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抱着陈安澜买的玩偶,把江池的外套和水杯一样藏到一起。
江池那样的人,身边从不缺主动贴上来的人吧?
那些热烈的追求于他而言,大抵早已习以为常,甚至乏味。
若是自己也跟着凑上去温柔小意,用不了几天可能会追到手。
但性格忍一时,忍不了一世,时间久了装不下去,他自然会觉得有落差。
可如果是他心心念念追求的,那好坏自然由自己算盘接受。
她拍了拍玩偶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爱而不得的感情才深刻,不是吗?
这样想着,她拿起手机,点开和江驰的聊天框。
上面还有他送自己回家,报平安的消息她还没回复。
切换到另一个经常骚扰他的账号。
她像以前那样给他发露骨的文字,回应她的只有红色感叹号。
这么洁身自好?时愿轻轻笑了。
老公,你好让人家伤心呢~
江驰不知道摇尾巴都想讨好的老婆,想着怎么虐自己。
良民,大大的良民。
他家世代情种,夫妻恩爱,他绝对根正苗红。
时愿把玩偶放在灰调床头板上,长长耳朵歪着,和主人一样乖巧极了。
衣柜门没关严,露出各种黑色西装,可它们像被排挤一样躲在角落。
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各种漂亮的小裙子。
很明显这个屋子,已经被小女孩侵占了。
时鹤京到家时,天已经黑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他没开灯,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回了房间。
松了松领带,刚要抬手解衬衫纽扣,膝盖却先碰到了床沿的软物。
时鹤京猛地顿住动作,指尖还悬在领带上,下一秒已经摸向床头开关。
啪的一声,灯光发出的瞬间,他看清了蜷缩在床尾的女孩。
长发散在枕头上,鼻尖蹭着他常用的那方灰色枕巾,睫毛又密又翘,鼻尖小巧精致,淡粉的唇瓣,被她无意识咬了咬。
时鹤京还没收回搭在开关上的手,时愿忽然动了。
她没立刻清醒,眼神蒙着层雾,盯着时鹤京愣了两秒,慢吞吞眨眼。
“唔……”她小声哼唧,像没睡醒的小猫,抬手揉了揉眼睛。
再抬眼时,懵懂的眼神忽然亮了,没等时鹤京反应,软乎乎的身子撞进他怀里。
“今天梦到爹地了,真好。”
时鹤京浑身一僵,垂在身侧的手悬了半秒,刚要推开她。
就见时愿埋在他西装外套里蹭了蹭:“梦里面爹地好好哦,来看我,还抱抱我。”
温热的呼吸打在他锁骨处,时鹤京僵着的肩膀慢慢垮下来。
他抬手,笨拙地拍了拍她的发顶:“放开…爹地,乖乖睡觉好不好。”
时愿搂的更紧了:“不要,不要梦醒了就看不到了。”
时鹤京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头一次身上有个小家伙他一时手足无措。
只能任由小丫头像树袋熊似的挂在身上。
他低头还能看见指节泛白的小手还攥着他的衣角,心尖莫名软了块。
他伸手去掰她的胳膊:“去床上睡舒服,地上凉。”
时愿怎么会同意呢,胳膊环着他的脖颈,整个人彻底挂上去了。
时鹤京被勒得闷哼一声,小姑娘像怕他跑了,八爪鱼一样嫩白的小腿又往他腰上缠了缠。
他叹口气,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膝盖抵着床沿,小心翼翼把怀里的小团子放下去,被她环得发紧的脖颈也跟着慢慢弯。
“松手…爹地不走。”
他现在半压在小姑娘身上,脖颈也有些喘不上气了。
时愿小脑袋抵着他的脖颈,小声说:“那爹地不要天亮就不见好不好。”
“不会的,信我…宝贝?”
“宝贝”两个字落音时,时鹤京自己都愣住了。
从前他总觉得这种软乎乎的称呼别扭,就算拍戏也没叫过这样的。
对着怀中小团子温热的呼吸,竟说得格外自然。
可能血缘亲情亲近起来真的这么简单吧。
这下时愿才肯松了点环着他脖颈的胳膊,却还是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小腿依旧轻轻勾着他的腰。
她的态度很明确,缠着你黏着你,不许跑。
时鹤京慢慢调整姿势,让两人都躺得舒服些。
后背刚挨到床褥,终于舒了口气。
他侧着身,小心翼翼避开时愿勾在他腰上的小腿,抬手把滑落的被子往上拉,将两人盖上。
被子刚盖好,怀中小姑娘就像有感应似的,往他怀里又贴近几分。
“爹地……”时愿忽然小声呢喃了一句,小手在被子里摸索着,终于握住他的大掌。
“我在,睡吧。”
时鹤京就这么侧躺着,看着她的软乎乎的小脸,另一只手轻轻拍哄着她的后背,跟哄小宝宝似的,一下一下,节奏慢而稳。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溜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他盯着那只比自己掌心小了一圈的手,刚要拿开,怀中的人像有意识一样哼唧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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