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斩神录 第251章 原初雾劫

星穹之心的七彩光焰像风中残烛，在通往原初空间的虚空中忽明忽暗。指挥大厅内，石的棕色光体靠在舱壁上，岩纹能量连凝聚成小块岩石都困难，他看着掌心细碎的岩粉，眉头紧锁：“这样下去，没到原初空间，我们就得变成漂浮的能量残渣。”

澜的水蓝色光体飘到能源舱旁，潮汐能量在她指尖凝成一小滴水珠，很快又蒸发在虚空中：“舰体的能量储备只剩12%，连维生系统都快撑不住了。星尘之蕊，能再压缩维度能量吗？哪怕只够我们抵达原初空间边缘也好。”

星尘之蕊的淡蓝色光体蜷缩在主控台后，脸色苍白如纸，维度能量在她掌心像拧成一团的细线：“原初空间的引力会拉扯维度能量，压缩只会加速消耗。我试过三次，每次都让能量流失更快……”

流萤的光体也虚弱不少，平衡核心能量在掌心缓慢旋转，她走到舷窗前，望着远处那片泛着白光的原初空间——像一块巨大的画布，边缘缠绕着淡灰色的雾霭，那就是原初雾霭，连空间都被它染成了模糊的颜色。“雾，能感知到雾霭的特性吗？”

雾的淡紫色幻雾勉强展开，感知能量刚触碰到雾霭就被染成灰色，她猛地收回能量，幻雾剧烈颤抖：“雾霭会侵蚀意识！我的感知能量刚进去，就看到了小时候没能预警的那场灾难……那些被虚无生物吞噬的伙伴，他们的脸清清楚楚，像就在眼前。”

星语的光雾蜷缩在流萤脚边，万域平衡晶放在膝头，晶体表面泛着微弱的金色光纹——那是吸收的混沌之种能量。她轻轻碰了碰晶体，突然抬头：“晶体说……雾霭是原初空间的‘记忆滤镜’，它会放大我们心里最在意的遗憾，让我们困在回忆里。但如果我们能接受那些遗憾，雾霭就伤不到我们。”

“接受遗憾？”羽的金色光体靠在舱门旁，光翼上的羽毛黯淡无光，他想起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因为自己的鲁莽让队友受伤，那道疤痕至今还在队友的光翼上，“我当年要是再谨慎点，阿光就不会……”

“羽哥哥，那不是你的错。”星语的光雾飘到他身边，晶体射出一道淡金色的光流，落在羽的光翼上，“阿光后来跟我说，那次经历让他学会了更灵活地应对危险。遗憾不是用来困住自己的，是用来让我们变得更好的。”

羽愣住了，他看着光翼上那道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纹，突然想起阿光当时拍着他的肩说“没事，下次我们一起加油”的样子，光翼上的黯淡似乎褪去了几分。

就在这时，星穹之心突然剧烈震颤，主屏上弹出红色警报：“已进入原初雾霭范围！舰体控制系统开始受干扰！”

雾的幻雾突然变得透明，她捂住头，声音带着痛苦：“我看到了……看到了感知能量失控，让整个小队陷入虚无生物的包围……我当时要是再快点，他们就不会……”

“雾！别被它困住！”流萤立即释放平衡能量，一道淡金色的光流注入雾的幻雾，“你后来不是改进了感知预警系统吗？现在的你，能提前十分钟发现危险，这就是你的成长！”

雾的幻雾渐渐凝实，她睁开眼睛，感知能量重新展开，这次不再被雾霭染灰：“我明白了！雾霭只能看到过去的遗憾，却看不到我们后来的改变！它困不住我们！”

但危机还没结束，石的光体突然踉跄倒地，他的意识陷入回忆——那年晶岩星球遭遇虚无生物入侵，他没能守住族人的栖息地，看着岩纹圣殿被虚无能量吞噬，长老们的最后一道岩纹屏障在他眼前破碎。

“石叔叔！”星语的晶体光流直奔石的眉心，“你后来不是重建了岩纹圣殿吗？还培养了阿石他们这些年轻战士，现在的晶岩星球，比以前更强大了！”

石猛地睁开眼睛，掌心的岩粉突然凝聚成一小块完整的岩石，岩纹在上面闪烁着金色的光：“对！我没有输！我守住了族人，还让岩纹文明变得更强！”

澜的水蓝色光体也突然停滞，她的意识回到潮汐星球被子种污染时——看着潮汐核心逐渐黯淡，海洋里的生物失去活力，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澜姐姐！”星语的光流及时赶到，“你后来不是和我们一起净化了潮汐核心吗？现在的潮汐星球，海水比以前更清澈，生物也更多了！你从来都不是无能为力，你一直在守护你的家园！”

澜的潮汐能量重新流动，指尖的水珠不再蒸发，反而凝成一道细小的水流，在她掌心旋转：“是啊……我一直在守护，从来没放弃过。”

星穹之心的震颤渐渐停止，舰体周围的原初雾霭不再是灰色，反而泛着淡淡的金色——那是众人接受遗憾后，雾霭展现出的“记忆柔光”，不再具有侵蚀性。

“我们突破雾霭了！”星尘之蕊惊喜地喊道，主屏上的干扰消失，原初空间的全貌清晰地展现在眼前——纯白的空间中央，黑色裂缝像一道伤疤，周围漂浮着无数淡金色的原初符文，符文闪烁的频率与万域平衡晶的光纹完全同步。

就在这时，一道由原初能量凝成的虚影出现在舰体外，虚影没有固定形态，像一团流动的光：“平衡守护者们，你们通过了雾霭的考验。但进入裂缝前，你们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要对抗古老虚无？它本就是多元宇宙的一部分，你们的抵抗，不过是在延缓必然的结局。”

流萤走出舱门，平衡能量在她周身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光罩：“古老虚无是多元宇宙的一部分，但平衡才是宇宙存续的根本。没有平衡，虚无会吞噬一切，秩序也会僵化死寂。我们不是在抵抗虚无，是在守护平衡，让虚无与秩序共生。”

羽的光翼展开，虽然依旧黯淡，却透着坚定：“我对抗虚无，是因为我想保护我在乎的人——我的队友，我的家园，还有这个能让我们自由飞行的宇宙。没有平衡，这些都只会变成回忆。”

石的岩纹能量在掌心凝聚成一道岩刺，岩刺上的金色符文闪烁：“我守护平衡，是为了让岩纹文明的传承延续，让我的族人能在安全的家园里生活，而不是在虚无中消失。”

虚影静静听着，流动的光体泛起金色的涟漪：“你们明白了平衡的真谛。裂缝周围的原初符文，是多元宇宙诞生时的‘平衡契约’，只有用你们的本源能量与符文共鸣，才能暂时压制裂缝的虚无能量。但记住，这只是暂时的——古老虚无会不断积累能量，下次苏醒时，需要更强大的平衡力量才能压制。”

虚影消散后，众人走到裂缝旁，看着那些漂浮的原初符文。星语的万域平衡晶突然飘到空中，晶体表面的光纹与符文产生共鸣，淡金色的光流从晶体中射出，连接着每一道符文。

“需要我们的本源能量注入符文。”星语的光雾飘到晶体旁，“这次不是消耗，是共鸣——我们的本源能量与原初符文融合，就能形成‘原初平衡阵’。”

流萤率先注入平衡能量，淡金色的光流顺着晶体连接的符文蔓延；羽的光翼能量、石的岩纹能量、澜的潮汐能量、锋的金属能量、雾的感知能量、星尘之蕊的维度能量，依次注入，七道能量与星语的共生能量交织，在裂缝周围形成一道巨大的金色光阵。

光阵亮起的瞬间，黑色裂缝中的原初虚无能量开始消退，裂缝的宽度也逐渐缩小。众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可就在这时，一道古老而低沉的意识在空间中回荡——那是古老虚无的意识，不再是诱惑，而是带着平静的警示：

“你们做得很好，平衡守护者。但你们要知道，我不是你们的敌人，是你们的‘镜子’。每当多元宇宙的平衡失衡，我就会苏醒，提醒你们回归正轨。这次你们压制了我，可下次……当‘失衡之源’出现时，就算你们再强大，也未必能守住平衡。”

“失衡之源？”流萤疑惑地问道，“那是什么？”

古老虚无的意识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像——一颗泛着黑色光纹的星球，表面覆盖着与原初虚无相似的能量，星球上空，一道熟悉的银白色飞船轮廓一闪而过，船首的紫色晶体与之前虚无信徒的飞船一模一样。

“那是……之前的虚无信徒飞船？”锋的银色光体皱紧眉头，“他们怎么会和失衡之源有关？”

古老虚无的意识渐渐消散：“失衡之源已在多元宇宙边缘苏醒，它会吞噬星球的平衡能量，让宇宙逐渐失衡。你们的下一个使命，就是找到它，阻止它。而那颗星球上，藏着你们需要的‘原初碎片’——只有集齐所有碎片，才能彻底稳定多元宇宙的平衡。”

当意识完全消失时，原初平衡阵的光芒也开始减弱，裂缝虽然不再扩大，却也没有完全闭合。众人的能量再次耗尽，瘫倒在原初空间的地面上，看着远处那道模糊的星球影像。

星语的光雾靠在流萤身边，万域平衡晶重新回到她掌心，晶体表面浮现出那颗黑色星球的坐标：“晶体说……那颗星球叫‘失衡星’，上面的生物已经被失衡能量影响，变得狂暴。我们需要尽快过去，不然失衡能量会扩散到其他星球。”

流萤看着坐标，又看向身边疲惫却依旧坚定的伙伴们，心中明白，这场守护平衡的旅程，永远没有终点。他们刚压制住原初虚无，又要面对失衡之源，可他们没有丝毫退缩——因为他们是平衡守护者，是多元宇宙的希望。

星穹之心的七彩光焰重新亮起，虽然依旧微弱，却比之前更坚定。舰体缓缓转向，向失衡星的方向飞去。舷窗外，原初空间的纯白渐渐被多元宇宙的星海取代，那颗黑色星球的影像在主屏上闪烁，像一道待解的谜题。

而在失衡星的深处，一座由黑色晶体构建的神殿中，之前那艘银白色飞船的船长正跪在一道黑色光纹前，光纹中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平衡守护者们要来了，很好。让他们找到原初碎片，然后……让他们成为失衡之源的一部分。多元宇宙的平衡，该由我来重新定义了。”

船长恭敬地低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遵命，失衡之主。我们已经准备好迎接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