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系好裙带从赵亦屋子出来时,长孙记淮已经等在门口了。
一身月白锦袍衬得他面如冠玉,只是眼底的青黑藏不住彻夜未眠的痕迹。
“陛下。”
时愿瞥了眼他身后空着的双手,没见着他给自己准备个小礼物什么的,怎么还空手来的。
长孙记淮上前,轻轻拉着她的手:“昨夜陛下想必没歇息好。虏侍已让人备了汤,陛下可要晨起暖暖身子?”
时愿含着唇吻了一会:“不必了,朕还有公务要忙,你应该知晓朕对你的心意,朕爱你,珍重你,切莫要做那些自降身份之事。”
她迅速抽离的瞬间,长孙记淮还能看到她昨夜别人留下的脖颈红痕。
他握紧双手,爱我也有第一第二,那赵亦会排在我前头吗?
时愿去淑房殿的步子越走越开心,她觉得戏要唱起来了。
秦南星才醒,素色里衣让那张精致的脸更多了一份温婉。
“妻主,怎么在此站着?晨间风凉,仔细伤了身子。”
时愿两三步就钻进他被窝:“怎么醒这么早?太医不是说你近来易倦。”
秦南星顺势靠在她肩头,掌心覆上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
“躺久了反而闷得慌,人家看妻主似乎一点都不想我和孩子。”
时愿想到昨晚上那激烈的场面,那赵亦花样真多,还喜欢上面,不得不说自己躺着享受也算一种特别的体验。
但面对秦南星肯定不能这么说,捏了捏她的手心:“放心,朕和别人那都是逢场作戏,是将就,朕最爱的只有你一个,得多给妻主些信任。”
秦南星眨了眨眼,被哄好后还是有些委屈:“妻主说的是真的嘛。”
“笨蛋,后宫哪个人谁能越过你这个皇夫和孩子。”
她说着,往他小腹上凑了凑:“莫要让孩子听见他阿父委屈了。”
秦南星这才抬起头,伸手勾住她的脖颈,在她唇角轻轻啄了一下。
时愿顺势侧过脸加深。
不像昨夜与赵亦,长孙记淮那般凶狠,反倒是安抚温柔。
她一手托着他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抚过他柔顺的发丝。
吻至深处,秦南星微微喘着气,眼角泛起薄红,瞧着愈发惹人怜爱。
“以后想朕就来找朕。”
秦南星嗯了一声,紧紧的抱着她,妻主说的他都信。
“再睡会儿,朕下朝回来陪你用早膳。”
秦南星在她颈间蹭了蹭,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竟真的在她怀里安心睡去。
时愿指尖在他小腹上轻轻抚摸着,过会小心翼翼地挪开身子,掖好被角,转身出了内殿。
门外晨光正好,只是那光落在身上,却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凉。
时愿拢了拢衣襟,眼底的温情褪去,也不知道那位靠子上位的户部侍中会不会给她个惊喜呢。
朝堂中,百官按品阶分列。
时愿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阶下众人,最终落在出列的长孙羽身上。
“陛下,臣有本要奏。”
“户部赵主事,办事不力,致使江南漕粮账目混乱,臣恳请陛下将其革职查办,另择贤能。”
时愿疑惑:“赵主事办事一向稳妥,怎么会突然账目混乱?”
“臣已查明,她暗中勾结运官,挪用公款中饱私囊,证据确凿。”
说着,她将一本账册呈上。
内侍将账册递到时愿面前,她翻开几页,大怒。
“赵主事,结党营私,挪用公款,你可知罪?”
赵主事抖着嘴唇,高喊冤枉,不住地磕头。
“来人,”时愿起身,“将赵主事赵欣革职下狱,其党羽一律严查,有牵连者,绝不姑息。”
“陛下圣明!”百官齐声道。
一场风波表面就此平息,此外赵亦被打入冷宫。
时愿托着腮帮子坐在房檐边,身边是缩脖子哆嗦的李顺,被她白了一眼。
有这般冷?
李顺低头又抬头又低头,您那衣服披着我的,穿了两件当然不冷。
“顺子,”时愿忽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你说这宫里的墙,是不是太高了?”
李顺愣了愣:“陛下这宫中都是倾慕您,爱着您…”
还没等她说完,时愿和看傻子一样瞧她:“朕是说墙太高,朕不敢下去了。”
上来的时候容易,往下看的时候怎么有点腿肚子哆嗦。
李顺一拍脑门,你瞅瞅这事闹的。
两人已经听到冷宫外墙传来窸窸窣窣走路的声音。
李顺趴在檐角后方的瓦片处,一大片碎屑还往下掉。
被时愿怼了一下不敢乱动了。
脚步声停在了门外,接着阿青为首几个力气大的女子推开门就进去了。
赵亦的声音隔着瓦片飘过来:“是……陛下嘛?”
他一回头,猛的将他抓住。
“你们干什么?!”
“你阿母贪污,所有家眷30大板。”
“不可能!陛下不会这样对我!”
那几个女子动作利落得不像话,显然是惯做这种事的,反手就将赵亦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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