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寒意渐浓,却丝毫无法冷却成都城内洋溢着的某种炽热气氛。南中平定、疫情遏制的捷报早已传遍大街小巷,而陛下将于今日举行盛大典礼的消息,更是让整个都城陷入了沸腾前的狂欢。
未央宫前广场,那尊新铸的“万民鼎”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闪烁着沉甸甸的青黑色光芒,鼎身上铭刻的《九章税律》核心条文与此次南征有功将士、抚疫有功医者的名单,无声地诉说着过去数月间的铁血、牺牲与功绩。鼎前新筑起的高台之上,旌旗招展,仪仗森严。
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按品级肃立于台下两侧。他们的表情各不相同:蒋琬、费祎、董允等革新派重臣面带欣慰与自豪;王平、姜维(已从南中前线赶回)、霍弋等武将昂首挺胸,战功带来的荣耀洗刷了征尘;而一些益州本土出身的官员,则神色复杂,目光在万民鼎和御座之间游移,既有对强权的敬畏,亦有对自身家族在新政下利益受损的隐忧,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大势裹挟、不得不服的沉寂。杜琼的倒台和谯周的下场,如同冰冷的警钟,时刻回荡在他们心头。
广场外围,则是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成都百姓,人山人海,万头攒动。他们中的许多人,是《垦荒令》和《九章税律》的直接受益者,对高台上的那位年轻皇帝,怀着近乎虔诚的感激与拥戴。
吉时已到,钟鼓齐鸣,雅乐奏响。
在百官和万民的注视下,刘禅(李世民)的身影出现在高阶之上。他并未穿着繁复的衮服,而是选择了一身玄色为底、绣着金色龙纹的劲装式礼袍,外罩一件猩红的斗篷,头发以金冠束起,显得干练而英武。他的步伐沉稳,目光如电,扫过台下百官万民,自有一股君临天下的磅礴气势。
他一步步走向高台中央,走向那尊万民鼎。内侍官展开早已备好的祭天文告,然而刘禅却微微抬手制止了他。
他要亲自来说。
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刘禅立于鼎前,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感受鼎身所承载的土地重量与万民期盼。然后,他清朗而充满力量的声音,借助高台的地势和内力,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
“朕,自继位以来,常怀履薄临深之惧,夜不能寐,食不甘味!”
开篇之言,竟非自夸功绩,而是坦言恐惧,让台下众人皆是一怔。
“朕惧者,非北疆曹魏之强,非东吴孙权之诈,亦非南中蛮荒之远!”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朕所惧者,乃民心离散,乃法度不行,乃豪强兼并,乃将士血白流,乃百姓泪空垂!”
他猛地一拍万民鼎,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撼人心:
“故,朕推行《九章税律》,欲均贫富,安黎庶!”
“故,朕铁血平定南中,欲靖疆土,护民生!”
“故,朕不惜此身,于都江堰前,发下毒誓:朕若负民,天地共弃!”
他的话语,一句比一句铿锵,一句比一句激昂,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百姓们听得热血沸腾,许多老者甚至激动得拭泪。官员们则神色肃然,感受到话语中那沉甸甸的分量。
“然,有人言,朕年少激进,擅动祖宗成法!”刘禅的目光扫过那些面露复杂的益州官员,后者纷纷下意识地低下头,“有人言,南征劳民伤财,不如偏安一隅!”
他的声音带上了冰冷的讥讽:“若偏安可保太平,何以有荆州之失?何以有二叔父之殇?若祖宗成法万世不易,何以桓灵以来,天下崩离,百姓流散?!”
“朕今日立于此处,非为夸功!乃为立誓!”他声如雷霆,盖过了一切杂音,“旧的时代,已经随着这鼎中的灰烬(指《仇国论》),一去不返!今日之季汉,非昨日之蜀汉!今日之刘禅,亦非昔日之阿斗!”
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句酝酿已久、石破天惊的话语:
“自即日起,朕将承天景命,效仿古之贤君,开府建制——”
“号‘天策’!”
天策!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广场上空炸响!百官骇然,百姓哗然!
“天策”之名,源于李世民继位前的“天策上将”,那是无比尊荣且极具攻击性和开拓性的名号,象征着至高军权与改革意志。刘禅于此情境下宣告此号,其意不言自明!
“朕将以巴蜀为基,以万民为薪,以忠魂为火,淬此龙渊赤焰,铸一剑——开万世太平!”他将那日雨夜对诸葛亮所言的话语,于此光明正大之地,宣告于天下!
“万岁!天策陛下!万岁!”百姓的欢呼声如同山呼海啸,瞬间淹没了所有惊疑不定!军队系统出身的官员,尤其是姜维、王平、霍弋等人,更是激动得满面红光,齐刷刷单膝跪地:“天策万岁!臣等誓死追随!”
刘禅抬手,压下震天的欢呼,继续道:“号既更新,政亦随行!朕决意:”
“一,迁都长安!”他语不惊人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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