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夫。
白鹤眠怕自己再不出现,她指不定神游到哪里去了,好好寻他的人,干嘛一直咽口水。
这小孩指不定脑子里想什么好吃的了。
时愿转头仰着漂亮的小脸,把手里攥得有些发皱的小野花递过去。
“师夫……念念、念念出去玩了,给、给师夫带的花……”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打量着白鹤眠,见他好似没有生气。
这才大胆的走上去抱住他的腰:“是、是阿渊带我去的……”
她下意识的没把吃糕点这事说出去。
隐隐约约记得师夫说的事情她若是不听话,就会打屁.屁。
但是他天天都说一堆,自己的脑袋实在记不住的。
于是她提前讨好似的把手里的小花塞进他手里,小脸上满是乖巧。
白鹤眠扫过她手里那朵不起眼的小野花。
比起玉宸殿随处可见的珍奇花卉,这朵小野花寻常得很,却被她小心翼翼护得极好。
他伸手接过小野花,微凉的指尖碰到她的手背,冰的她下意识缩手。
她从小到大的依赖还是让她乖乖站在原地,仰着脑袋看他。
“玩得开心?”白鹤眠重复。
时愿立刻用力点头:“开!心!”
白鹤眠看着小姑娘期待的眼神,轻声道:“下次想去玩,告知我一声。不必总跟着喻思渊,少跟他玩。”
他用了个清洁术给她,牵起她的小手,往殿内走去。
边走边絮叨:“这次很好,不要在外面乱吃,都不是好油,是家里给你留饭了。还有今晚门禁你看看几点回来的……”
时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只觉得他很吵闹。
她小碎步跟着往前挪,脑袋一点一点,嘴里含糊地应着。
“嗯嗯”
“知道啦”
“好好”
实际上眼神不断往殿外廊下挂着的宫灯上瞥,灯影晃啊晃,好像集市上转起来的走马灯。
下次她还去!
白鹤眠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低头看了眼她耷拉着的小脑袋,他已经停下不说话了。
她还在一直点头,小嘴里还在嗯嗯着。
他抬手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时愿!”
时愿被敲得一懵,茫然地抬起头:“师夫。”
没招了。
白鹤眠压着气,不去看她:“别叫我师父,你是我师父。”
“哦~师夫。”
白鹤眠眼底的那点薄怒已经散得干干净净,这小祖宗,是吃准了他舍不得真凶她。
他牵着她的手,继续往殿内走,让她在软榻上坐好,自己则转身去取了被子。
不一会就回来将小姑娘轻轻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胸前。
时愿乖乖地凑近,温软的小嘴过去。
有些心虚,她吃饱了回来了,就连她平时最喜欢的都有点吃不下了。
怕被发现的她还是像模像样的吃两口,抓着他的衣襟就装作睡着的样子。
他指尖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声音温柔:“今日去人间吃了什么?”
时愿迷迷糊糊道:“就...糖葫芦...”
“还有呢?”白鹤眠的手滑到她微微鼓起的小腹,不轻不重地揉按着,“为师怎么觉得,你像是把整条街都装回来了?”
时愿被他按得舒服,不自觉地往他怀里蹭了蹭:“还有糯米糕、杏仁茶、桂花酥……”
话音未落,她猛地捂住嘴,睁大了眼睛。
坏了,师夫知道了。
“师夫念念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么,是不敢贪嘴,还是不敢欺瞒?”
时愿认命的垂着小脑袋,解开腰间丝绦,将绸裤褪至腿弯。
然后顺从地待在白鹤眠的腿上。
这个姿势让她完全想起小时候做错事情,每次都要被师夫管教。
“念念知错了。”
白鹤眠的语气听不出喜怒:“错在何处?”
时愿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了。
“为师罚你的是不爱惜自己。你不是人修,靠吃奶水长大。随意吃那外界东西,上次肚子疼了一晚上,是哪个爱哭鬼咬着为师哭了好久。”
白鹤眠揽住她,细细哄她,给她擦眼泪。
他以为是…疼…了…
却没想到…
白鹤眠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自己方才为她擦泪珠的………
……(点哥你好,点哥再见。)
她只抵在他的肩颈,轻轻哭泣。
“师夫……”
白鹤眠揽着她的手臂瞬间僵住。
他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活过漫长岁月,有些事即使未曾亲身经历,也终究是知晓的。
自责与某种难以言喻的悸动涌上心头。
不是别人,竟然是…他自己。
“念念……”他试图将她稍稍推开些许,好看清她的状况。
所有的一切,都在无声地宣告着一个事实。
他完了。
他闭了闭眼,压下将小徒弟揉进怀里的冲动。
“别怕,是为师疏忽了。”
时愿泪珠滚落:“师夫,念念是不是……要坏了……”
“胡说。”白鹤眠轻轻拍哄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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