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逆世：混沌无相诀 第66章 星渊探脉，虚空苔生（上）

林渊行至落星渊边缘时，已是末时。天边的淡紫光晕越来越浓，像是有人将星辰碾碎了撒在云层里，连空气里都飘着细碎的星力——那是星髓砂独有的气息，比他怀中那块石头散发的波动强盛十倍不止。

渊边是片黑褐色的乱石滩，石头上布满细密的裂纹，裂纹里嵌着银亮的星屑，在阳光下闪烁如碎钻。几个低阶修士正蹲在滩上扒拉石块，见到林渊走来，都下意识停了手——他腰间剑鞘隐隐透出的宝器灵光太过显眼，通脉期修士身上能有宝器的，要么是大宗门弟子，要么是杀出来的狠角色。

“道友也是来寻星屑石的？”一个穿灰袍的修士忍不住开口，他手里攥着块拳头大的石头，上面嵌着三两点银星，“这几日渊边的星屑越来越多，就是煞气也重了，刚才有个同伴往渊里多走了十步，回来就说头晕目眩，灵力都滞涩了。”

林渊目光越过乱石滩，望向那片被淡紫光晕笼罩的深渊。渊口像是被巨斧劈开的裂缝，深不见底，边缘的气流打着旋儿往下坠，带着刺骨的寒意——那不是寻常的冷，是星辰煞气凝结的“寒煞”，能侵蚀修士的经脉。他运转混沌元力在体表凝成层薄盾，寒煞触到盾上，立刻化作细碎的白气消散。

“往渊里走多久能到星髓矿的范围？”林渊问道。

灰袍修士面露惊色：“道友要下去？传闻矿脉在渊底三百丈，那里的寒煞连凝脉期修士都扛不住，而且焚炎谷的人在渊口西侧设了卡，说是‘清理煞气’，其实不让旁人靠近核心区。”

林渊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西侧乱石滩上果然立着几道赤色身影，为首者腰间挂着焚炎谷的火纹令牌，正盘坐在块巨石上闭目养神，身前插着杆赤色幡旗，幡旗上的火焰纹流转着，将周遭的寒煞挡在三丈外——那是中阶法器“焚煞幡”，专门用来克制阴寒煞气。

“多谢告知。”林渊没再多说，顺着渊边往东走。他不想刚到就和焚炎谷起冲突，绕开卡点更稳妥。走了约莫半炷香，乱石滩渐渐变成黑色沙砾，沙砾里的星屑越来越密，踩上去能感觉到细微的星力顺着鞋底往上涌。

他停下脚步，神念贴着地面往下探。渊边的岩层里藏着纵横交错的脉络，有的脉络里流动着温热的地火灵气（想来是与云华城的地火脉相连），有的脉络里却凝着淡紫色的星力，其中一道脉络格外粗壮，星力波动顺着岩层缝隙往外渗——那应当就是星髓矿的方向。

“从这里下去更省劲。”林渊取出龙渊剑，剑尖在沙砾上划了个圈。青金剑芒闪过，沙砾应声下陷，露出下方灰褐色的岩层。他以混沌元力裹住手掌，按在岩层上，指尖顺着星力流动的方向轻叩——岩层深处传来“空隆”的回响，是矿脉形成的中空结构。

“走了。”他将龙渊剑归鞘，纵身跃入刚划开的裂口。下落时岩层不断往后退，寒煞越来越浓，像是无数细针往骨缝里钻，好在龙炎甲的火纹自动亮起，淡红光幕将寒煞挡在外面，偶尔有漏网的星力触到皮肤，反而被玉筋极境的肉身吸收，化作一丝微弱的力量。

下落约莫百丈后，眼前突然开阔起来。这是个天然形成的溶洞，洞壁上嵌满了拳头大的晶石，晶石里裹着银紫色的光，正是星屑石——比渊边那些碎星屑精纯得多。几个巴掌大的灰黑色苔藓趴在晶石缝隙里，叶片上泛着层若有若无的光膜，神念扫过，能感觉到空间波动在苔藓周围微微扭曲。

“虚空苔！”林渊心中一喜。《无相天书》里说过，虚空苔能在星力与虚空的夹缝中生长，叶片上的光膜是天然的空间屏障，用来炼制储物戒指，既能扩大空间，又能隔绝灵气外泄。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而且看长势，至少生长了百年。

他刚要伸手去摘，洞顶突然传来“簌簌”声。三只巴掌大的蜥蜴从石缝里窜出来，蜥蜴身上覆盖着银紫色的鳞片，眼睛像两颗星屑石，张口就喷出淡紫星雾——星雾落在洞壁的晶石上，竟让晶石表面结了层白霜。

“星纹兽。”林渊认出这妖兽。它们以星髓为食，鳞片能引动星力，虽只是低阶妖兽，却擅长用星雾麻痹修士。他没拔刀，只是侧身避开星雾，左手屈指弹出三道混沌元力。元力撞在星纹兽身上，鳞片发出“叮叮”脆响，却没伤到它们——这些鳞片竟是以星屑石为骨长成的，比寻常妖兽鳞甲坚硬数倍。

星纹兽见攻击无效，齐齐发出尖啸，鳞片突然亮起，无数银紫色的星针从鳞片边缘射出来。林渊脚步轻点，身形在溶洞里滑出残影，星针打在他刚才站的地方，竟在岩层上扎出密密麻麻的小孔。

“倒是有点意思。”他不再留手，龙渊剑突然出鞘。青金剑芒横扫而过，没等星纹兽再喷星雾，剑芒已顺着它们的鳞片缝隙斩进去。星纹兽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身体瞬间化作淡紫光点，只留下三枚银紫色的鳞片落在地上——这鳞片蕴含精纯星力，正好能用来打磨储物戒指的表层。

他捡起鳞片收好，走到虚空苔旁边。这苔藓的根须缠在星屑石上，若是直接扯断，光膜会立刻消散。林渊取出从云华城买的空青石，用剑削下一小块，碾碎成粉，轻轻撒在虚空苔的根须周围。空青石的空间波动与虚空苔相契，根须渐渐放松，光膜也变得柔和起来。

“这样就不会伤着你了。”他小心地将虚空苔连带着底下的星屑石一起挖出来，用银丝锦裹好放进储物袋。做完这些才发现，溶洞深处还有更浓的星力波动，比洞壁的晶石强盛百倍——那应当是星髓矿的核心区。

往溶洞深处走了约莫一炷香，前方突然传来铁器碰撞的脆响。林渊脚步一顿，神念悄无声息地探过去——五个穿赤色长袍的修士正围着一个石坑，坑底泛着银紫色的光，显然是刚挖开的矿脉。其中两人举着斧头劈砍矿壁，另外三人则警惕地望着四周，为首者腰间挂着焚炎谷的令牌，气息在通脉后期，比之前在淬体涧遇到的那个精锐还要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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