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流萤扶着赵景宸刚走到村口,就听见一阵嘈杂的议论声,夹杂着女孩们压抑的啜泣。她心里一沉,抬头望去,只见村口那棵老槐树下围了不少村民,男人们皱着眉交头接耳,女人们则对着人群中央指指点点,眼神里满是嫌弃。而被围在中间的,正是她从山匪窝里救出来的女孩们。
春桃的头发散乱着,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泪痕,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身子微微发抖;杏花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不敢抬头看周围的人;小兰年纪最小,只有十五岁,此刻正躲在春桃身后,眼眶红肿,眼神里满是恐惧。她们的家人站在人群外围,脸色难看,却没一个人上前护着她们。
“唉,真是晦气,进去山寨这么久,谁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清白肯定是没了。”
“就是啊,咱们村一直清清白白的,这下好了,传出去人家该怎么看咱们村?”
“我看啊,还是别让她们回村了,万一别的山匪记恨咱们救了人,再来报复怎么办?到时候咱们整个村子都要遭殃!”
村民们的话像针一样扎进梁流萤的耳朵里,她扶着赵景宸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胸腔里的怒火一下子就冒了上来。她把赵景宸扶到旁边的石头上坐下,沉声道:“你先在这儿歇会儿,我去去就来。” 说完,她快步朝着人群走去,用力拨开围在最前面的几个村民。
“都给我住口!” 梁流萤的声音响亮,瞬间压过了村民们的议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那些刚才还在说闲话的村民,或许已经听到了她的传闻,都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这时,里正说道:“流萤啊,我们说的也是实话,这毕竟关系到村子的名声……”
“名声?” 梁流萤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还好意思提名声?这几年山匪闯进村子,是谁拿着锄头、扁担躲在后面不敢出来?又是谁挺身而出,保护着村子?是春桃她们!是她们牺牲自己的清白,甘愿进入匪窝,换取你们的平安。”
“哼!既然是甘愿,那就不要后悔。”里正冷漠的回应道:“反正这附近有七洞十三寨,少了两个,还有其他十几个,不愁没有地方去。”
梁流萤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相当于村长的里正,竟然说出了最无情的话。她又看向后面的村民,她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她们是为了谁?是为了咱们整个村子!为了保护你们的孩子,保护你们的生命!现在她们好不容易被救回来了,你们不仅不心疼,不感激,反而在这里说她们毁了村子的清誉,怕她们引来报复?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春桃她们听到梁流萤的话,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哽咽着说:“我们…… 我们也不想的,可我们不能看着山匪伤害大家……”
梁流萤走到春桃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转头对着村民们继续说:“她们是英雄,不是你们口中‘毁了清誉’的人!要是没有她们,你们的孩子可能早就被山匪掳走了,你们的粮食也早就被抢光了!现在你们反过来嫌弃她们,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清白’?这就是你们的‘道义’?”
人群中这些女孩的父母们听到这里,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有位大娘走上前,拉着春桃的手说:“春桃啊,是娘不对,娘不该说那些闲话,你别往心里去,跟娘回家,娘给你做你爱吃的鸡蛋羹。”
有了春桃娘带头,其他村民也纷纷上前道歉。“杏花,是爹不对,爹不该瞎议论。”“小兰,别怕,以后谁要是敢说你闲话,娘第一个不答应!”
“慢!”又是里正,他用恶狠狠的眼神扫向那几个被说动的村民,嘴里依旧说着狠话:“不过是一群残花败柳的娘们,我们村还有上百位没有出阁的姑娘,总不能因为这十几个姑娘影响那几百个女孩的声誉。”
“就是,就是,我们还没有出嫁呢,不能让她们进村毁了我们的声誉。” 梁流萤回头一看,说话的是原身的邻居王屠户家的女儿王翠儿。她年方十七,生得眉清目秀,还未出阁,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又比原身力气大,从小到大一直欺负原身。
王翠儿双手叉腰,快步走到梁流萤面前,下巴微微扬起,眼神里满是鄙夷:“梁流萤,你还好意思替她们说话?你自己看看她们,被山匪掳走那么久,回来还敢光明正大走在村里,这要是传出去,别说她们嫁不出去,咱们村所有未出阁的姑娘,名声都要被她们连累!”
梁流萤皱紧眉头,没想到车轱辘话他们来回说呀:“王翠儿,你是聋子吗?刚才没听见我说她们是为了保护村子才被掳走的,怎么就成了连累别人的人?”
“保护村子?” 王翠儿冷笑一声,声音拔高了几分,引得周围村民又围了过来,“谁知道她们在山匪窝里做了什么?女子清白大于天,一旦失了清白,这辈子就毁了!她们现在赖在村里,就是想让咱们跟着一起被人戳脊梁骨!再说了,你梁流萤也好不到哪里去,跟一个陌生男人拉拉扯扯,还把他带回家,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你多不知廉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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