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拍背的动作停滞,垂眸认真的看怀中的人。
晦暗不明的眸光掠过她泛红的眼角:“所以那个世界...感情更包容?”
时愿猛地抬头,见顾沉适应良好,脸上写满震惊。
顾沉忍不住轻笑出声,将人往怀里又拢了拢,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如果是这样,倒有些羡慕那个世界,至少能让你不用这样小心翼翼。”
时愿怔怔望着他,紧紧环住对方的腰,闷声说:“你不会认为我是怪物吗?”
顾沉闻言,手指重重捏了捏她后颈,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在惩罚她说出这样傻话。
“说什么胡话?” 指腹摩挲着她腰侧的软肉,将人严严实实圈在自己臂弯里,“这个世界虽然有规则束缚,但…表面衣冠楚楚的人,背地里不知道是人是鬼,甚至比你说的那个世界更肮脏。不必把这里想的太好。”
他突然捧过她的脸,拇指轻轻擦过她眼角的泪珠,漆黑眸底翻涌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情愫。
“但为了你的安全,除了我以外,不可以和任何人透露你的真实身份了。与其活在别人定义的正常里,我倒觉得...这样鲜活的你,才是最干净的。”
话落,他似是惊觉自己的失态,猛地松开手:“我带你去午睡。”
顾沉抱着她往办公室里区的卧室走,床褥陷下两道交错的弧度。
将时愿放到床上,掖好被角,顾沉起身想去拉窗帘,手腕却突然被攥住。
【别走,老公。】
“我不走,去拉窗帘怕某个小朋友刺眼。”
床垫重新凹陷的弧度将两人往彼此推近半寸,时愿顺势滚进他怀里,脑袋枕在他胸口。
“会离开吗?”他突然开口,窗外蝉鸣喧嚣,却掩不住这一句突兀的问询。
“说话。”指腹小心翼翼地抚过她柔软的发丝,“会不会有一天突然消失,回到那个世界。”
“回不去了。”
时愿在他胸口闷闷出声:“我的世界,因为一直有审查…崩塌了,我再也回去了。”
顾沉的心跳漏了一拍,分不清胸腔里翻涌的情绪是开心还是心疼。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细细的用自己的气息包裹着她。
许久过后:“你这个世界…可以有我。”
下一刻,胸口探入一只小手。
“难受了?”
“嗯。”
【我们世界每时每刻都需要的】
时愿往上抬头去够他的唇,手脚并用,整个人覆住他。
顾沉以前被迫亲吻的唇,这次鬼使神差地主动微张开来,让时愿进来。
他本能的听话,时愿叫他如何,他便如何,乖乖的接受时愿给他的。
衣领微松,压在他上方的时愿长发垂落,发梢顺着领口进去,若即若离地扫过里面的皮肤,一缕正落在锁骨上,然后往下坠落,落到心脏处,随心脏跳动而起伏着。
他呼吸更乱了,手指紧攥身下床单。
满是档案袋的临时床铺小房间内…逐渐被桃子香气蔓延。
………
时愿一醒,吃饱喝足的人懒洋洋的窝在床上。
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对上顾沉起身穿外套的背影。
不知道从哪找到一身夹克制服,他单手扣袖扣的动作利落优雅。
时愿揉着眼睛支起身子,被子滑落,露出白嫩。
顾沉回头扣袖扣的动作顿了顿,喉结不自觉滚动,不一会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从旁边拿来一个崭新的衬衫和一套内衣。
“来,伸胳膊。”
时愿乖乖照做:“干嘛去?”
“去明溪村查看公司参与项目,二十分钟后出发。”他垂眸趴在她肩头,替她扣着暗扣。
因为不太熟练,一时半会还手忙脚乱。
顾沉扣暗扣的动作顿了顿,温热的呼吸扫过后颈。
他忙活半天,修长手指终于将暗扣嵌进卡槽,却没急着退开。
掌心轻轻拍哄她的头:“陪我去吗?”
时愿偏头轻蹭他的脖颈:“顾总才是小朋友吧?出门还要人陪呀。”
顾沉不说话,只是一味的把衬衫塞进她怀里。
“不带别人嘛?”时愿被他牵着小手往外走。
“大规模的去反而看到的是精心布置的样板,要的就是真实的他们。”
二十分钟后,越野车从政府大院离开。三个小时的路程,明溪村的轮廓才逐渐出现在时愿眼前。
顾沉下车时,村口老槐树下立刻围来几个挎竹篮的老人。
“总裁怎么来了?”王阿婆颤巍巍摸出油纸包,里面是还带着余温的糯米团子,“请…领导尝尝,这是我们亲手做的,桂花馅。”
为首的小孩子脆生生喊着“领导”,踮脚往他西装口袋里塞野莓,汁水染红了笔挺的衣料。
时愿看见顾沉弯下身,耐心接阿婆的饭团,忽然意识到那身制服下的温度。
村支书老陈气喘吁吁地跑来,领口被汗水浸透:“顾总,您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顾沉直起身子,扫过老陈身后跟着的一把子村中小领导们:“顺路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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