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伪装月薪5000后 第138章 下沉渠道

傍晚，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敲打着安全屋的外墙，发出沉闷的声响。

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两人坐在简单的餐桌前，吃着顾琛想办法弄来的、还算可口的便当。

窗外雨声淅沥，屋内灯光昏黄。沈砚忽然放下筷子，看向苏晚，语气带着一种罕见的、真实的困惑：

“你以前……经常需要这样，‘求’人办事吗？”

苏晚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笑了笑，有些苦涩，也有些释然：“算不上‘求’吧。但很多时候，确实需要放低姿态，需要察言观色，需要为了一点机会或资源，去说一些自己并不想说的话，做一些并不情愿的让步。这就是普通人的生存法则。”

她顿了顿，看着他说：“不像你，生来就站在顶端，拥有选择和拒绝的权力。”

沈砚沉默地看着她，看着她脸上那抹经历过生活磨砺后的通透和坚韧。

他想起自己之前对她“普通”出身的轻视，想起老爷子对“门第”的执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涌上心头。

那不是同情，而是更深切的……理解和珍视。

他伸出手，越过餐桌，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

“以后，”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清晰，“不需要了。”

苏晚的心猛地一跳。

“我的权力，就是你的权力。”他继续说，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我的选择，会永远包括你。如果家族不能给你应有的尊重，那这个继承人的位置，不要也罢。”

这不是一时冲动的誓言，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在权力被剥夺、陷入困境时，他反而更清晰地看到了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守护的。

苏晚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她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用力点头，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咙里，最后只化作两个字：“笨蛋。”

哪有继承人会为了一个“普通”女人，说出“位置不要也罢”这种话。

沈砚看着她泛红的眼圈，伸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一点湿意，动作笨拙却无比温柔。

“嗯。”他居然应了一声，承认了自己这个在旁人看来愚蠢至极的决定。

窗外的雨更大了，但在这一刻，安全屋内却仿佛被一种无声的、强大的暖流所充盈。

权力的博弈，外部的危机，家族的桎梏，似乎都暂时远去。只剩下两个紧紧依靠的灵魂，在风雨中确认了彼此就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答案。

沈砚那句“继承人的位置，不要也罢”，像一道强光，刺破了苏晚心中最后一丝因身份差距而产生的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与他共同承担一切的决心。既然他愿意为她放弃王座，那她就陪他，在这泥泞的战场上，杀出一条属于他们自己的路。

“所以，我们现在的战略目标是：第一，在两周内，找到p.t.A试图窃取东南亚基建基金50亿资金的证据，并阻止他们；第二，在一周后的基金评审会上，向老爷子和你那些虎视眈眈的亲戚证明，你即使被限制了权限，依然是沈氏最好的掌舵人；第三，在这个过程中，不能大规模动用你原有的资源，得用……嗯，我们‘月薪五千’阶层的智慧和方法。”

苏晚拿着电子笔，在沈砚那块昂贵的可触控屏幕上，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思维导图，语气认真得像在规划本月的收支预算。

沈砚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笔下那些抽象的圆圈和箭头，眉头微蹙。

这种非结构化的、充满主观色彩的思考方式，让他有些不适。他习惯于看到严谨的数据模型和清晰的决策树。

“你的逻辑链条……”他试图指出几个连接处的跳跃。

“停！”苏晚转身，用电子笔虚点着他的胸口，模仿着他平时下达命令的语气，“沈总，请暂时将您的‘最优解’思维模式切换至‘生存模式’。我们现在是 guerrilla warfare（游击战），不是正规军阵地战。要的是灵活、隐蔽、出奇制胜，不是碾压。”

沈砚看着她故作严肃却难掩灵动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妥协般地颔首：“继续。”

“首先，是情报收集。”苏晚在“情报”分支上画了个圈，“顾琛那边在查基金内部人员，这是‘正规军’打法。我们得开辟‘敌后战场’。”她眼睛一亮，“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去过的那个菜市场吗？”

沈砚：“……”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个市场的管理员阿姨，她女儿就在沈氏集团总部做前台！”苏晚兴奋地说，“前台是什么？是公司的信息枢纽之一啊！虽然接触不到核心机密，但谁经常加班、哪个部门最近气氛诡异、谁和谁走得近……这些八卦里，往往藏着意想不到的线索！”

沈砚的表情仿佛在听天方夜谭：“你建议我们，通过……菜市场管理员，去获取集团内部的非正式信息流？”

“没错！”苏晚打了个响指，“这叫‘下沉渠道信息捕获’！成本低，隐蔽性强。明天我就去跟阿姨‘偶遇’，聊聊她女儿的工作，顺便‘关心’一下沈氏最近的‘风云变幻’。”她说着，还朝沈砚眨了眨眼。

沈砚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艰难地消化这种极其“不专业”的情报获取方式。

最终，他揉了揉眉心，用一种认命般的语气说：“……需要资金支持吗？比如，购买她摊位所有的菜？”

苏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大哥！我们是去套近乎，不是去收购摊位！自然！要自然！就像普通人聊天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