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是个妈宝女啊。
也对,她一看就是从小乖巧,努力学习的好学生。
一行人刚拐出巷子,就见前头站着个穿灰布衫的老太太,见他们过来,咧开没牙的嘴笑,还朝着几个伸手。
“去首饰店啊?”
他们想起村民之前的相处方式和老太太点头。
然后加快脚步往村东头走。
没人注意那太太的脸色唰一下沉了下去,绣鞋下的脚踮着慢慢走远。
巷子里静得很,只有几个人的脚步声,
快到首饰店时,段斐忽然停了脚:“到了。”
首饰店的门虚掩着,里头飘出股发霉的味道,很腥很臭。
店铺牌上欢迎8位顾客。
门缓缓自己开了,露出里头昏暗暗的堂屋。
屋头传来个苍老的声音:“是来打凤冠的吧?进来吧,别站在门口挡着光。”
一行人硬着头皮跨进门,脚刚沾地就听见身后砰一声,门自己落了闩。
屋里瞬间暗得只剩天窗漏下的一点光,照亮了柜台后站着的老妪。
“要打什么样的凤冠?”
老妪慢慢转身,时愿这才看清她的脸:
这不是刚刚半路的老太太。
她的眼睛浑浊,可嘴角却咧到耳根,露出牙床。
刚刚在巷口,勉强看起来还像个正常人,如今她的嘴角正往外渗着黏糊糊的涎水。
看向他们忍不住的目光好像碗中的食物。
“你……”王猛刚要开口,就被路池雨狠狠拽了把胳膊。
她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老妪的手,她手里捏着根银簪,簪头雕着凤凰,可凤凰的眼睛不是宝石,竟是两颗圆滚滚的眼珠子。
“十位客人,要打什么样的凤冠?”
老妪又问了遍,声音比刚才着急。
她往前挪了半步,没沾地,裙摆下空荡荡的,只有两道灰影贴着地面飘。
可刚才的脚步声是谁的?
十位?他们明明就只有八个人。
刘洋女突然小声抽泣,她的身后有一双脚贴着,不敢回头。
“按村里的规矩来。”
段斐开口,“待嫁新娘该戴什么样的,就打什么样的。”
老妪突然笑了:“那您的新娘是人,还是鬼呢?”
周围传来女人的低吟,唱的是哭嫁的调子。
“良辰到,喜轿来,新郎躲,我来寻……”
老妪等不及了,下一步她就可以享用美食了。
时愿脑子飞速转着,瞥见店铺牌上欢迎8位顾客的字,又想起刘洋女身后那双红绣鞋,突然扯了把段斐的胳膊。
他抬头道:“我们进门时看牌上写着8位,多出来的,怕不是您把店里的老客算上了?”
他指着他们身后。
“先不论人鬼,买卖规矩,8位按照10位价格算,您这是把我们当冤大头,不如我们去村里问问是否有这样做生意的。”
他在赌,村里的每个人也都遵守规则。
规则大于一切。
这话戳中了要害。
周围的哭嫁调子也弱了些。
老妪沉默掏出来一本画册:“选个样式吧。”
里头画着各式凤冠,金线银线绣得密密麻麻,可仔细看,那些纹样总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慢慢选。”
老妪声音压得低,浑浊的眼睛在众人脸上扫来扫去,尤其在时愿身上停了半晌。
嘴角那抹涎水又开始往下淌。
时愿心里咯噔一下,画册缓慢的出现他们几人的倒影。
这是镜子!
他们身后隐约映出两个模糊的影子,正慢慢抬起头,露出半张惨白的脸,贴在时愿的背后。
“后退!离镜子远点!”
可已经晚了。
镜子里的世界,全是飘着的红嫁衣,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们,嘴里哼着哭嫁的调子,和周围的声音渐渐重合。
时愿浑身发寒。
下一秒身边的人都消失不见。
王猛、段斐、刘洋他们,连带着那老妪,都像被凭空抹去了,只剩她一个人站在昏暗暗的堂屋中央。
镜子就摊在柜台上,正对着时愿的脸。
她跟镜子里的自己几乎是脸贴着脸。
那黑黑的眼珠,是无数次照镜子熟悉的样子。
时愿起身脸拉开的一瞬间。
镜子里她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眼睛,她的眼睛!
下一秒镜子恢复如初,她抬手,镜子里的自己抬手,她放下,镜子便放下。
镜中与她重复一切。
时愿快速做了鬼脸,把小脸扯成猪头。
镜里的人却没学。
它依旧维持着刚才的表情,眼神平静地看着她。
紧接着,镜中人的嘴角开始往上扬,不是鬼脸的夸张,是一种极缓慢、极诡异的笑。
可她并没有笑。
身后有双手突然搭在她肩膀:“嘻嘻嘻…”
时愿浑身一僵。
她看见镜中自己的身后,一件红嫁衣的衣角正慢慢垂下来,搭在她的肩膀上。
“你叫什么名字?”
镜中的自己往前凑了凑,脸几乎贴在镜面上,嘴上说的话和耳边女人声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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