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酒店,总统套房。
夜,静谧得,能听到维多利亚港上,轮船悠长的汽笛声。
祁同伟,正独自一人,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那片,璀璨如银河般的城市夜景。
他的手中,把玩着一枚,古朴的硬币。
他,在等。
等一条,早已被吓破了胆的鱼儿,自己,游上钩来。
果不其然。
午夜,十二点整。
套房的门铃,被,小心翼翼地,按响了。
何晨光,通过猫眼,看了一眼,然后,对着祁同伟,点了点头。
祁同伟,示意他开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早已,惶惶不可终日,如同惊弓之鸟般的……杜伯仲。
他,没有带任何随从,独自一人,前来赴约。
他的脸上,带着,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的笑容。
“祁……祁山先生,”他,对着,坐在沙发上的祁同伟,深深地,鞠了一躬,“冒昧来访,还望,海涵。”
祁同伟,没有说话。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然后,对着身边的何晨光,摆了摆手。
何晨光会意,立刻,带着王艳兵和李二牛,退出了房间,并,关上了那扇厚重的房门。
整个,巨大的总统套房里,只剩下了,祁同伟,和,杜伯仲两个人。
气氛,瞬间,就变得,无比的压抑。
杜伯仲,被祁同伟那,充满了压迫感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冷汗,顺着他的额角,就流了下来。
“祁……祁厅长……”
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他,下意识地,就叫出了,祁同伟,在汉东的那个,让他,闻风丧胆的称呼。
“呵呵。”祁同伟笑了,那笑容,冰冷,而又充满了,无边的嘲讽,“杜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我,现在,姓祁,名山。”
“至于,你口中的那个‘祁厅长’,据我所知,他,现在,应该正在,京城的中央党校里,‘学习深造’呢。”
他,故意,将“学习深造”这四个字,咬得极重。
杜伯仲闻言,身体,猛地一颤!
他,瞬间,就明白了祁同伟的,言外之意!
对方,这是在,警告他!
他,知道,所有的一切!
“祁……祁书记!”杜伯仲,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他“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他,知道,在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魔神”面前,任何的侥幸心理,都是在,自寻死路!
“祁书记!我,冤枉啊!”
他,声泪俱下地,开始了他那,早已准备好的“表演”!
“我,也是,被逼的啊!”
“当初,赵家倒台,我,本想,回国自首。可是,还没等我动身,‘先生’的人,就找到了我!”
“他们,用我,在瑞士银行的黑账,来威胁我!逼我,为他们,做事!”
“我,要是不听话,他们,就会,把我,扔进维多利亚港里,喂鱼啊!”
“祁书记,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其实,早就想,弃暗投明了!我,愿意,配合您!我愿意,当您的污点证人!只求您,能,看在我,也算是,汉东人的份上,给我一条,活路啊!”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黑恶势力胁迫的、无辜的……受害者。
如果,换做是别人,说不定,还真的,会被他这,影帝般的演技,给骗过去。
但,他,面对的,是祁同伟。
一个,比他,更懂表演,也,更懂人心的……魔鬼。
【滴——正在对目标,进行【谎言甄别】……】
【目标心率:145次/分钟(极度紧张)】
【血压:160/100mmHg(持续飙升)】
【微表情分析:眼神躲闪,鼻翼微张,符合,撒谎时的典型生理特征。】
【系统结论:对方,在说谎!其,投靠‘先生’,是主动行为,而非,被动胁迫!】
祁同伟,看着系统面板上,那,清晰的分析。
又看了看,跪在地上,还在,卖力表演的杜伯仲,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没有说话。
他,只是,缓缓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走到了杜伯仲的面前。
然后,抬起脚,用,那双,擦得锃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的鞋尖,轻轻地,挑起了杜伯仲的下巴。
动作,充满了,无尽的……羞辱。
“杜伯仲啊杜伯仲。”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最锋利的冰锥,瞬间,就刺穿了杜伯仲所有的伪装!
“你,真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在酒桌上,需要,对你,卑躬屈膝的……穷学生吗?”
“你,以为,你这套,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的谎言,能,骗得了我?”
“被胁迫?身不由己?”
他,冷笑一声,脚尖,微微用力。
“我,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你,要是,再敢,跟我说半句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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