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烈的住处位于流云宗后山的一处僻静院落,名为“烈阳居”。院落四周栽种着不少耐旱的赤色灵木,透着一股刚猛炽热的气息,与他修炼的烈阳功相得益彰。
引路弟子将林渊带到院门外便躬身退下,林渊推开虚掩的院门,只见张烈正背对着他站在庭院中央,手中把玩着一枚赤红的拳套,周身灵力波动如同沸水般翻腾,显然已等候多时。
“林小友倒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演武场上伤我孙儿。”张烈缓缓转身,面容刚毅的脸上满是寒意,独眼中闪烁着不加掩饰的怒火——他的左眼在早年的宗门争斗中被废,这也让他性情变得愈发乖戾。
林渊神色平静:“张长老此言差矣。是令孙主动挑衅,晚辈只是自保而已。何况比武切磋,失手在所难免,想必长老不会因此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张烈猛地攥紧拳头,赤红拳套发出一阵金属摩擦的锐响,“我张烈的孙儿,何时受过这等屈辱?今日若不废你一条臂膀,难消我心头之恨!”
话音未落,张烈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神台境中期的强悍气息如同山岳般压来,右手戴着的赤红拳套泛起灼热的光芒,一拳砸向林渊面门,正是烈阳功的杀招“烈阳焚天”。
拳风未至,地面的青石已被灼热的气浪烤得开裂,空气扭曲变形,带着焚山煮海的威势。
林渊瞳孔微缩,张烈的实力比他预想中更强,这一拳不仅蕴含着磅礴的灵力,更带着一种灼烧神魂的阳刚之力,寻常通脉境修士若是挨上这一下,恐怕瞬间就会化为焦炭。
但他毕竟已突破通脉境,又修炼了《混沌无相诀》的后续篇章,面对神台境中期修士,早已不是当初那般只能勉强周旋。
“混沌破妄!”
林渊低喝一声,体内混沌真气急速运转,双手结印,一道灰蒙蒙的气墙瞬间出现在身前。这招混沌破妄看似简单,却能分化化解天下间的能量攻击,正是应对烈阳拳的绝佳手段。
“砰!”
赤红拳套重重砸在灰蒙气墙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灼热的拳劲如同潮水般涌入气墙,却被混沌真气层层分化、吞噬,最终消弭于无形。
张烈脸色剧变,他没想到自己蓄力一击竟会被如此轻易地挡下,这灰蒙气墙中蕴含的能量看似平淡,却带着一种包罗万象的诡异特性,无论他如何催动烈阳真气,都无法将其攻破。
“这是什么功法?”张烈惊怒交加,攻势更猛,双拳如同狂风暴雨般砸向林渊,赤红拳影漫天飞舞,将整个庭院都映照得一片通红。
林渊脚下步伐变幻,如同闲庭信步般在拳影中穿梭,同时双手不断结印,混沌真气化作一道道气墙,将所有攻击尽数挡下。他并不急于反击,而是借着张烈的攻击,不断熟悉混沌破妄的运用技巧。
“只会躲吗?有种接我一拳!”张烈久攻不下,心头火起,猛地一声长啸,全身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赤红光芒凝聚成一头虚幻的烈阳猛虎,随着他的拳头一同轰出。
这一拳已蕴含了他八成的功力,是烈阳功的巅峰杀招“猛虎焚原”,威力比之前强了数倍不止。
林渊眼中精光一闪,时机到了!
他不再防御,体内混沌真气骤然逆转,《混沌无相诀》运转至极致,双手猛地向前一推,灰蒙蒙的真气在身前凝聚成一个不断旋转的漩涡,正是新学会的术法“混沌漩涡”。
漩涡甫一出现,周围的空气便被剧烈搅动,张烈发出的烈阳猛虎刚一靠近,便被漩涡产生的巨大吸力牵引,身形不由自主地朝着漩涡飞去。
“不好!”张烈脸色大变,想要收回拳劲,却发现自己的烈阳真气正被混沌漩涡源源不断地吞噬、同化,根本无法控制。
“给我破!”张烈怒吼一声,拼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
林渊眼神一冷,混沌漩涡猛地加速旋转,吸力陡增。
“噗嗤!”
烈阳猛虎的虚影被漩涡彻底撕碎,狂暴的能量反震而回,张烈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形踉跄着后退了数步,右手的赤红拳套都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渊,眼中充满了惊骇:“你……你明明只是通脉境初期,怎么可能……”
林渊缓缓收回双手,混沌漩涡消散无踪,平静地看着他:“张长老现在觉得,是我小题大做,还是令孙咎由自取?”
张烈捂着胸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自己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一个通脉境初期修士,竟然正面击溃了他这位神台境中期长老,这若是传出去,他张烈的脸算是彻底丢尽了。
“你很好……”张烈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今日之事,我记下了。”
林渊淡淡道:“随时奉陪。但我也要提醒长老,宗门之内,若再对我出手,休怪我不顾及流云宗的颜面。”
说完,他转身便走,根本不把张烈的威胁放在眼里。经过刚才一战,他对《混沌无相诀》的威力有了更深的认识,就算面对神台境后期修士,也有了一战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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