,俯瞰着这条充满阳光的街道,他知道微笑着的莱拉不可能从这条路经过。
马蒂亚斯用简短的自嘲抹去自己对莱拉的迷恋,又迈开步子继续前进,脸上带着礼貌沉着的微笑。
比尔·雷默走了,拎着一个大行李箱,像一个走向战场的军人,迈着悲壮的步伐离去。
莱拉送他到梧桐路的尽头,安静的街道上此时却热闹非凡,不仅是比尔·雷默,园内的其他工作人员也一起踏上了旅程。
温室的玻璃墙因为爆炸被炸毁,但大部分植物却是因为严冬死亡的。
温室里的很多花草和树木原本就是十分珍贵的品种,要想拯救它们并不容易。
但比尔·雷默有义务做这件事。
莱拉担心他没日没夜地工作,但比尔却说,这样做能够赎罪,他心里会好受些,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的话是发自真心的。
“好冷,莱拉!快进去吧!”比尔突然转过街角喊道。
莱拉点点头,但却不敢痛快地转过身来。
比尔需要访问帝国着名的园艺家和植物园、贵族家的温室,寻找所需的品种。
据说,这需要足足几个星期的时间,一想到要在阿维斯独自度过这么长的时间,莱拉就觉得眼前一片茫然。
‘我宁愿和比尔叔叔一起离开。’
但莱拉知道这句话听起来十分奇怪,所以不忍心说出来。
轰轰烈烈的告别也很快结束了。
在一群男人离开的路上,莱拉孤零零地被留下了。莱拉目不转睛地看着空荡荡的路,这时从路的另一边传来的汽车声唤醒了莱拉。她不想碰到公爵,于是急忙转身,小跑了一段路,但她不可能跑过飞驰的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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