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把空了的草茎袋子甩在地上,抬脚碾了碾那堆碎傀儡的手指头。他扭头看向玄武:“底下还抖不抖?”
玄武手掌贴地,闭眼片刻后摇头:“机关停了,水路回流,暂时安全。”
“暂时?”白虎哼了一声,“你这词听着比鬼敲门还瘆得慌。”
“意思是咱们刚拆了个炸弹,结果发现屋里还有个定时的。”墨轩拍了拍破剑,“别站着发愣,走人。”
四人刚迈出一步,脚下猛地一震。
前方地面裂开,一块巨大的石板缓缓升起,轰然落地,尘土飞扬。三人下意识后退半步,只有墨轩没动,盯着那扇门看了两秒,然后走上前。
门上刻着四个大字:擅入者,炼。
“炼?”白虎咧嘴,“谁炼?拿锅炖我们?老子不吃火锅。”
墨轩伸手摸了摸门面,指尖刚触到表面,一股寒意顺着胳膊往上爬,脑袋里嗡了一下,像是被人用冰锥捅了太阳穴。他收回手,甩了甩手腕:“有邪劲儿,碰不得。”
李昊从怀里掏出一块残玉,靠近石门。玉片轻轻颤动,泛起一层青光。
“这是……镇魔契的变种。”他说,“不是普通封印。”
“里面关着东西?”墨轩问。
“也可能是钥匙。”玄武蹲下身,手指划过地面裂缝,“但这门的结构不对。它不是为了拦外人,更像是防里面的东西出来。”
白虎听得脑壳疼:“你们打什么哑谜?不就是一扇门?看我把它砸开!”
他抡起拳头就往门上砸。
拳风呼啸,砸在门上却像打在棉花上,力道被吞得干干净净。紧接着,整扇门亮起一道紫光,符文流转,反震之力直接把他掀翻在地。
“哎哟我……”白虎一屁股坐地上,“这门会吸功?”
“不止。”墨轩眯眼,“它还能读心。你想着砸它,它就给你来一记精神冲击。”
“那咱想点别的?”白虎爬起来,“比如……它是个纸糊的?”
墨轩冷笑:“那你去撕一张试试。”
白虎刚要开口,李昊突然出声:“等等!别乱试了,这些符文我见过——在我家老祠堂的地底密室里。”
三人齐刷刷看他。
“家族禁术,外人接触会被反噬。”李昊握紧残玉,“但刚才这玉有反应,说明门上的阵法和我家有关。”
“所以你是说,你家祖上在这儿搞了个大型副本,还顺手把你爹妈的记忆给删了?”墨轩挠头,“这剧情太狗血,编剧都不敢写。”
“现在不是讲段子的时候。”玄武低声道,“门后的能量在变化。”
众人抬头。
石门上的符文由暗红转为深紫,像是活物般缓缓流动。顶部岩缝开始渗出黑雾,一缕缕飘落,聚而不散。
“这不是普通的雾。”玄武鼻尖微动,“它在呼吸。”
白虎活动肩膀:“管它喘不喘,来了就打。”
墨轩却没动,目光死死盯着门缝:“不对劲。这雾不是冲我们来的。”
“那是冲谁?”
“是被这门唤醒的。”墨轩声音压低,“咱们刚才破解机关的动作,触发了某种连锁反应。”
李昊脸色发白:“就像……按下启动键?”
“差不多。”墨轩从腰间解下破剑,横在胸前,“准备接客。”
黑雾越聚越多,在空中盘旋,发出低频嗡鸣,像无数人在耳边念经。忽然,其中一团剧烈收缩,凝成一个人形轮廓,双目睁开,竟是纯黑色。
“外来者。”那影子开口,声音像是多人叠加,“此地非尔等可踏足。”
白虎直接骂了句脏话:“装神弄鬼!有本事下来干一架!”
影子没理他,只盯着墨轩手中的玉佩:“灭劫之子……你也来了。”
墨轩一愣:“你认得我?”
“九星连珠那夜,天道裂痕。”影子缓缓抬手,“我们等了十万年。”
“等啥?”墨轩歪头,“等我来打卡上班?”
“重启世界。”影子声音冰冷,“清除污秽,回归混沌。”
白虎听得火大:“合着你们还想搞末日重启?谁给你的编制?”
“编制没有,KPI倒是挺高。”墨轩啧了一声,“可惜我没签劳动合同,不接受强制加班。”
影子沉默一瞬,忽然冷笑:“蝼蚁之言,不足为惧。”
话音未落,它猛然扑下,直取墨轩面门。
墨轩侧身闪避,破剑横扫,剑锋擦过黑影肩部,竟如斩虚空,毫无阻滞。
“打不中?”白虎怒吼一声,跃身而上,双拳齐出,轰向影子胸口。
拳头穿过黑雾,像是打进了泥潭,下一秒,一股巨力反弹而出,白虎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才停下。
“防御机制!”玄武迅速结印,地面凝出一层薄冰,减缓黑雾扩散速度,“它能吸收攻击转化为反击!”
李昊举着残玉,青光笼罩三人:“我撑个护罩,你们别硬碰!”
墨轩喘了口气,盯着那团黑影:“原来不是打我们,是借我们的攻击喂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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