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上的软舌带着酒气伸过来,陈安澜这才发现她不是泡澡时间长缺氧晕过去了。
而是喝酒了。
他看到自己丢在柜子里的酒被打开了,以前偶尔…想她的时候,会放纵一下。
可现在几个瓶子空空倒在地上。
时愿眼睫颤了颤,没完全睁开,只凭着醉意里的感觉,软乎乎的唇瓣凑过去。
陈安澜的手还按在她湿滑的肩头,另一只手落在白嫩。
方才的惊慌失措尚未完全褪去,他僵在那里,一时忘了动作。
直到浓郁酒气完全渡入他的口腔,这才回过神。
陈安澜试图后退,想拉开一点距离看清她的状况。
可他才刚一动,湿滑的手臂抬起,软绵绵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重新拉近。
“甜甜的别跑…”
时愿含糊地哼哼,温热的水珠顺着她的臂弯滑落,浸透了他的衬衫。
时愿的热情黏稠得化不开。
陈安澜几乎被她吻着,还要发挥理智,半抱着将软成一团的时愿带回房间。
时愿站不稳,整个人挂在他身上,陈安澜扯过浴巾胡乱将人裹进怀里。
“原来是喝多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你这坏小孩……吓死哥了。”
狭小的居民楼,从浴室到床边不过几步路,却走得他气喘吁吁,心跳如擂。
她的小手还在.作.乱.欺负他。
终于把她放在自己那张单人床上,旧床垫立刻陷下去一块,发出吱呀声。
流连在白皙脆弱的脖颈,慢慢过渡到跳动的心脏。
“呜呜……”
时愿小手也笨拙地探入他的发间,轻轻抓挠着他。
企图让咬人的坏狗离开。
那细微的刺痛与酥麻让陈安澜动作猛地一顿,他在做什么?
时愿的浴.巾.散.开,圣洁又.堕.落。
红痕遍布,那是他刚才的杰作。
强烈的负罪感和自我厌恶几乎将他淹没。
他们挤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分享同一份廉价的便当,共用这个狭小到转身都困难的卫生间。
从小相依为命,太多的紧密无间,在此刻变了味。
穷。太穷了。
穷到只剩下彼此可以依靠,穷到某些界限在日复一日的厮磨中变得模糊不清
他拼命的打工赚钱,省吃俭用把她养大,所有的努力不过是为了能把那点可怜想法埋藏起来,像正常人一样活下去。
可现在他在做什么?
浴室里那个带着酒气的吻,已经越过了雷池第一步。
那被他归咎于惊慌失措下的意外。
可现在呢?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卧室响起,陈安澜半边脸瞬间发麻。
畜生。
他咬着牙骂自己。
陈安澜缓缓蹲下身,双手插进头发里,他怕,怕自己哪天真的控制不住,怕毁了时小愿。
床上传来时愿的嘟囔:“陈安澜…”
他忙撑着地板站起来,胡乱抹了把脸,快步走过去。
“是不是渴了?我…我去给你倒杯水。
可一只微凉柔软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时小愿你喝多了,乖乖松手。”
他扭头看到时愿嘴唇张合:“*我”
就那一眼,万劫不复。
窗外是城市模糊的喧嚣,窗内是逼仄的,见不得光的在狭小的空间里疯狂滋长。
陈安澜睡梦中回忆到小时候在庄稼农作了。
时愿喜欢草莓他知道。
于是先拿个锄头,再确认摸了一把土壤,是块种地的好苗子。
这才将苗塞进刨好的土坑,小心翼翼。
注意一定指尖不要离开,捏着土块摁实根须。
直起身时后腰发僵,他却没歇。
抄起锄头往旁边挪了两步,锄尖斜着扎进土里,带起块混着草屑的泥土。
无论种什么苗子一定要连根种,连根薅,存活率高。
晌午日头爬得高了,汗顺着额角往下滴,砸在新翻的土上。
他没擦,只盯着刚栽好的一垄苗,又往前挪了挪锄头,锄尖落下的地方,下一棵苗的坑,已经在心里量好了深浅。
最后只用浇水就行了。
………
清晨。
陈安澜把肉包往桌上一放,转身就往屋里看人。
时愿起身揉了揉眼睛:“陈安澜,快给我涂点药,蚊子真多,我一醒怎么身上都是包。”
“你……还记得昨晚上吗?”
“昨晚?就记得喝了点酒,头有点晕,后来就睡着了啊。”
她扭头看了眼周围:“不错也知道我不住别人碰过的房间。”
时愿低头:“衣服哪来的,我从浴室喝多了,自己出来抢的你的呀?”
她看着身上宽大的衬衫,挽了一下袖口。
“……对。”
陈安澜闷闷道:“先吃包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时愿哦了一声,就着他的手咬了口。
陈安澜余光瞥见,伸手想替她擦嘴,手伸到半空又顿住,改成递纸巾。
“擦擦。”
他盯着她低头擦嘴的发顶,他都做好去死的准备了,可她为什么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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