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朝堂上的风波与算盘声,并未困住刘禅的脚步。在以雷霆之势压下主和派的聒噪、并紧急部署了一系列应对经济民困的政令后,他深知,远在东南的潜在威胁,必须亲自去处理。朝会次日,一支规模不大但极其精悍的御驾队伍便悄然离开了成都,沿江水东下,直趋白帝城。
此行目的明确:巡边,更是慑吴。
御驾并未大张旗鼓,但皇帝的旌旗仪仗依旧威严。刘禅(李世民)拒绝了乘坐舒适平稳的楼船,而是选择了一艘中型战船“龙骧号”,与禁卫军及部分“赤焰营”技术人员同行。刘禅需要这些掌握着“利刃”的人,亲身感受这条连接季汉与东吴,既是生命线又是战线的澎湃脉搏。
江水滔滔,两岸青山如黛。刘禅独立船头,江风拂面,带来湿润的水汽,却吹不散他眉宇间的凝重。董允、诸葛瞻等随行近臣侍立身后,皆沉默不语,感受着天子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沉静却迫人的压力。
“伯约(姜维字)在西北苦战,每一份粮秣,每一名兵卒,都来之不易。”刘禅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地融入江风之中,“绝不能让江东鼠辈,在背后捅刀子。朕,要让他们看清楚,掂量清楚。”
他的目光投向东方,锐利如刀:“也要让朝中那些只知算账、不识大势的迂腐之辈看看,朕的江山,不是靠退缩忍让守住的!”
数日后,船队抵达白帝城。
此时的白帝城督,正是历史上那位以忠勇闻名的罗宪。他早已得报,率麾下将领及属官,于码头肃立迎驾。
“臣,白帝城督罗宪,恭迎陛下圣驾!”罗宪甲胄在身,抱拳行礼,声如洪钟。他年纪虽轻,但镇守此国门要地,经历风霜,眉宇间已颇具沉稳气度。
刘禅踏下跳板,亲手扶起罗宪:“罗卿镇守国门,辛苦了。情况如何?”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直入主题。
罗宪亦是干练之将,立刻汇报:“回陛下!东吴水军都督陆抗、将军全琮所部,约有战船三百余艘,水陆军士两万余人,就屯驻在距我巫县下游五十里的南津口。日常虽有巡江哨船靠近窥探,但尚未有越界攻击之举。然其军容整肃,绝非寻常操演,确有趁火打劫之意图!”
“陆抗…陆逊之子。”刘禅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与警惕交织的光芒,“虎父无犬子。他是在等,等朕在陇右彻底陷入泥潭,或是国内生变。”
“陛下明鉴。”罗宪道,“臣已下令各隘口加派双岗,江防弩炮备足石弹火油,昼夜戒备。只是…”他略一迟疑,“吴军船坚舻大,若真大举来犯,我军水师恐难正面抗衡,唯有倚仗江防工事固守。”
这是季汉水军的现实困境,缺乏大型战舰,难以与经营长江多年的东吴水师争雄于江面。
刘禅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妨。朕此次来,就是给他们看点新东西,让他们不敢妄动。带朕去看看你的防务,再去江边最高处,瞧瞧吴军的营寨。”
接下来的两日,刘禅在罗宪的陪同下,细致地巡视了白帝城的各处关隘、烽燧、营垒和军械库。他对防务的熟悉程度和提出的几个改进意见,都让罗宪暗自心惊,深感天子绝非深宫之中不识兵事的君主。墨冶则带着弟子们检查了部署在关键位置的几架“霹雳雷车”和少量秘密运抵的“震天雷”,确保万无一失。
第三日清晨,天色微熹,江面上还笼罩着一层薄雾。
刘禅登上了白帝城畔的瞿塘峡最高峰。此处俯瞰大江,地势险峻至极,对岸吴军的营寨帆影,在晨曦与薄雾中若隐若现。
“是个观景的好地方,也是个…演武的好地方。”刘禅淡淡道。
“让我们的人,都瞪大眼睛看好。也让对面…看清楚了。”
命令迅速传下。白帝城内外,所有季汉将士都接到了指令,纷纷寻找最佳观测位置,屏息以待。江风似乎也在这一刻凝滞。
突然——
呜——呜——呜——
低沉而苍凉的号角声自白帝城中响起,穿透江雾,声震峡江。这是明确的战斗警报!
几乎是同时,下游吴军水寨也响起了警号,隐约可见人影奔走,战船开始移动,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号角声惊动。
就在这时,一艘孤零零的旧式艨艟战船从汉军水寨驶出,至江心预定位置后,船身忽然冒起浓密的黑烟,仿佛失火,在江面上形成了一个醒目的标志。
对岸的吴军哨船似乎发现了异常,开始向那艘“失火”的船靠近,意图查看究竟。
就在吴军哨船接近至一箭之地时——
轰隆!!!!
一声绝非自然所能形成的、沉闷而极具穿透力的巨响,猛然从江心那艘冒烟的艨艟处爆发出来!
声音不如天崩地裂,却似一头远古巨兽在江底咆哮!巨大的橘红色火球裹挟着更浓烈的黑烟膨胀开来,虽未冲天数十丈,却也规模惊人!爆炸产生的冲击力将江水狠狠推开,形成一圈明显的涌动浪潮向四周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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