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在山匪窝横行霸道 第58章 夜探相府

更深露重，相府正门的石狮在月光下投出狰狞的暗影，旗杆上的素色幡旗被夜风卷得猎猎作响。梁流萤立在街角的老墙后，指尖捻诀，淡银色的隐身光晕如薄纱般裹住身形，连鬓边垂落的发丝都隐入了夜色。她望着那道朱红大门 —— 相府的正门区域宽阔肃穆，正是权力与等级的无声宣告，而门内那片承载着仙女村血海深仇的府邸，正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越过门槛时，她刻意放轻脚步，靴底踏在青石板上几乎无声。前院的回廊下悬着盏盏宫灯，暖黄的光在地面织出斑驳的网，她借着灯影的盲区快速穿行。相府以正厅为中心布局，前为官厅后为私宅，书房恰在正厅东侧的僻静处。途中撞见巡夜的护卫，铁甲碰撞声由远及近，她猛地贴紧廊柱，看着那队人影从面前走过，连呼吸都压得极浅 —— 隐身术虽能隐匿身形，却遮不住活人的气息。

书房的窗纸上映出一道伏案的身影，正是宰相。梁流萤绕到屋后，借着院角芭蕉叶的掩护静观其变。盏茶功夫后，只见宰相起身走到西侧书架前，指尖在《左传》的书脊上轻轻一叩，又横向推动第三排的《论语》。“咔嗒” 一声轻响，书架竟缓缓向侧面滑开，露出刻着云纹的石门 —— 这便是相府中常见的隐藏机关，在明面上的布局图中绝无踪迹。

待石门闭合，梁流萤才悄步潜入书房。室内笔墨香与檀木香交织，书案上摊着未写完的奏折，砚台里的墨汁还泛着微光。她依样拨动书架机关，石门开启的瞬间，一股混杂着霉味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密室内仅靠壁龛里的长明灯照明，三排檀木架上整齐码放着账本与书信，最上层的账本封皮赫然印着 “仙女村田产查核” 的字样，墨迹已有些发暗。

她伸手去取，将所有账本与书信塞进油布包，重量压得肩头微微发沉。她正要转身，忽闻门外传来脚步声，忙缩到木架后。石门开启的缝隙中，她看见宰相取走一封火漆封口的书信，火漆上的狮纹印记与魔童村书房上的兵符纹样如出一辙。等脚步声彻底远去，她才借着隐身术的掩护撤离。

穿过相府后园时，假山流水在夜色中泛着冷光，这里本是主人休闲之所，此刻却成了藏污纳垢的屏障。出角门时，更漏恰好敲过四更，巷口的赵景晨已牵马等候。梁流萤将油布包递过去，声音因极致的隐忍而沙哑：“这是他覆灭仙女村的铁证，也是千条人命的冤屈。”

赵景晨接过包裹的瞬间，分明看见她眼底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却在触及衣襟时突然隐去 —— 正如那个消失在烈火中的村落，连悲伤都带着无声的决绝。

五更的梆子声刚过三遍，重华殿的盘龙柱已被朝露打湿。百官按品阶列班，朱红官袍与青緑公服在晨光中织成肃穆的色块，唯有宰相秦彦之的绯色锦袍格外扎眼 —— 那是一品大员独有的荣耀，此刻却像沾了血的幡旗。

“陛下万岁万万岁！” 山呼行礼声落，阶下突然响起一声朗喝：“臣有本启奏！”

翰林学士苏文轩越班而出，青衫在晨光中猎猎作响。他双手高捧锦盒，乌纱帽下的目光如利剑般直刺御座之侧：“臣苏文轩，弹劾当朝宰相秦彦之，勾结金兵、私吞官银、更有灭村屠民之大罪！”

此言一出，阶下顿时响起倒抽冷气的轻响。秦彦之猛地转身，银须戟张：“苏文轩！你敢血口喷人！”

“是否诬告，证据为凭！” 苏文轩上前两步，将锦盒高举过顶。内侍接过呈给龙椅上的皇帝，盒盖开启的瞬间，几卷账本与书信滑落出来，最上面那封火漆封口的信函，狮纹印记在晨光中清晰可辨。

“陛下请看！” 苏文轩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此乃相府密室所获密信，秦彦之亲笔批示‘仙女村余孽必除’，与五年前兵符火漆完全吻合！账本更记有他挪用盐铁税银三百万两，私赠南疆藩王的明细！”

皇帝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眉峰越拧越紧。秦彦之脸色骤变，踉跄着跪伏于地：“陛下明察！此乃伪造之物，是苏文轩构陷老臣！”

“秦相好大的口气！” 西侧班列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御史中丞周岳掀袍出列，朝服上的獬豸补子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臣周岳，愿证苏学士所言非虚！去年官银亏空案，臣曾三疏弹劾，皆被秦相压下，今有账本为证，臣恳请陛下彻查！”

话音未落，户部尚书李默也随之出列：“臣附议！盐铁司历年账册皆有篡改痕迹，臣早已察觉异常，只因畏惧相权不敢声张，今愿以全家性命担保，账本属实！”

仿佛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吏部侍郎、兵部郎中、甚至几位地方道台出身的京官接连越班，青緑色的官袍在阶下连成一片。“臣附议！”“臣有秦相受贿实证！”“仙女村惨案臣早有耳闻，恳请陛下为千百冤魂昭雪！”

声浪如潮，震得殿顶的琉璃瓦微微发颤。秦彦之趴在地上，后背的绯色锦袍早已被冷汗浸透，当年烧穿仙女村木门的火光，此刻竟似烧到了自己的脊梁。他偷眼望向御座，只见皇帝将密信重重拍在龙案上，金銮殿内瞬间死寂。

“秦彦之，” 帝王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可知唐代御史弹劾重罪，需着朱衣法冠宣读弹文？今日虽无仗弹之仪，这满朝文武的声讨，便是对你的活祭！”

苏文轩望着阶下成片的官袍，忽然想起昨夜赵景晨递来账本时的嘱托：“宰相树大根深，唯有撬动朝堂公论，方能扳倒这棵朽木。” 此刻他终于明白，那些隐忍的沉默，从来都不是遗忘，只是在等待一个揭穿真相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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