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劫掠者：虚妄王座 第49章 基地的守护者

深海 1000 米处的黑暗像凝固的墨，只有 “意识潜艇” 前端的探照灯撕开一道淡蓝色的光轨，光轨里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 “意识絮”—— 那是之前深海意识怪物被摧毁后残留的碎片，有的絮状物里裹着巨型乌贼的触须残影，有的映着人类潜水员惊恐的脸，随着潜艇的推进，这些絮状物突然朝着同一个方向汇聚，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

“前面就是深海科研基地了。” 老周的声音带着一丝紧绷，他操控着潜艇缓缓上浮，探照灯的光线终于扫到一座巨型金属建筑的轮廓 —— 那就是灾变前的意识研究中心海洋实验站，可此刻的基地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原本银灰色的金属外壳爬满了淡紫色的 “意识藤蔓”，藤蔓的每一片叶子都像透明的鳞片，里面封存着细碎的意识片段，有的是研究员记录数据的场景，有的是深海鱼群游动的画面，最诡异的是，藤蔓的顶端结着半透明的 “意识果”，果核里竟嵌着人类的眼球，眼球转动着，死死盯着靠近的潜艇。

叶澜的身体猛地一僵，她的意识触须刚碰到潜艇外壳，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 藤蔓里的意识片段突然活了过来，通过触须钻进她的意识：灾变当天，实验站的研究员们正在用深海生物意识测试星尘碎片，突然虚空粒子爆发，所有没来得及撤离的人，意识都被强行抽离，融入了基地的金属结构，变成了现在的意识藤蔓。“这些藤蔓是…… 当年的同事。” 叶澜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指着一颗意识果，“那是张教授的眼睛，他当年负责星尘碎片的深海稳定性研究……”

林澈握紧了装有星尘碎片的容器，掌心的噬忆能量开始躁动 —— 他能感觉到，意识藤蔓里的人类意识还没有完全消散，只是被虚空粒子束缚着，像被困在牢笼里的鸟雀。“先别管藤蔓，我们得先突破入口的意识屏障。” 他看向老周，“检测一下屏障的能量波动，看看怎么破解。”

老周立刻将潜艇的 “意识探测仪” 对准基地入口，屏幕上瞬间跳出密密麻麻的红色波形，可没等他分析，探测仪突然发出 “滋啦” 的电流声，屏幕变成一片雪花 —— 屏障释放出强烈的意识干扰波，不仅屏蔽了探测信号，还顺着探测仪的线路，向潜艇内部蔓延。“不好！屏障在反向追踪信号！” 老周慌忙拔掉探测仪的线路，可已经晚了，潜艇控制台的按钮开始自主跳动，原本锁定的入口方向，突然转向了基地侧面的一处黑暗海沟，“控制台被干扰了，我们要被引去海沟！”

叶澜立刻凑到控制台前，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 那是灾变前她在实验站的工作记录，里面夹着基地的原始电路图。她快速翻到 “海洋意识核心” 的页面，指尖划过一行小字：“核心能量输出口：东翼 3 号管道，需向日葵花粉激活备用线路”。“探测仪被干扰了，真正的能量源不在外部，在基地内部的海洋意识核心！” 叶澜的声音带着急切，“老周，把潜艇开到东翼 3 号管道位置，我用向日葵花粉激活备用线路，你趁机用机械臂破坏主能量管！”

老周立刻手动操控潜艇转向，避开海沟的引力。潜艇刚靠近东翼，入口处的意识屏障突然发生变化：淡蓝色的光膜里涌出大量意识碎片，碎片汇聚成一群半透明的 “意识鱼”，朝着潜艇冲来 —— 这些鱼是屏障的防御机制，鱼嘴能咬碎意识能量，鱼尾划过的地方，海水会凝结成黑色的虚空冰。“林澈，挡住它们！” 老周大喊着，将机械臂从潜艇底部伸出，机械臂上的合金爪闪烁着淡绿色的光，那是涂了空壳花汁液的防护层，“我需要两分钟才能对准能量管！”

林澈立刻将噬忆能量凝聚成淡紫色的光盾，挡在潜艇前方。意识鱼撞在光盾上，发出 “咔嚓” 的脆响，有的鱼被咬碎，化作意识残片消散，有的则顺着光盾的缝隙钻进潜艇，朝着叶澜扑去。叶澜早有准备，将一小撮向日葵花粉撒在身前，花粉瞬间凝聚成淡蓝色的光网，意识鱼撞在网上，立刻被花粉里的反虚空能量消融。“快！屏障的防御机制在加强！” 叶澜喊道，她能感觉到，海洋意识核心正在释放更多能量，屏障的光膜越来越厚，里面的意识碎片也越来越狂暴。

老周的机械臂终于对准了 3 号管道，合金爪狠狠抓在管道的阀门上，可刚一用力，阀门突然释放出黑色的虚空能量，顺着机械臂蔓延到潜艇内部。“不好！管道里的虚空金属被激活了！” 老周的脸色骤变，机械臂的线路开始冒烟，合金爪不受控制地转向，朝着潜艇的外壳抓去 —— 虚空能量篡改了机械臂的指令，要将潜艇撕碎。“林澈，帮我稳住机械臂！我要切断能量传输！”

林澈立刻将噬忆能量注入机械臂的线路，淡紫色的能量与黑色的虚空能量碰撞，在机械臂上形成一道双色光纹。他能感觉到，虚空能量里裹着实验部的意识印记 —— 显然，虚空教派早就改造了基地的能量管道，等着有人上门。“老周，快！我撑不了多久！” 林澈的额头渗出冷汗，噬忆能量在快速消耗，他的意识里开始浮现出领主的幻影，那是屏障提前召唤的深海意识领主，正在快速靠近。

“搞定了！” 老周猛地按下切断按钮，机械臂的合金爪瞬间松开管道，线路里的虚空能量被截断，机械臂恢复正常。3 号管道的阀门被破坏，淡绿色的能量液从管道里流出，意识屏障的光膜瞬间暗了一半，里面的意识鱼也开始消散。可就在这时，潜艇后方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探照灯的光线里，一只体型堪比小山的怪物正缓缓逼近 —— 那就是深海意识领主。

这只领主比遇到的深海怪物更恐怖：它的身体像巨型章鱼，却长着六颗畸形的头颅，每颗头颅的眼睛都是纯黑色的，眼白处布满了意识纹路；触手上不仅有吸附吸盘，还缠绕着淡紫色的意识藤蔓，藤蔓上挂着半透明的人类头骨，头骨里还残留着微弱的意识波动；最诡异的是，领主的胸口有一个淡白色的 “意识核心”，核心里映着无数研究员被吞噬的画面，正是当年实验站的受害者。

“小心它的意识漩涡！” 叶澜大喊着，将意识能量注入潜艇的防护层，“它能通过漩涡抽取我们的意识能量！” 话音刚落，领主的一颗头颅突然张开嘴，释放出一道黑色的漩涡，漩涡的引力瞬间将潜艇拉向领主。林澈立刻将噬忆能量凝聚成光刃，朝着漩涡砍去，可光刃刚接触到漩涡，就被漩涡吞噬，反而增强了漩涡的引力。“没用！它能吸收我们的能量！” 林澈的脸色沉下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漩涡缓慢抽取，眼前开始浮现出父母变空壳人的痛苦画面 —— 领主在读取他的负面记忆，干扰他的判断。

“苏晓！能听到吗？快定位领主的意识核心！” 林澈对着意识通讯器大喊，可里面只有电流的杂音 —— 虚空教派在基地周围布置了 “意识干扰器”，苏晓的远程支援被阻断了。叶澜立刻掏出备用通讯器，这是用星尘碎片边角料制作的，能穿透干扰：“苏晓，我们遇到领主了，它的核心在胸口，但是被意识藤蔓保护着，需要精准定位！”

通讯器里传来苏晓虚弱的声音：“我…… 我能感觉到，干扰器在基地的四个角落，我正在突破…… 但是能量不够……” 苏晓的意识感知突然中断，通讯器里传来一阵刺耳的噪音，显然她在突破干扰时受到了反噬。林澈的心沉到了谷底，没有苏晓的定位，他们根本找不到领主核心的弱点。

领主的攻击越来越猛烈，另一颗头颅释放出 “虚假噬忆波”，潜艇里的控制台突然变成了归档局的实验台，赵坤的冷笑在耳边回荡：“林澈，放弃吧，你永远都是我的工具。” 老周的意识受到干扰，操控潜艇的手开始颤抖，潜艇差点撞上领主的触手。“老周！别信它！是幻觉！” 林澈用噬忆能量拍了拍老周的肩膀，淡紫色的能量让老周清醒过来，可林澈自己却被幻觉困住 —— 他看到叶澜被领主的藤蔓缠绕，意识正在被抽取，老周的机械臂也被触手摧毁，潜艇即将解体。

“林澈！我找到了！” 苏晓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强烈的电流，“领主的核心有个裂缝！在左侧第三根藤蔓下面！我…… 我撑不住了……” 通讯器再次中断，显然苏晓为了定位，耗尽了所有意识能量，陷入了昏迷。但这一句话，已经给了林澈希望。

林澈深吸一口气，他不再压制自己的负面记忆，反而主动将其与噬忆能量融合 —— 他要利用这些记忆，突破能力的极限。父母变空壳人的画面、被赵坤控制的十年、李伟被虚空阵吞噬的场景，这些负面记忆像燃料一样，点燃了他体内的意识能量。淡紫色的噬忆能量开始变得耀眼，里面融入了保护同伴的正面记忆，两种能量交织在一起，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把全新的光刃 —— 刀刃长达两米，表面布满了星河般的银色纹路，刃口泛着淡蓝色的星尘光芒，这是 S 级能力 “意识之刃” 的首次觉醒！

“老周，把潜艇开到领主左侧！” 林澈握紧意识之刃，打开潜艇的舱门，深海的压力瞬间袭来，可他的意识护盾挡住了压力，“叶澜，用意识能量牵制住藤蔓！” 叶澜立刻照做，淡蓝色的意识触须缠绕住领主左侧的藤蔓，藤蔓暂时无法移动。林澈纵身一跃，从潜艇跃出，意识之刃朝着领主核心的裂缝砍去。

领主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试图用触手挡住，可意识之刃像切豆腐般斩断触手，刀刃精准地刺入核心的裂缝。淡白色的能量从裂缝里爆发，领主的六颗头颅同时炸开，身体像融化的蜡般快速消融，只留下无数意识残片在海水中飘散。这些残片里，林澈看到了实验部长老改造领主的画面：长老用虚空粒子强行融合深海生物和人类意识，将领主变成了守护基地的武器，残片的最后，映出基地内部的景象 —— 实验部成员正在培育水下虚空改造人，他们的目标，是拦截所有寻找星尘碎片的人。

意识屏障彻底消散，基地的入口终于暴露在眼前 —— 那是一扇巨大的金属门，门上刻着星尘号的残骸图案，门的中央有一个凹槽，正好能容纳星尘碎片。林澈返回潜艇，看着凹槽，又想起苏晓昏迷前的声音，心里清楚：打开这扇门，他们就要面对基地里的实验部成员，还有更多未知的危险。但为了星尘碎片，为了星火，他们没有退路。

老周操控潜艇靠近金属门，叶澜拿出那半块星尘碎片，碎片在靠近凹槽时，自动发出淡蓝色的光，与门上的图案产生共鸣。“准备好吧，里面的东西，可能比领主更可怕。” 林澈握紧意识之刃，眼神坚定地看着金属门，门后的黑暗里，已经传来了水下虚空改造人游动的声音，一场新的战斗，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