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控制室厚重的金属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将外界的一切喧嚣隔绝。室内只有奥术仪器运行时低沉的嗡鸣,以及能量流经水晶导管时发出的细微嘶嘶声。空气里弥漫着机油、熔融金属和淡淡的臭氧味道,这是独属于凯尔工作领域的特殊气息。
林越、凯尔、艾拉以及被紧急召来的格鲁姆,围坐在中央那张布满划痕和油污的金属工作台旁。工作台上,那枚来自归墟的冰冷令牌和黑色的单向联络器,在幽蓝的奥术灯光下,散发着不祥的光泽。
林越没有任何隐瞒,将灰衣人“灰鼠”的到来、归墟提出的合作与威胁,原原本本地告知了三人。他没有刻意渲染,但话语中透出的凝重,让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格鲁姆听完,一拳砸在金属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虎目圆睁:“好大的狗胆!竟敢威胁到男爵大人头上!管他什么归墟龟壳,只要他们敢来,老子带人剁了他们的爪子!”老兵的血性与忠诚让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战斗。
艾拉脸色发白,双手紧紧交握,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更清晰地感知到了那令牌和联络器上传来的、令人灵魂都感到不适的冰冷与空洞。“那个灰鼠……他的精神力,像深渊一样……不,比深渊更冷,更……空洞。归墟,他们到底是什么?”
凯尔则完全陷入了技术性狂热与担忧的混合状态。他拿起那枚令牌,用各种探测工具仔细检查,嘴里念念有词:“未知材料……能量惰性极高……内部结构无法探测,有自毁或反探测机制……这工艺,这技术水准,绝对不属于已知的任何文明!还有这个联络器,信号发射模式完全陌生,无法追踪源头……”他抬起头,看向林越,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老板,这个归墟,技术层面恐怕非常可怕,远超地球官方,甚至可能……不弱于这座古代工坊的鼎盛时期。”
格鲁姆的愤怒,艾拉的恐惧,凯尔的警惕,都指向同一个结论——归墟,是一个极其危险、深不可测的敌人。
林越目光扫过三位他最核心的伙伴,沉声道:“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恐惧只会让我们失去判断。现在,我们面临的不是一个黑荆棘家族,而是可能来自两个世界、至少三方势力(深渊、特管局、归墟)的关注或敌意。我们必须做出抉择,并制定应对策略。”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归墟的条件看似优厚,但一旦接受,我们就会彻底失去自主权,成为他们探索两界的工具和实验品。而且,他们对我们了解之深,远超预期,我怀疑……他们可能掌握着某种窥探不同世界线或预知片段的能力。”
“那特管局呢?”艾拉轻声问道,“他们似乎……更守规矩一些?”
“特管局确实在规则内行事,但他们代表的是国家意志,目的是掌控和利用。与他们合作,我们或许能获得一定的发展空间和官方庇护,但核心秘密恐怕很难保住,最终也可能失去独立性。”林越冷静地剖析,“而且,特管局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难保没有其他心思的人。”
格鲁姆闷声道:“这么说,两边都不是好东西?那我们怎么办?靠自己?”
“至少在现阶段,我们必须主要依靠自己。”林越肯定道,“力量,是谈判和自保的唯一基础。我们必须更快地提升领地的实力,尤其是尖端武力、防御体系和资源获取能力。”
他看向凯尔:“‘奥术脉冲’的实战测试必须立刻进行,尽快定型并尝试小规模列装。魔像的能源核心优化和近战模块加载,是重中之重!我需要它们在下次危机来临时,能发挥出决定性的作用。资源方面,我会在地球那边想办法,不惜代价!”
“明白!老板你放心,我就是不吃不睡,也一定把这两样搞出来!”凯尔拍着胸脯,眼中燃烧着技术宅的斗志。
“艾拉,”林越转向半精灵少女,“生命之泉节点和种子的研究不能停,这是领地未来的希望。同时,我需要你尝试调配一些强效的宁神、解毒、甚至……针对精神控制的药剂,以备不时之需。归墟的手段,很可能涉及高层次的精神领域。”
艾拉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坚定地点点头:“我会尽力的,男爵大人。”
“格鲁姆,”林越最后看向老兵,“领地防卫交给你。新兵训练要见血,可以组织小规模清剿领地周边零散魔物的行动。巡逻和警戒级别提到最高,尤其是对陌生人和异常能量波动的监控。另外,秘密挑选一批绝对忠诚、身手好的苗子,我会亲自进行……一些特别的训练。”他打算利用锚点之力和地球的基因强化剂(之前少量采购用于研究),尝试打造一支真正的精锐小队。
“是!男爵大人!”格鲁姆挺直脊梁。
“至于归墟……”林越拿起那黑色的联络器,眼神冰冷,“三天时间,我们不能坐等。凯尔,想办法屏蔽或者干扰这个联络器的信号,至少不能让他们随时定位我们。同时,尝试分析其技术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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