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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案纪实録 第50章 连环灭门案

作者:汝南墨尘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30 04:37:30

小春城连环灭门案

2001 年 10 月 17 日,川西高原的晨雾还未散尽,越城小春城西昌的宁远安居小区却已被一种无形的寒意浸透。对于谢远平来说,这个本该寻常的秋日,却成了他毕生无法挣脱的噩梦开端。

西昌,这座镶嵌在川西腹地的城镇,常年被温润的气候包裹,越城小春城 的雅号由来已久。穿城而过的邛海碧波荡漾,泸山的苍松翠柏四季常青,本该是安宁祥和的代名词。然而在 2001 年的深秋,这片土地却被突如其来的血色蒙上了浓重的阴影。

宁远安居小区是上世纪 90 年代末建成的居民社区,红砖墙搭配墨绿色的铁窗,在当时算得上是条件不错的住宅。小区里住着不少双职工家庭,平日里孩子们在楼下追逐嬉闹,老人们搬着小马扎在树荫下晒太阳唠嗑,傍晚时分各家厨房飘出的饭菜香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生活气息的画面。居民们总说,住在这里踏实,自打搬进来就没听说过什么治安问题 —— 直到 10 月 17 日那天,所有的平静都被彻底撕碎。

上午十点多,谢远平提着一兜新鲜水果站在哥哥谢志平家的门前。前几天嫂子还打电话说侄子期中考试进步了,让他有空过来吃饭,顺便看看孩子。他抬手敲了敲门,哥,嫂子,我来了,屋里却没有任何回应。往常这个时间,哥哥应该刚下班回家,嫂子或许正在厨房忙碌,侄子在写作业,总会有一个人应声的。

他心里掠过一丝异样,试着推了推门,没想到虚掩的木门竟然吱呀一声开了。一股混杂着铁锈和某种甜腥的气味若有若无地飘了出来,让他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客厅里静悄悄的,沙发上搭着一件没叠的外套,茶几上还放着半杯没喝完的茶水,一切都像是主人刚刚离开的样子,却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哥?嫂子? 谢远平又喊了一声,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主卧室的方向挪去。卧室门也是虚掩着的,他伸出手轻轻一推,门轴发出

一声轻响,在这死寂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下一秒,谢远平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冻结了。

他的哥哥谢志平仰面斜躺在床沿边,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绑在身后,手腕处的皮肤已经被勒得发紫;双脚被透明胶带一圈圈紧紧缠着,胶带的边缘还沾着几根脱落的头发。一块深色的布条蒙在哥哥的眼睛上,布条的一角已经被渗出的血渍浸透。哥哥的头歪向一边,嘴巴微微张着,仿佛还在无声地呐喊。

谢志平身上穿着那件他常穿的半旧黑布裤子,裤腿上早已被大片的暗红血渍浸透,凝固成僵硬的硬块。大腿处有一道狰狞的伤口,皮肉外翻着,暗红色的血块凝结在伤口边缘,看得谢远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能清晰地看到,哥哥身上还有多处深浅不一的刀伤,每一处都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遇害前遭受的折磨。法医后来鉴定,谢志平是在遭受长时间虐待后,被凶手用布条勒住颈部窒息身亡的,那些刀伤都是在他生前被残忍施加的。

哥 ——! 谢远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几秒钟后,他猛地回过神来,嫂子和侄子!他们还在屋里!他跌跌撞撞地冲出主卧室,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他冲进隔壁嫂子和侄子的卧室,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晕厥过去。嫂子衣发散乱,赤身**地倒在床边,生前穿着的那条蓝色裤子被暴力撕开,揉成一团丢弃在床底下。她的胸口有好几处深可见骨的刀伤,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床单,形成一片刺目的红。法医后来证实,嫂子的心脏被连刺数刀,每一刀都精准狠辣,显然凶手对人体结构有着不寻常的了解。而更让人心碎的是,嫂子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和屈辱的表情,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折磨。

谢远平的眼泪汹涌而出,他不敢再看,颤抖着转身冲向侄子的小房间。那间屋子里贴着侄子喜欢的动漫海报,书桌上还摆着昨天没写完的作业。可此刻,这里也成了人间地狱。

他十岁的小侄子蜷缩在墙角,小小的身体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眼睛同样被蒙着,嘴巴里塞着布团。孩子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嘴角微微向下撇着,仿佛还在害怕地哭泣。法医鉴定,孩子也是被窒息身亡的,小小的身体上没有明显的外伤,或许凶手在杀害这个孩子时,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但这丝毫减轻不了他们的罪孽 —— 他们连一个无辜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一家三口,在这个本该充满欢声笑语的家里,霎时间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谢远平踉跄着跑到阳台,扶着冰冷的栏杆,对着楼下失声痛哭。救命啊!杀人了!都死了! 他的哭声嘶哑而绝望,像一把钝刀割在每个听到的人心里。很快,邻居们被这凄厉的哭声惊动了,纷纷从家里探出头来。

住在楼下的张大爷提着鸟笼刚要出门遛鸟,听见哭声赶紧跑了上来,远平?怎么了这是? 当他跟着谢远平冲进屋里,看到那三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时,这位经历过风浪的老人也吓得浑身发抖,手里的鸟笼

一声掉在地上,笼里的鸟儿惊得扑腾个不停。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宁远安居小区传开,往日和睦的邻里们此刻都被恐惧笼罩。起初有人猜测是不是煤气中毒之类的意外,当真相被证实是残忍的灭门惨案时,整个小区瞬间陷入了恐慌。人们聚集在楼下,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老谢家多好的人啊,怎么会遭这种毒手? 到底是谁干的?也太狠了!会不会是得罪什么人了? 各种猜测在人群中蔓延,却没人能给出答案。

110 报警电话接通后,西昌市公安局的警车呼啸着赶到了现场。红蓝交替的警灯在小区里闪烁,刺眼的光线照亮了居民们惊恐的脸庞。刑侦干警们迅速拉起警戒线,穿上勘查服进入现场。

即便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在看到现场惨状时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主卧室里,谢志平的尸体旁散落着挣扎的痕迹;嫂子遇害的卧室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某种令人作呕的气息;而那个十岁孩子的小房间里,安静得让人心慌,只有书桌上那支削好的铅笔,还在无声地等待着它的小主人回来。

干警们强压着内心的愤怒和悲悯,开始仔细勘查现场。法医蹲在尸体旁,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每一处伤口,记录着死亡时间和致死原因;技术人员拿着放大镜,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搜寻着可能的物证,地板上、墙壁上、家具缝隙里,哪怕是一根头发、一点纤维,都不肯放过。

现场呈现出的信息让所有干警的心情都愈发沉重。凶手作案手段极其残忍,却又表现出惊人的冷静和反侦察意识。他们戴着手套作案,现场几乎找不到任何指纹;凶器被带离了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更令人震惊的是,整个现场被打扫得异常干净 —— 从地板到衣柜内部,都被仔细擦拭过,甚至连拖把都从屋里一直拖到了大门口,最后被遗留在门边,仿佛在炫耀他们的 。

干警们在搜查中发现,死者家中所有便于携带的现金和首饰都被洗劫一空,但一张存有 5000 元的存折却被留在了抽屉里,没有被拿走。这说明什么? 带队的老刑警眉头紧锁,要么是他们急着离开,没时间去银行取钱;要么就是他们知道这张存折取不了钱,或者他们有更便捷的获取现金的方式。

而在嫂子遇害的卧室里,一个细节让干警们心头一紧 —— 凶手在杀害女主人时,竟然用床单垫在了她的胸口上,显然是为了防止血液喷溅,避免留下更多痕迹。这绝对是老手, 老刑警沉声说道,手法熟练,心思缜密,而且毫无人性。

更令人不安的是,法医鉴定后得出结论:三名死者几乎是同时被杀的。这意味着,凶手绝不止一个人,他们是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团伙。结合现场勘查的情况,干警们推测,这个团伙对周围环境很熟悉,流窜作案的可能性不大。这个结论让所有人的心情都更加沉重 —— 这意味着,他们很可能还在西昌,还会再次作案。

消息很快上报到凉山州公安局,州局局长亲自带队,和西昌市公安局组成了联合专案组。数百名刑侦干警和基层民警投入到案件侦破中,宁远安居小区 148 户居民,附近工厂几千名职工,都成了摸排的对象。干警们挨家挨户地走访,询问案发前后是否看到可疑人员,是否听到异常动静。社区里的公告栏上贴满了悬赏通告,希望能有群众提供线索。

然而,在那个还没有天网系统的年代,破案的难度远超想象。没有监控录像,没有清晰的目击证人,凶手又有着极强的反侦察能力,案件的侦破工作陷入了僵局。干警们日夜不停地工作,排查了一个又一个疑点,核实了一条又一条线索,却始终没有突破性的进展。

随着时间的推移,宁远安居小区的恐慌气氛愈发浓厚。小区里的商店天不黑就早早关了门,卷帘门拉下时发出的

声,在寂静的傍晚显得格外刺耳。往日里在楼下唠嗑晒太阳的老爷爷奶奶们,再也不敢出门,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即使在白天也小心翼翼。父母们更是把孩子看得紧紧的,再也不敢让他们像以前那样在楼下自由玩耍。整个小区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影笼罩,昔日的

二字,成了一种讽刺。

这种恐慌不仅仅局限在安居小区,很快蔓延到了整个凉山自治州。人们在茶余饭后谈论着这起灭门惨案,猜测着凶手的身份和动机,每个人的心里都压着一块石头。大家都在祈祷警方能早日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还这片土地以安宁。

然而,不幸的是,干警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2002 年 1 月 16 日,距离 1017 大案发生刚好三个月,西昌火车站职工住宿区又发生了一起血案。

这个住宿区是上世纪 70 年代建成的老小区,房屋低矮破旧,狭窄的巷道里堆满了杂物。当天下午,邻居唐奶奶像往常一样生火做饭,烟囱里冒出的青烟在灰蒙蒙的天空中飘散。就在她拿起锅铲准备炒菜时,一声凄厉的女人惨叫划破了小区的宁静。

啊 ——!救命啊!

唐奶奶手一抖,锅铲掉在了地上。她赶紧跑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只见邻居陈丽披头散发地从家里冲出来,浑身**,身上布满了血污,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血水。陈丽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唐娃!快帮我报警!杀人了!都杀了!

唐奶奶吓得心脏砰砰直跳,赶紧冲出门去。她一把拉住几乎要瘫倒在地的陈丽,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她,小陈!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 周围的邻居们也被惊动了,纷纷跑了出来。大家七手八脚地找来被子,给陈丽简单遮蔽了身体,然后赶紧拨打了 110 和 120。

救护车呼啸而来,将奄奄一息的陈丽送往医院。与此同时,接到报警的警方迅速赶到现场。当干警们推开陈丽家那扇破旧的木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再次陷入了巨大的悲愤之中。

屋里横陈着三具尸体。陈丽 70 多岁的老母亲倒在客厅门口,身上布满了刀伤,法医清点后发现竟然有 16 处之多,鲜血浸透了她的棉衣,在地上形成了一大片血泊。老人的眼睛圆睁着,仿佛还带着临死前的惊恐。

陈丽 9 岁的儿子倒在客厅中央,小小的身体上有三处刀伤,鲜血染红了他那件蓝色的校服。8 岁的小女儿死在小卧室里,孩子浑身裸露,颈部有明显的皮下出血,颜面青紫,眼球结膜有点状出血,外阴部有血污粘附。法医后来的鉴定结果证实,这个可怜的孩子在生前遭受了难以想象的性侵犯和虐待。

干警们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和悲痛,开始勘查现场。很快,他们就发现这起案件和 1017 大案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凶手都是捆绑受害人于不同房间,蒙眼堵嘴;都在屋里翻箱倒柜,搜刮财物;都对受害者进行了侮辱;甚至在杀人现场煮东西吃的细节都一模一样 ——1017 案中,凶手在谢志平家炒了鸡蛋吃;而在这起案件中,凶手同样炒了鸡蛋下酒,厨房里的锅里还残留着没吃完的鸡蛋和香肠。更令人发指的是,凶犯离开时,同样把屋内的地面全部拖干净,把拖把留在了大门口。

是同一伙人! 带队的老刑警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都被震得发白,这群畜生!连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

现场勘查的干警们心情比上一次更加沉重。他们看着那个 8 岁女孩的尸体,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究竟是什么样的恶魔,能对一个如此年幼的孩子下此毒手?在决意结束她的生命时,竟然还施加了如此禽兽不如的暴行?

而此时,医院里的陈丽还在生死线上挣扎。她身中 7 刀,头部也遭到重物击打,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留守的干警和闻讯赶来的亲属 24 小时守在病床边,每个人的心里都悬着一颗心。陈丽是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唯一可能见过凶手的人,如果她也不幸离世,不仅意味着这个家庭彻底破碎,案件的侦破也将陷入更大的困境。

西昌市医院的医护人员全力抢救,经过几天几夜的努力,陈丽终于在 1 月 19 日清晨醒了过来。她气若游丝,嘴唇干裂,每说一句话都异常艰难。干警们赶紧凑过去,轻声说:陈丽同志,别怕,我们是警察,你慢慢说,案发当时发生了什么?

陈丽的眼睛微微睁开,眼神涣散,似乎还没从那场噩梦中完全清醒过来。她断断续续地回忆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根据陈丽的回忆,案发前几天,一个叫

的人曾经给她家里打过电话,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案发当天下午,这个人带着另外两个陌生男人敲响了她家的门。她以为是丈夫的朋友,刚一开门,这伙人就猛地冲了进来,用布堵住了她和家人的嘴巴,把他们分别绑在了不同的房间。

他们... 他们让我拿出存折和现金... 陈丽的声音颤抖着,我妈... 我妈被堵嘴的时候,挣扎着喊了几声... 他们就... 就拿刀捅了她... 说到这里,陈丽的眼泪涌了出来,我从冰箱缝里看到... 看到地上全是血...

陈丽说,那个叫高原的人拿走了家里所有的现金和手机,带着存折出去取钱,剩下的两个人对她实施了强奸。完事之后,这两个恶魔竟然从冰箱里拿出香肠和鸡蛋,在厨房里做起了饭,还喝起了酒,仿佛刚才的暴行和杀人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第二天早上... 大概六点多... 陈丽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高原打来电话... 我听到其中一个人对电话里说... 我们这里已经全搞定了...

挂了电话之后,那两个人重新把陈丽的手脚绑紧,嘴里塞上布,还用绳子在嘴外绑了一圈,再用布套住了她的头。一个人按住我的头... 把我按在地上... 另一个人骑在我的腿上... 陈丽的身体开始发抖,他们拿东西... 打我的头... 一下又一下... 我很快就昏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的疼痛让陈丽醒了过来。我感觉到... 感觉到刀子在捅我的大腿... 下身... 还有后腰... 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惧,他们揭开我的头套... 看了看... 以为我死了... 就转身... 转身去了孩子的房间...

接下来的回忆,成了陈丽永生难忘的噩梦。我听到... 听到孩子在哭... 在喊妈妈... 然后... 然后就是咚咚咚的声音... 像是... 像是把孩子往墙上撞... 陈丽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没几下... 孩子的声音就... 就没了...

凶犯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于早上七点半左右离开了陈丽的家。而陈丽,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在地上挣扎了很久,才终于挣脱了绳索,爬出门去求救。

讲述完这一切,陈丽的眼睛再次疲惫地合上,呼吸变得更加微弱。医生赶紧过来检查,示意干警们先出去,让病人好好休息。在这场惨无人道的暴行中,陈丽被重物敲打头部多次,身中 7 刀,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陈丽的回忆为案件侦破提供了关键线索。那个叫

的人,成了警方追查的关键目标。

专案组立刻行动起来,围绕 “高原” 这个名字展开了全面排查。考虑到名字可能存在的同音字,干警们对西昌市所有户籍信息中发音相似的人名都进行了逐一核对。很快,一个原籍乐山的男子进入了警方的视线。

这个男子也叫高原,37 岁,2000 年 10 月从新疆劳改释放后回到西昌,之后一直居无定所,近期更是下落不明。他的前科记录显示,他曾因抢劫罪被判刑,这与两起案件中凶手的作案手法有着某种潜在的联系。

“就是他!” 专案组的老刑警拍了一下桌子,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立即将两起案件并案侦查!”

案情重大,原本的州市联合专案组迅速扩大,铁路公安机关也加入进来,形成了更强大的联合办案力量。当天晚上,西昌市的各个交通要道都设立了卡点,干警们冒着严寒,对每一辆过往车辆、每一个行人都进行了仔细检查。与此同时,警方对高原在服刑期间的狱友,以及他可能存在联系的社会关系都进行了严密布控,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撒开。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在警方的全力追查下,高原的行踪很快被锁定。1 月 20 日凌晨,在西昌市一个偏僻的出租屋里,睡梦中的高原被干警们抓获。当冰冷的手铐铐住他手腕的那一刻,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

专案组的干警们连夜对高原进行了提审。审讯室里,灯光惨白,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高原坐在审讯椅上,低着头,一言不发。无论干警们如何询问,他都像一块石头一样沉默不语,这种沉默反而更让人心生怒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审讯室里只有墙上挂钟滴答作响的声音。18 个小时过去了,当第一缕晨曦透过窗户照进审讯室时,高原紧绷的神经终于崩溃了。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了疲惫而绝望的神情,缓缓开**代了自己的罪行。

高原承认了自己参与 1 月 16 日案件的事实,但对于 1017 大案,他却矢口否认。然而,在供述过程中,他不经意间问了一句:“安居小区那个案子现在破了没有?”

这句话引起了干警们的警觉。“你怎么知道安居小区的案子?” 干警们抓住这个疑点追问。

在干警们的强大心理攻势下,高原终于吐露了更多信息。他交代说,他曾经和一个叫罗金良的同伙,假装成收电话费的工作人员,去宁远安居小区的谢志平家踩过点。但因为在和谢志平的交谈中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名字,他们就放弃了对谢家下手的计划。

“不过,” 高原话锋一转,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没过多久,我就听说安居小区发生了灭门案,我当时就怀疑是罗金良他们干的。”

干警们立刻调取了 1017 大案中银行取款的监控录像,画面中出现的那个取款人,正是高原口中的罗金良!

罗金良,37 岁,同样是 2000 年从新疆劳改释放后回到西昌。得知这一重要线索后,专案组迅速发布了通缉令。很快,有线索显示罗金良已经逃往攀枝花。

抓捕小组立即驱车赶往攀枝花,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开始了紧张的蹲点守候。攀枝花的冬天阴冷潮湿,干警们裹着厚厚的棉衣,在寒风中坚守着。一个多昼夜过去了,就在大家快要冻僵的时候,罗金良终于出现在一个 Ic 公用电话亭旁边。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周围没人,便拿起电话开始拨号。就在这时,蹲守的干警们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去,将罗金良牢牢按在地上。“罗金良,你被捕了!” 干警们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1 月 23 日深夜,罗金良被押回西昌。坐在审讯室里,他看着眼前的证据,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非常痛快地交代了全部罪行,以及两次作案的其他同伙 —— 王邦卫、李光明、于银财等人。

至此,两起震惊凉山州的灭门凶案终于水落石出。这伙罪犯都是刑满释放人员,他们不思悔改,反而臭味相投,结成了一个犯罪团伙。他们个个身体健壮,却好逸恶劳,贪图享乐,有着一套扭曲的 “挣钱逻辑”—— 通过抢劫杀人来快速获取钱财。

在 1017 大案中,他们洗劫了谢志平家所有便于携带的现金和首饰,却留下了一张 5000 元的存折。罗金良交代说,当时他们觉得去银行取这 5000 元太麻烦,而且容易暴露行踪,所以就没要。而他们拿走的那张 2000 多元的存折,取出来的钱很快就被他们挥霍一空。

“没钱了,就再找下一个目标。” 罗金良说起这些时,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们的原则就是,干一票就必须赶尽杀绝,不能留下任何活口。”

而团伙中自称 “杀人为生” 的王邦卫,更是心理变态到了极点。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难逃一死,在审讯中竟然毫无顾忌地炫耀:“以前在成都,我就杀过两个人,没被逮住,我就跑了。抢劫?我也抢过不少。”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带着一种病态的得意。

这伙罪犯还交代,他们已经在成都和西昌踩好了几个新的点,准备继续作案。如果不是 1 月 16 日的案件中,他们失手留下了陈丽这个活口,恐怕还会有更多的家庭惨遭他们的毒手。

干警们在审讯过程中,还了解到了更多令人发指的细节。这伙人在作案前都会进行精心的踩点,观察目标家庭的作息规律和财产情况。作案时分工明确,有的负责破门而入,有的负责捆绑受害人,有的负责搜刮财物,最后则由几个人共同动手杀人灭口。他们在杀人后,还会像没事人一样在受害者家中吃喝,仿佛刚刚进行的不是一场血腥的屠杀,而是一场普通的聚会。

更让人愤怒的是,他们对受害者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在杀害谢志平的侄子时,王邦卫竟然说:“留着也是个麻烦,干脆一起解决了。” 而在对陈丽的女儿施暴时,他们更是露出了禽兽般的本性,完全丧失了人性。

这伙罪犯的落网,让笼罩在凉山州上空的阴霾终于散去。宁远安居小区和西昌火车站职工住宿区的居民们,在得知凶手被抓获的消息后,纷纷走出家门,互相传递着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有人放起了鞭炮,有人激动地流下了眼泪,空气中弥漫着压抑已久后的释放和对正义到来的欣慰。

然而,受害者家属们所承受的痛苦,却永远无法弥补。谢远平在得知凶手全部落网后,来到哥哥嫂子和侄子的坟前,烧了一沓纸钱,哽咽着说:“哥,嫂子,侄子,凶手抓到了,你们可以安息了。”

陈丽在身体逐渐康复后,每当想起惨死的母亲和孩子,都会悲痛欲绝。她的世界已经彻底崩塌,只剩下无尽的伤痛和对凶手的刻骨仇恨。

2002 年 5 月,凉山州中级人民法院对这起连环灭门案进行了公开审理。法庭上,高原、罗金良、王邦卫等罪犯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当法官宣读判决书,判处他们死刑时,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局。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这伙毫无人性的罪犯最终受到了法律的严惩,得到了应有的报应。然而,这两起灭门惨案给受害者家属带来的伤痛,给社会造成的影响,却久久无法消散。

它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人性的丑恶和黑暗,也让人们更加深刻地认识到,法律的威严不容践踏,任何试图挑战法律底线的人,都必将付出沉重的代价。同时,它也提醒着我们,要时刻保持警惕,加强安全防范意识,共同维护社会的安宁与和谐。

西昌的邛海依旧碧波荡漾,泸山的苍松翠柏依旧四季常青。但对于那些经历过这场噩梦的人来说,这段血色的记忆,将永远刻在他们的心底,成为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而这起案件,也将作为一个警示,永远留在凉山州的历史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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