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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鬼故事合集一千多篇 第7章 槐树下的亲事

作者:烬墨染霜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30 13:36:17

我叫李根生,打小在辽西的靠山屯长大。屯子东头那棵老槐树,得四个壮汉手拉手才能抱过来,树皮皴得像老太太的脸,枝桠歪歪扭扭地戳向天上,打我记事起就没人敢靠近。老人们说那树下压着东西,尤其是月圆之夜,树影里总像是有人影晃悠,还能听见女人的哭声。

那年我二十一,刚从县城的汽修厂学徒满师,正琢磨着回屯子开个修车铺。我娘却整天唉声叹气,说我老大不小了,该说门亲事。屯子里的姑娘要么嫁去了城里,要么早就定了亲,确实没合适的。

“根生娘在家不?”王婆子嗓门亮,隔着篱笆墙就喊上了。我娘赶紧迎出去,把人往屋里让。我瞅着王婆子那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还有她手里拎着的那包用红纸包着的点心,心里犯嘀咕——这婆子平时抠搜得很,今儿咋这么大方?

“根生娘,我给你家根生寻着个好姑娘!”王婆子呷了口茶水,眼睛瞟向我,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了一块儿,“那姑娘是邻屯的,叫婉莹,人长得俊,手也巧,就是家里条件差了点,彩礼啥的都好说。”

我娘一听来了精神,追问姑娘的底细。王婆子却支支吾吾,只说婉莹家在黑风口那边的山坳里,爹早没了,娘身子骨弱,家里就她一个闺女。“我看这姑娘跟根生挺般配,不如明儿让根生跟我去瞧瞧?”

我本不想去,黑风口那地方邪乎得很,屯里老人说那是乱葬岗改的,常年不见太阳,走夜路的都绕着走。可架不住我娘催,说我再挑就成老光棍了,我只好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王婆子就挎着个竹篮来了,篮子里放着两包红糖,说是给秀莲她娘的见面礼。她穿了件新做的灰布衫,头发梳得溜光,只是眼角的红血丝看着有点吓人,像是熬了夜。

“根生,走呗。”王婆子的声音有点沙哑,不像平时那么脆生。我骑上家里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八大杠,王婆子坐在后座,一路颠颠晃晃往黑风口去。

出了靠山屯,路就难走了。先是水泥路变成了土路,后来连土路都没了,只剩杂草丛生的小道。两旁的树越来越密,太阳被遮得严严实实,明明是响晴的天,却觉得阴森森的。风一吹过,树叶“哗哗”响,像是有人在背后吹气。

“王婆子,还有多久到啊?”我忍不住问。

“快了快了,过了前面那道梁就到。”王婆子的声音轻飘飘的,听着有点不真切。

又走了约莫半个钟头,终于看见山坳里有几间破土房。土房周围连个篱笆都没有,院墙塌了大半,院子里的杂草快有人高了。奇怪的是,这么热的天,院子里连只苍蝇蚊子都没有,静得吓人。

“婉莹家到了。”王婆子跳下车,走到土屋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秀莲,在家吗?我带根生来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蓝布花袄的姑娘站在门里。那姑娘看着确实俊,皮肤白得像瓷娃娃,眼睛又大又亮,就是脸色太白了,一点血色都没有。她抿着嘴笑,嘴角弯弯的,却没出声。

“这是婉莹,这是根生。”王婆子拉着我往屋里走。屋里黑乎乎的,一股土腥味混着淡淡的香烛味扑面而来。正屋的桌子上摆着个牌位,上面写着“先考张公之位”,牌位前还燃着两根白蜡烛,火苗忽明忽暗的。

“婉莹她娘呢?”我娘特意交代过,见了长辈要问好。

“她娘身子不舒服,在里屋歇着呢。”王婆子赶紧打岔,“婉莹,快给根生倒杯水。”

婉莹点点头,转身去了灶房。我瞅着她的背影,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她走路轻飘飘的,像是脚不沾地,而且她那件蓝布花袄,看着像是多年前的款式,浆洗得发硬。

喝水的时候,我发现婉莹一直盯着我看,眼神直勾勾的,看得我浑身发毛。王婆子在一旁叨叨个不停,说婉莹多能干,多懂事,又说彩礼不用多,意思意思就行,只要我愿意,这门亲事就算定下了。

我心里犯嘀咕,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愿意嫁到我们屯子?而且她家这情况,也太冷清了点。可转念一想,自己条件也不算好,能娶个俊媳妇回家,娘肯定高兴。

“根生,你觉得婉莹咋样?”王婆子捅了捅我。

我红着脸点点头:“挺好的。”

“那这亲事就定下了?”王婆子眼睛一亮,“我看就这月十六吧,是个好日子,让俩孩子拜堂成亲。”

我一愣,这也太快了,连双方父母都没正式见面呢。可王婆子说秀莲她娘急着让闺女嫁出去,早点有个归宿,我稀里糊涂的,竟然答应了。

临走的时候,婉莹塞给我一个红布包,说是给我的见面礼。我捏了捏,硬硬的,像是块玉佩。王婆子催着我赶紧走,说天黑前得赶回去。

回程的路上,我总觉得背后发凉,回头看了好几次,都没看见人。可那股被盯着的感觉,一直没消失。

回到家,我把红布包打开,里面果然是块玉佩,翠绿的,上面刻着个“莹”字。玉佩冰冰凉的,握在手里半天都捂不热。我娘见我答应了亲事,高兴得合不拢嘴,忙着跟我爹商量彩礼的事。

接下来的几天,我总觉得精神不济,白天犯困,晚上又睡不着,一闭眼就看见秀莲那双直勾勾的眼睛。而且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怕冷,明明是夏天,却总穿着长袖褂子,还觉得浑身发冷。

我去村医那看了看,村医把了把脉,说我没啥毛病,就是有点体虚,让我多吃点好的。我娘听了,杀了家里唯一的老母鸡给我炖汤,可我喝了之后,非但没好,反而上吐下泻,折腾了一宿。

婚期越来越近,屯子里开始有人说闲话。东头的张大爷拄着拐杖找到我家,说王婆子前阵子大病一场,躺床上起不来,怎么可能去给我提亲?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跑去西头看王婆子。她家门口挂着白幡,院子里搭着灵棚——王婆子三天前就没了!

我吓得腿都软了,跌跌撞撞跑回家,把这事告诉了我爹娘。我娘当时就哭了,说这是撞了邪了。我爹蹲在地上抽着旱烟,抽了一袋又一袋,最后一拍大腿:“找老马仙去!”

老马仙是邻屯的出马仙,据说能通阴阳,看事儿很准。我爹带着我,拎着两斤点心,急匆匆地往邻屯赶。

老马仙是个干瘦的老太太,穿着件黑布褂子,盘腿坐在炕头上。她闭着眼睛,手指掐着诀,嘴里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她猛地睁开眼,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声音也变了,粗声粗气的,像是个男人在说话。

“你小子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老马仙指着我,“那不是人,是槐树下的冤魂,找你当替身呢!”

我吓得魂都快没了,赶紧把去黑风口提亲的事说了一遍。老马仙听完,叹了口气:“那婉莹是三十年前死的,就埋在老槐树下。她当年定了亲,没等成亲就病死了,心里有怨气,一直没投胎。王婆子是被她附了身,骗你去跟她成亲,好让你替她死,她好投胎转世。”

我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老马仙救救我。老马仙说这事儿不好办,冤魂结了亲,就跟我绑在了一起,十六那天她要是勾不走我的魂,就会缠上我们全家。

“唯一的办法,就是破了这门亲事。”老马仙说,“十六那天,你得躲在阳气重的地方,不能见月亮。我再给你画几道符,贴在门窗上,或许能躲过这一劫。”

她从怀里掏出三张黄纸符,用朱砂画着看不懂的符号,递给我爹:“这张贴在你儿子床头,这张贴在大门上,这张烧成灰,混着清水喝下去。记住,十六那天晚上,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能开门,不能出去。”

回到家,我爹按照老马仙说的,把符贴好,又让我把符水喝了。那符水苦苦的,喝下去之后,我觉得浑身发热,精神好了不少。

可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离十六越来越近,我总觉得家里冷冷清清的,像是有人在暗处盯着我。有时候半夜醒来,能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还有女人的哭声,跟老槐树下的哭声一模一样。

十六那天终于到了。天刚擦黑,我爹就把大门锁死了,窗户也用厚窗帘挡得严严实实。我躲在里屋,裹着棉被,浑身发抖。我爹拿着把菜刀守在门口,我娘在一旁烧香,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半夜时分,外面突然刮起了大风,窗户“哐哐”作响。接着,就听见有人在敲门,是个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根生,开门啊,我是婉莹,来跟你成亲了。”

我吓得捂住耳朵,不敢出声。那敲门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像是有人在用斧头砸门。

“根生,你开门啊,你答应过要娶我的……”那声音带着哭腔,听得人心里发毛。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惨叫,像是我爹的声音。我心里一紧,刚想出去看看,就被我娘死死拉住:“别出去!千万别出去!”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乱,有哭喊声,有打斗声,还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我和我娘缩在墙角,吓得浑身发抖,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外面才渐渐安静下来。

天大亮了,我爹推开门,外面什么都没有,只有门上的符纸变成了黑色,地上散落着一些纸钱。老槐树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新坟,坟前还放着一件蓝布花袄。

从那以后,靠山屯再也没人见过秀莲的影子,老槐树下也听不见女人的哭声了。只是我爹从那天起,腿就瘸了,他说那天晚上看见一个白衣女人想闯进屋里,他拿着菜刀砍过去,却像是砍在棉花上,被那女人一脚踹倒在地。

我再也没敢靠近那棵老槐树,后来离开了靠山屯,去了城里打工。只是每逢月圆之夜,我总能梦见一个穿着蓝布花袄的姑娘,站在槐树下,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

那枚翠绿的玉佩,我一直没敢扔,把它埋在了老槐树下。我不知道秀莲会不会再来找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躲过了这一劫。有时候我会想,或许那天晚上,死的不是我,而是另一个替死鬼。毕竟,冤魂要的,从来都不是一场亲事,而是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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