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夏天来临,赫哈特庄园总会举办许多聚会,但今年克劳丁·冯·勃兰特则能够以另外的理由拜访阿维斯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在公布订婚前,两家人计划让两个年轻人先见一面,以便商量订婚事宜和培养感情。
对两家人来说,这次会面的意图显而易见,特别是克劳丁,没有丝毫掩饰。
“你好,赫哈特公爵。”
克劳丁礼貌地问候马蒂亚斯,站在他面前的克劳丁表妹已经成长为一位优雅的淑女了,一点儿也看不出是当年那个矮小又爱抱怨的女孩。
“欢迎你,勃兰特女士。”
他回应了克劳丁正式的问好,两人优雅地相视一笑。
两人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虽然很早就认识了,但他们的关系并不亲密。
他们都知道,马蒂亚斯·冯赫哈特和克劳丁·冯·勃兰特从骨子里就是贵族,这也是他们结婚选择彼此最重要的,也是最显而易见的原因。
马蒂亚斯熟练地陪着克劳丁,他的母亲,爱丽舍·冯·赫哈特则吩咐仆人在主室后方的玻璃温室给他们两个准备下午茶。
爱丽舍非常喜欢这个温室,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而言,这是她表达自己对克劳丁喜爱的一种方式。
“每次去温室,它都会带给我惊喜,就好像爱丽舍公爵夫人把天堂搬了下来一样。”
克劳丁安静地抿了口茶,不动声色地恭维着公爵夫人,她说话的方式愉悦而优雅,正如人们想象中的的贵族女士那样。
“我花了很多心思装饰这个地方,我希望能把它送给一个真正了解它价值的女主人。”
爱丽舍静静坦言,勃兰特伯爵夫人闻言喜不自胜地看了自己女儿一眼,但克劳丁只是害羞地笑笑。
“马蒂亚斯,带克劳丁去阿维斯转转吧 。”
在茶歇结束的时候,爱丽舍低声对马蒂亚斯这样说道。
这也标志着两家人开始商量订婚事宜 。
马蒂亚斯伸出手,克劳丁自然而然地将她戴着透明蕾丝手套的手搭在他的手上。
有那么一瞬间,克劳丁白皙的皮肤让他回忆起某人沾染尘土和血迹的手,但这记忆眨眼间又消失不见了。
他们沿着路走着,中规中矩地聊着天。
温室中心有一座大理石喷泉,正轻柔地喷出水流,鸟儿的鸣叫驱散了午后的慵懒。
马蒂亚斯看到克劳丁偷偷瞥了他一眼。
尽管马蒂亚斯总是静静地笑着,但别人总是很难理解他内心的情感和对世界的思考方式。
对克劳丁来说,他是一个很有趣的观察对象。
马蒂亚斯很绅士,但他也很傲慢,在他的人生中,他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
“温室有很多可爱的鸟儿。”
克劳丁对这些落在树枝上绚丽的鸟儿十分着迷,而马蒂亚斯只在玻璃温室里见过这些鸟儿。
作为阿维斯如今的女主人,爱丽舍非常痴迷于鸟儿,正如她对花卉的痴迷一般。
饲养员负责照顾温室里的鸟儿,就像园丁负责种玫瑰花一样。
至于女主人的工作呢?那自然是欣赏这样的美景了。
爱丽舍·冯·赫哈特对他人为她做这样的工作而骄傲--她就是这样看待她这个美丽世界的。
“太不可思议了,这个小家伙居然这么听话,你有什么秘密吗?”
一只水鸟落在她的掌心,克劳丁笑着问。
马蒂亚斯闲适地环顾四周,发现温室里的鸟儿温顺得不可思议。
即使窗户大开,它们也不敢飞出去,相反,它们继续待在平静美丽的牢笼里唱着优美的歌。
马蒂亚斯看着在克劳丁手上婉转唱歌的孟加拉雀,在窗台上打滚的鹦鹉,然后看向灰色头发的饲养员。
饲养员走过来解释道:“我把它们的羽毛剪了,小姐,这样它们就不会飞也不会逃走了,也会变得听话。我不剪掉它们的翅膀,就很难驯服它们。”
“剪掉羽毛会伤到它们吗?”
“我只是剪了它们的飞羽,它们不会感到疼,”饲养员继续解释,“这对鸟儿是有好处的,能避免它们飞到危险的地方而受伤,您愿意让我为您展示一下剪羽吗?”
“赫哈特大人,你介意我看吗?”
克劳丁问道,眼睛闪闪发光。
“如您所愿。”
马蒂亚斯欣然同意。
饲养员带他们来到温室后边的一个大笼子前,这个笼子里的鸟还没有剪羽。
“这是什么鸟?”马蒂亚斯看着鸟儿问道。
“是金丝雀,大人,唱歌非常好听。”
饲养员展开金丝雀的翅膀,用小手帕蒙住它的眼睛,另一只手抓过一把特制剪刀。
饲养员毫不犹豫地剪下去,剪掉的羽毛散落在工作台周围。
将金丝雀的另外一只翅膀也剪好后,饲养员放开了它。
金丝雀拼命拍打着翅膀,但没飞多远就慢慢掉到了地上。
金丝雀似乎无法相信自己再也飞不起来了,它又试了好几次拍打翅膀,结果都一样。
靠在旁边观察的马蒂亚斯伸手将花坛尽头这只黄色的小鸟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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