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赟感觉自己快要委屈死了。
他上辈子到底是刨了哪路神仙的祖坟,这辈子要被这群女人轮番折磨?怎么一个个都跟黑社会大姐头一样,动不动就要把他剁碎了扔到汉江里喂鱼?这汉江的鱼是欠了你们的钱还是怎么的,非要跟它们过不去?
他心里疯狂地吐槽着,像一台高速运转的弹幕发射器,但脸上却还要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媚到近乎扭曲的笑容。
“怎……怎么可能呢,”他结结巴巴地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真诚而又无辜,“她要是真来了,我肯定第一时间就把她打包成快递给你送回去,顺便再附赠一个精美的蝴蝶结……哈哈哈……”
田小娟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怀疑和警告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X光机从里到外,连同灵魂一起扫了一遍,所有阴暗的想法都无所遁形。
“嗯,谅你也不敢。”她冷哼了一声,总算是暂时放过了这个让他心惊肉跳的话题。
这顿饭,梁赟吃得食不知味,如坐针毡,味同嚼蜡。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吃什么高级西餐,而是在参加一场现代版的鸿门宴,坐在他对面的不是什么才华横溢的美女爱豆,而是一个随时可能从包里掏出两把西瓜刀,把他当场片成生鱼片的女魔头。
好不容易熬到晚餐结束,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那家餐厅,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回到了自己那个已经沦为“贼窝”的公寓。
推开门的瞬间他就看到了那个让他头疼欲裂的罪魁祸首。
宋雨琦果然正穿着他那件可以当裙子穿的宽大白色T恤,像一只没有骨头的猫一样四仰八叉地瘫在柔软的沙发上。她的两条白得晃眼的腿毫无形象地搭在茶几上,手里还捧着一袋快要见底的薯片,正看得津津有味。电视里播放着一部狗血到令人发指的爱情喜剧,她却看得咯咯直笑,花枝乱颤,金黄的薯片碎屑掉了一地,惨不忍睹。
梁赟看着这副堪比灾难现场的景象却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感觉自己刚刚经历完田小娟的“精神酷刑”,现在又要面对宋雨琦的“物理攻击”,他的人生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惨”字,还是加粗加黑的那种。
“回来了?”宋雨琦听到开门声,只是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又迅速把注意力转回到了电视上。她坐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薯片渣,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八卦表情,问道,“怎么样?欧尼没怀疑什么吧?”
“没有,嗯,应该没有。”梁赟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他现在只想赶紧洗个热水澡,把今天从里到外沾染上的所有晦气都给冲得一干二净。
他径直走进浴室,无视了那个被宋雨琦的衣物塞得满满当当,几乎要溢出来的脏衣篮。他甚至在里面看到了几件绝对不属于他的衣物。
洗完澡,他换了件清爽的背心和沙滩裤,一边用毛巾胡乱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了出来。
“我说大姐,”他指着那个脏衣篮发出了绝望的控诉,“你好歹把自己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吧?我的脏衣篮快要被你给撑爆了!它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种侮辱!”
“啊?哦,忘了忘了。”宋雨琦头也不回地,用一种极其敷衍的语气应了一声,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电视。
梁赟长长地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到她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算了,跟这个女人计较,只会让自己心肌梗塞得更快。他决定化悲愤为食欲。
过了一会儿,宋雨琦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喂,饿不饿?要不要吃夜宵?”
梁赟用死鱼眼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大姐,你丫是女团,你忘了?体重管理不做了?CUBE还能让头猪当爱豆啊?”
“哎呀你烦不烦啊,”宋雨琦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就问你吃不吃?你才是猪,你丫全家都是猪。不吃我一个人吃了,反正你付钱。”
“……吃。”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字。横竖都是他付钱,不吃不是血亏。而且刚才那顿饭确实没吃饱。
于是半个小时后,两人面前的茶几上,就摆满了各种高热量的垃圾食品——双拼炸鸡,至尊披萨,芝士炒年糕,还有两大瓶冰镇到冒着白气的可乐。
两人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看着电视里的搞笑综艺,笑得前仰后合,毫无形象可言,仿佛刚才的尴尬和梁赟的心理创伤从未存在过。
就在两人吃得正爽,笑得正嗨,气氛一片和谐的时候,梁赟的手机如同一个催命符般突然响了起来。
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屏幕,想看看那个倒霉的嘉宾会不会被巨大的水球砸中,所以想也没想就直接划开了接听键,顺手还按了免提。
“喂?”
“赟啊,怎么这么慢才接电话?……你旁边是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吵?”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清冷而又甜美,但此刻在梁赟听来却如同死神召唤般的声音。
梁赟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吓得魂都快飞了。他手里的鸡腿“啪”的一声,掉在了地毯上,留下一个油腻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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