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萝、萧砚卿携子小满入宫的消息,在皇城掀起一阵暗涌。三人乘坐宫廷派来的青锦软轿,穿过层层宫门,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绷的气息。
“娘亲,这大殿真好看。”小满仰头望着华丽的宫殿,瞳孔中倒映着金碧辉煌的殿顶,天真地咧嘴笑道。
云芷萝握紧小满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好看是好看,但娘亲的云记更舒服。”
萧砚卿面色如常,眸中却藏着深不可测的思虑。他斜睨了云芷萝一眼,声音轻缓:“皇叔突然宣我们入宫,你可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又不是上刑场。”云芷萝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家皇叔是明君,总不会无缘无故难为我们。想必是慕名我的手艺,想尝尝罢了。”
殿内,萧烨斜倚龙椅,指尖轻敲扶手,眼底深沉如海。听闻通报,他放下手中奏折,缓缓直起身子。
“臣妾云芷萝,携子小满,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云芷萝行礼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臣侄萧砚卿,拜见皇叔。”萧砚卿温和有礼地躬身。
萧烨目光从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小满身上:“这就是那个预测日食的小满?”
小满抬头,明亮的双眼直视皇帝:“小满见过皇爷爷。”
“皇爷爷?”萧烨微微一怔,继而笑道,“好个伶俐的孩子。”
“九叔叔说,您对他如父,所以您该算是小满的皇爷爷。”小满奶声奶气地说道,童言无忌却引得殿中侍从屏息。
萧烨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挥手赐座,三人在下首就坐。
“朕听闻云记食铺的佳肴独特,今日特意宣你入宫,为朕做几道拿手菜。”萧烨慢条斯理地开口。
“陛下谬赞了。臣妾只会些野路子菜式,不敢献丑。”
“不必谦虚。”萧烨淡然一笑,“倒是你与砚卿,成婚多年,为何朕不曾听闻有过婚礼?”
殿内气氛骤然紧绷。云芷萝眼神不变,从容回答:“回陛下,是臣妾与九殿下婚约来得仓促。当时家中老母病重,无暇张罗,便从简了。”
萧烨看向萧砚卿:“砚卿,你素来谨慎,为何此等大事未禀告朕?”
“皇叔恕罪。”萧砚卿叹息,“当时芷萝家境贫寒,又无亲眷撑持,我不忍她受人轻视,便只办了家宴。本想日后补办,却因朝事缠身,一拖再拖。”
“哦?”萧烨眼神犀利,转向小满,“这孩子几岁了?”
“启禀陛下,小满已六岁。”云芷萝平静应答。
“那他是…”萧烨欲言又止。
“陛下若是好奇小满的身世,”云芷萝直视萧烨,“不瞒陛下,他确实姓萧,是萧家子。”
殿内气氛瞬间凝滞。
云芷萝不慌不忙:“陛下深明大义,臣妾不敢欺瞒。”她顿了顿,“臣妾初识九殿下时,他曾言自己父母早逝,独自一人。臣妾自幼失怙,感同身受,便与他结为夫妻。待嫁入萧家后,才知小满是他母族远亲遗孤,恰也姓萧。本想送入宗族抚养,可小满天资聪慧,我与九殿下实在不忍,便收为己出。”
萧烨锐利的目光在云芷萝脸上搜寻破绽:“你可知道,谎言欺君是何罪?”
“臣妾知道。”云芷萝不卑不亢,“但臣妾对天发誓,绝无欺瞒陛下之意。臣妾不过是个乡野村妇,有些歪门邪道的点子,研究吃食罢了。对九殿下和小满,臣妾都是真心实意。”
萧烨沉默片刻,忽然话锋一转:“你那刀法,朕从未见过。可是家传?”
“回陛下,确是家传。”云芷萝从容应对,“我家乡在边境,刀法融合了些许外邦习惯,看着怪异,实则不过是为了快捷而已。”
“有趣。”萧烨放下茶盏,“那你可愿在朕面前露一手?”
云芷萝微微一笑:“臣妾愿意。不过需要食材与厨具。”
萧烨大手一挥,太监总管立刻安排,不多时殿内摆好了临时厨案,各色食材一应俱全。
云芷萝挽起袖子,熟练地拿起刀具。手腕翻飞间,刀光闪动,食材在她手下如有灵性般被精准切割。那刀法迅捷、利落又不失优雅,刀锋所至,留下的是整齐划一的食材。
萧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刀工甚至比御膳房的老师傅还要精湛三分。
“小九,你这王妃当真不凡。”萧烨若有所思,“你可曾问过她的身世?”
萧砚卿温和一笑:“皇叔,人各有隐,芷萝既与我结为夫妻,过往皆不重要。”
“呵呵,你倒是看得开。”萧烨淡笑。
云芷萝将一道麻婆豆腐端上,红油翻滚,香气扑鼻:“陛下,请尝一尝。”
萧烨尝了一口,眉头微挑:“好一个麻辣鲜香!”他品味片刻,“此等滋味,朕确实闻所未闻。”
云芷萝笑道:“陛下喜欢就好。”
“你这本事,可是师从何人?”萧烨不动声色地试探。
“回陛下,臣妾自幼跟随祖母学艺,祖母说我们家的厨艺已传十代。”云芷萝答得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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