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像是沉在温热的泉水中,混沌而绵软。林渊挣扎着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玄阳观密室的石壁,也不是虚无珠悬浮的幽光,而是一片漫无边际的金色花海。
风拂过花丛,花瓣如碎金般簌簌落下,空气中弥漫着清冽的草木香,没有半分虚无瘴气的阴冷。他撑着地面坐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花海中央的一块青石上,身上的黑色劲装早已被替换成了一件素白的长袍,质地柔软,带着淡淡的灵气。
“这里是……哪里?”
林渊环顾四周,金色花海望不到尽头,远处隐约可见连绵的青山,山顶萦绕着七彩祥云,与他记忆中黑风岭的荒凉截然不同。他下意识摸向背后,混沌五行枪不知去向,只有胸口的定神珠依旧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像是在提醒他之前的战斗并非幻觉。
“玄机子前辈?苏清?青玄?”
他朝着花海深处呼喊,声音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林渊心中一沉,想起了昏迷前的最后一幕——虚的身体化作虚无之气被定神珠净化,密室停止摇晃,他刚松了口气,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牵引之力包裹。那力量温和却不容抗拒,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将他从密室中抽离,随后便是天旋地转的黑暗。
“难道是乱流?”
林渊皱起眉头。之前玄机子曾说过,虚无珠封印松动时会引发空间乱流,他本以为乱流只影响黑风岭周边,没想到竟将自己卷到了这么个陌生的地方。他站起身,运转体内的混沌之力,却发现力量比之前精纯了数倍,而且周围的天地灵气异常浓郁,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灵气顺着经脉涌入丹田。
“这地方的灵气……比玄阳观的禁地还要浓郁十倍!”
林渊心中惊讶,抬脚朝着远处的青山走去。金色花海中的花瓣似乎有灵智,他走过的地方,花瓣自动向两侧分开,形成一条小径。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他终于走出花海,来到青山脚下。
山脚下有一座小村庄,数十间竹屋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溪水旁,村民们穿着朴素的布衣,正在田间劳作。他们的气息都很沉稳,显然都修炼过功法,而且修为不低——最低的也有阴阳境,甚至有几位老者散发出风雷境的威压。
“奇怪,这么一个偏僻的村庄,怎么会有这么多修士?”
林渊正疑惑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提着竹篮走了过来。小姑娘大约七八岁,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看到林渊,眼睛一亮:“你是从外面来的吧?”
“外面?”林渊一愣,“小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金澜秘境’呀!”小姑娘眨着大眼睛,“我叫阿禾,你叫什么名字?”
“金澜秘境?”林渊心中咯噔一下,“秘境?那……九霄界呢?这里不是九霄界吗?”
阿禾歪着脑袋,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九霄界?那是传说中的地方呀!听村里的老祖宗说,很久以前有九霄界的仙人来过我们秘境,还教了我们修炼的功法呢!不过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九霄界的人了。”
林渊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终于明白过来——之前的空间乱流并没有把他带到九霄界,而是将他卷入了九霄界边缘的一个秘境世界!那些在玄阳观的经历,与守源者的战斗,与苏清、青玄的相识,竟然都发生在这个秘境里?
“不可能……”林渊喃喃自语,“玄阳观、虚无珠、守源者……那些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呀!”阿禾点了点头,“上个月村里的老祖宗还说,黑风岭那边有虚无之气异动,让我们小心呢!不过后来听说有个叫林渊的英雄,用混沌之力打败了守源者的首领,拯救了秘境!”
林渊猛地抬头,看着阿禾:“你知道我?”
“当然知道!”阿禾兴奋地说,“老祖宗说,你是秘境的救世主!他还说,等你醒了,让我们带你去见他呢!”
林渊心中五味杂陈。原来他在秘境中的经历并非幻觉,只是这个秘境与九霄界是两个独立的空间。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对着阿禾笑了笑:“那麻烦你带我去见老祖宗吧。”
阿禾点点头,提着竹篮在前面带路。两人沿着溪水前行,路上遇到不少村民,他们看到林渊,都纷纷停下脚步,恭敬地行礼,眼中满是感激。林渊一一回礼,心中对这个秘境的好奇越来越浓。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他们来到了青山半山腰的一座竹楼前。竹楼古朴雅致,周围种满了奇花异草,散发着浓郁的灵气。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坐在竹楼前的石桌旁品茶,看到林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林渊小友,你终于醒了。”老者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股威严。
林渊走上前,拱手行礼:“晚辈林渊,见过前辈。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老夫是金澜秘境的守护者,你叫我木老即可。”木老指了指石桌旁的石凳,“坐吧,尝尝老夫亲手泡的灵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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