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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骨照寒渊 第148章 寒渊之秘

作者:星辰神宫的尚九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30 01:36:20

将军府冲天的火光,最终被沉沉的夜色和冰冷的雨水吞噬。当凌霜跟着易玄宸踏着泥泞回到易府别院时,天边已泛起一丝病态的鱼肚白。雨丝冰冷,打在脸上,却浇不灭她心中那场由凌震山临死遗言掀起的、足以焚毁一切的风暴。

“苏氏……没死……”

这六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在她脑海中反复灼烫。每一下,都伴随着柳氏化为灰烬的瞬间,凌震山圆睁死寂的双眼,还有那半块在腰间不断散发着灼热温度的火焰纹玉佩。玉佩的温度异常,烫得她掌心刺痛,仿佛在回应着她内心那近乎疯狂的悸动。

生母……还活着?在寒渊?

这个念头像藤蔓般疯狂滋长,缠绕住她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尖锐的刺痛和一种近乎窒息的眩晕感。十年血海深仇的执念,在这一刻,竟被这突如其来的、渺茫得近乎虚幻的“生还”消息,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裂口之下,是深不见底的茫然、不敢置信的希冀,以及对“寒渊”那片禁忌之地更深的、本能的恐惧。

易玄宸将她送回别院门口,月白的锦袍被夜雨打湿了肩头,却依旧挺拔如松。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凌霜苍白的脸上,在她失神的眼底深处扫过,似乎想捕捉到什么。最终,他只是淡淡开口:“今夜辛苦了。好好休息,将军府的事,已了结。至于……”他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腰间,“你的‘秘密’,暂时安全。但记住,在镇邪司面前,收敛些。”

他的声音平稳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凌霜混乱思绪中一层名为“安全”的伪装。他知道了!他必然知道凌震山临死前对她说了什么!否则,那句“你的秘密”和那扫过玉佩的目光,不会如此意味深长!

凌霜猛地抬头,眼底那丝属于烬羽的金红翎羽虚影因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剧烈闪烁了一下。她死死盯着易玄宸,声音因为压抑而嘶哑:“你听到了?凌震山的话……你听到了?”

易玄宸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掌控感:“凌霜,在易府,没有什么是能瞒过我的。尤其是……与你有关的事。”他向前一步,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进去吧。有些事,不是现在该问的。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说完,他不再给凌霜追问的机会,转身,月白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湿漉漉的回廊尽头,只留下一个冰冷而孤绝的背影,仿佛刚才那番话,只是宣告一个既定的事实。

凌霜站在原地,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滴落,滑过脖颈,浸湿衣领,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只有心口处,那半块玉佩的温度越来越烫,几乎要灼穿她的皮肉!易玄宸的态度,比任何直接的拒绝都更让她感到一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愤怒和寒意。他知道寒渊!知道苏氏!甚至……可能早就知道她身上“守渊人血脉”的秘密!他一直在利用她!从乱葬岗的相遇,到易府的联姻,再到今夜将军府的覆灭……他步步为营,将她牢牢掌控!

“呵……”一声低低的、带着无尽讽刺和冰冷恨意的笑声,从凌霜喉咙深处溢出。她抬起手,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点燃柳氏妖火的灼热感。复仇的快意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欺骗、被利用的滔天怒火,以及对生母下落那近乎疯狂的执念。

“易玄宸……”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刺骨的寒意,“你以为,掌控了一切吗?”

她猛地转身,推门走进空寂冰冷的别院。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风雨,却将更深的寒意和黑暗,连同那令人窒息的谜团,一同锁在了这方寸之地。

接下来的几日,京城表面上风平浪静。将军府覆灭的消息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几圈涟漪后便迅速沉寂。凌震山被革职下狱,柳氏“暴毙”于大火(官方说法),柳家勾结邪祟被抄家,一系列动作迅疾而冷酷,彰显着易玄宸背后那股庞大而隐秘的力量。易府上下,对这位新晋的“易夫人”更加恭敬,却也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疏离。毕竟,谁都知道,这位夫人身上,笼罩着太多不祥的阴影。

凌霜如同一个精致的木偶,扮演着“易夫人”的角色。她易玄宸安排的宴会上露面,应对着那些或真心或假意的恭维,脸上挂着得体的、却毫无温度的微笑。她穿着华贵的衣裳,佩戴着名贵的首饰,走在易府气派的庭院里,每一步都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却感觉如同行走在冰冷的刀锋之上。

她的心,早已不在这里。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思绪,都被那个名字牢牢占据——寒渊。

她利用易府庞大的情报网,不动声色地搜寻着关于“寒渊”的只言片语。古籍残卷、江湖传闻、甚至一些被列为禁忌的密档……只要能接触到,她都不放过。然而,关于寒渊的信息少得可怜,且大多语焉不详,充满了“禁地”、“凶险”、“封印”、“长生”等模糊而危险的字眼。唯一能确定的,是它与王朝最核心的秘密有关,历代帝王都派重兵把守,严禁任何人靠近。而“守渊人血脉”,则像一个古老的诅咒,只在一些被虫蛀蚀的野史笔记中,被零星提及,说是维系某种古老契约的关键。

这些零碎的信息,非但不能解开她心中的谜团,反而像一团浓雾,让她更加迷茫和不安。易玄宸对此讳莫如深,每次她试图旁敲侧击,对方总能巧妙地转移话题,或者用那双深邃得如同寒潭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她,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再多问一句,就会触及某个致命的禁忌。

压抑如同毒藤,在凌霜心底疯狂滋长。烬羽的意识也变得躁动不安,似乎对“寒渊”这个名词有着本能的警惕和一种遥远的、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两种意识在她脑海中不断碰撞、撕扯,让她头痛欲裂,夜晚更是被各种光怪陆离的噩梦纠缠——有时是苏氏在冰冷的深渊中向她伸出手,有时是柳氏化为灰烬的脸在火中狞笑,有时则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弥漫着诡异白雾的冰原……

这日午后,凌霜在书房翻阅着一卷从易府密库借出的、残破不堪的《异闻录》。上面用一种极其晦涩的古语记载着:“……寒渊幽深,封太古之凶煞。守渊人,血脉为钥,启则天地倾覆……钥者,需以心头血为引,融于寒髓,方可通幽……”

“心头血为引……融于寒髓……”

凌霜的手指猛地一颤,指尖的墨汁滴落在泛黄的纸页上,晕开一团刺目的黑。心头血?她的血?那半块玉佩……难道就是所谓的“钥”?而“寒髓”,就是传说中寒渊深处能让人长生的东西?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骤然窜入她的脑海!如果苏氏真的在寒渊,如果她需要“钥匙”才能接近……那么,她自己的血,她这身“守渊人血脉”,会不会就是找到生母、揭开所有真相的唯一途径?!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冲动和一丝渺茫到极致的疯狂希冀!她猛地站起身,几乎要冲出去找易玄宸对质!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易玄宸走了进来,依旧是月白锦袍,气质清华,只是眼底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看到凌霜手中那卷《异闻录》,目光微微一凝,随即又恢复如常。

“还在查寒渊?”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让凌霜瞬间感觉自己的心思被完全看穿。

凌霜没有回答,只是将书卷轻轻合上,放在案上。她抬起眼,直视着易玄宸,那双曾盛满恨意和迷茫的眸子里,此刻燃烧着一种近乎妖异的决绝光芒,如同两点在黑暗中骤然燃起的鬼火。

“易玄宸,”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锐利,“告诉我,寒渊到底是什么?苏氏……我的母亲,是不是真的在那里?”

易玄宸的脚步顿住了。他看着凌霜,看着她眼中那不顾一切的疯狂和那深藏的、几乎要冲破束缚的脆弱。书房里陷入了死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更添几分压抑。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经过深思熟虑:“寒渊,是王朝的根基,也是最大的秘密。它封印着足以颠覆天地的力量,也藏着……世人梦寐以求的长生之秘。”他踱步到窗边,背对着凌霜,望着庭院中萧瑟的秋景,“至于苏氏……”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微妙起来,“她是否还活着,我不敢断言。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与寒渊的牵扯,远比你想象的要深。柳氏信中提到的‘寒渊使者’,不过是些被贪婪蒙蔽的棋子。真正能驱动寒渊之力的,唯有‘守渊人血脉’。”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凌霜:“而你,凌霜,就是这世间已知的、唯一的‘守渊人血脉’继承者。你的血,是开启寒渊部分区域的‘钥匙’。那半块玉佩,是钥匙的‘锁芯’,能引导血脉之力,也能在关键时刻保护你。”

钥匙……锁芯……

凌霜的心脏狂跳起来!易玄宸终于承认了!她的血,她的玉佩,真的与寒渊有关!苏氏……她的母亲,真的可能在那里!

“我要去寒渊!”凌霜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我要找到我的母亲!我要知道真相!”

易玄宸的眼中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复杂情绪,有赞赏,有无奈,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他缓步走到凌霜面前,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凌霜腰间那半块灼热的玉佩,动作带着一种近乎亲昵的掌控。

“凌霜,寒渊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地方。”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那里凶险万分,充斥着被封印的邪祟和混乱的空间乱流。历代试图靠近的人,有去无回。即便你是‘守渊人血脉’,没有足够的准备和引导,也只会白白送死。”他抬起眼,目光深邃地锁住凌霜,“但,我可以帮你。”

“帮我?”凌霜警惕地看着他,心中那根弦瞬间绷紧。天上不会掉馅饼,易玄宸的“帮忙”,必然需要代价。

“是的,帮你。”易玄宸点头,语气诚恳,眼神却深不见底,“易家先祖,曾是‘守渊人’的护卫。我们易家,世代守护着关于寒渊的部分秘密,也掌握着进入其外围区域的‘路径’。我可以提供给你进入寒渊的地图、必要的防护法器,甚至……派遣我麾下最精锐的护卫随行。”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而直接,“作为交换,你需要为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凌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易玄宸的指尖,从玉佩上移开,轻轻落在凌霜的胸口,隔着衣料,仿佛能感受到她心脏的剧烈跳动。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和一丝冰冷的威胁:

“进入寒渊后,找到‘寒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它带出来。它,才是我真正需要的东西。”

寒髓!

凌霜瞳孔骤然收缩!果然!易玄宸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帮她复仇,更不是帮她找母亲!他真正觊觎的,是寒渊深处那传说中能让人长生的“寒髓”!她凌霜,她身上的一切,包括她那“守渊人血脉”,都只是他获取寒髓的……工具!

巨大的失望和愤怒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原来如此!难怪他如此“慷慨”地帮她对付凌家,难怪他容忍她身上的“异常”,难怪他一步步引导她接近寒渊!他算无遗策,将她牢牢掌控,只为了最终这致命的一击!

“易玄宸!”凌霜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眼底那金红的翎羽虚影疯狂闪烁,一股灼热的妖力不受控制地在体内奔涌,几乎要冲破束缚!她猛地后退一步,拉开了与易玄宸的距离,指尖无意识地凝聚起一点微弱却刺目的金红火焰!

“你把我当什么?你的棋子?你的钥匙?为你夺取寒髓的祭品?!”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欺骗的滔天恨意和一种被彻底利用的屈辱,“我告诉你,易玄宸!我凌霜的命,我母亲的生死,都不是你交易的筹码!寒髓,你休想!”

易玄宸看着凌霜指尖那跳跃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妖火,眼中非但没有惊惧,反而闪过一丝更加深沉的、近乎贪婪的兴味。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又向前逼近一步,强大的气场瞬间将凌霜那点失控的妖力压制下去!

“祭品?”他低笑出声,笑声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酷,“凌霜,你错了。你不是祭品,你是合作者。没有我的帮助,你连寒渊的边都摸不到,更别提找到你那可能早已化为枯骨的母亲!”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冰封的寒潭,“至于寒髓,那是我们交易的条件。你想要真相,想要你母亲的下落,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

他伸出手,不是攻击,而是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轻轻握住了凌霜那只凝聚着妖火的手腕。他的掌心冰冷而有力,瞬间压制了她指尖的火焰,也让她感受到一种令人窒息的掌控感。

“想想吧,凌霜。”易玄宸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在她耳边响起,“是继续在这里做一只被仇恨和迷茫困住的困兽,还是抓住这唯一的机会,去寒渊寻找答案,去见一见你那……可能还活着的母亲?选择权,在你手中。但时间,不多了。”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那片被秋风吹落的枯叶上,又缓缓移回凌霜脸上,带着一种深不可测的算计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催促。

凌霜被易玄宸握住的手腕,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腹传来的冰冷力量,那力量如同无形的枷锁,让她动弹不得。她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英俊却冷酷到极致的脸,看着他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算计和那丝对“寒髓”毫不掩饰的贪婪。

愤怒如同岩浆在胸腔里奔涌,几乎要将她烧成灰烬。然而,易玄宸最后那句话——“去见一见你那可能还活着的母亲”——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破了她愤怒的表象,直抵内心最柔软、最脆弱、也最疯狂渴望的地方。

母亲……苏氏……

那个在记忆中只剩下温柔笑容和模糊轮廓的女人,那个她以为早已被柳氏逼死、葬身乱葬岗的生母……如果……如果她真的还活着,在寒渊那片冰冷的禁地里……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一丝微光,带着致命的诱惑,让她几乎窒息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易玄宸的话像毒蛇般钻进她的耳朵:“没有我的帮助,你连寒渊的边都摸不到……更别提找到你那可能早已化为枯骨的母亲……”

化为枯骨……

这四个字,像冰锥般刺入她的心脏。是啊,没有易玄宸的地图、法器、护卫,她单凭一腔孤勇和这身尚未完全掌控的力量,闯入那连历代王朝都视为禁忌的寒渊,结果恐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条。苏氏的下落,寒渊的真相,凌家背后真正的黑手……所有的一切,都将随着她的死亡,彻底成为泡影。

一股浓重的无力感和绝望感,瞬间攫住了她。她恨易玄宸的算计,恨他把她当成工具,但更恨自己的弱小和无助。在绝对的力量和庞大的阴谋面前,她个人的恨意和执念,显得如此渺小和可笑。

“呵……”又是一声低低的、带着无尽自嘲和冰冷绝望的笑声,从凌霜喉咙深处溢出。她眼中的金红翎羽虚影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认命的冰冷。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仿佛被易玄宸的触碰烫伤。

“好。”凌霜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听不出丝毫波澜,只有那紧握的、指节发白的拳头,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我帮你取寒髓。作为交换,你要给我进入寒渊的一切,并且……保证我找到母亲的安全。”

她抬起眼,目光如冰,直视着易玄宸,一字一顿,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但易玄宸,你给我听清楚。我凌霜,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寒髓,我可以帮你取。但若你敢欺骗我,敢伤害我母亲一分一毫……”她顿了顿,眼底那抹属于烬羽的、带着毁灭气息的金红再次一闪而逝,“我保证,就算拼尽这身妖力,燃尽这缕残魂,也定要你易玄宸……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她不再掩饰自己的妖力,不再掩饰自己的恨意和杀机。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也是她与易玄宸之间,一道用鲜血和死亡划下的界限。

易玄宸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过——是惊讶于凌霜的决绝?是欣赏她的狠厉?还是……对她那“燃尽残魂”的威胁,感到一丝真正的忌惮?

最终,他只是缓缓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仿佛在欣赏一件终于露出锋芒的利器。

“好。”他只应了一个字,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带着一种千钧的重量,“一言为定。”

他伸出手,不是握手,而是如同君王般,轻轻拍了拍凌霜的肩膀。那动作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意味,也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准备一下吧。三日后,我们动身。寒渊……不是什么善地。”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月白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地消失在书房门口,只留下一个冰冷而孤绝的背影,以及空气中那挥之不去的、如同实质般的算计和压迫感。

书房里,只剩下凌霜一人。

她缓缓地、缓缓地坐倒在冰冷的椅子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窗外,秋风更紧了,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无数冤魂在低语。

她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易玄宸冰冷指尖的触感,也残留着刚才凝聚妖火时的灼热。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如同冰火两重天,在她体内疯狂撕扯。

交易达成了。她将自己,连同她那神秘的血脉和未知的命运,一起押上了赌桌。赌注是寒髓,是易玄宸的“帮助”,更是她那渺茫到近乎虚幻的、找到生母的希望。

寒渊……

这个名字,此刻在她心中,不再是遥远的禁忌,而是一个即将踏入的、充满未知与死亡的深渊。易玄宸的算计,寒髓的诱惑,母亲的生死,还有自己这身“守渊人血脉”的秘密……所有的线索,所有的恩怨,所有的谜团,都将在那片冰冷的禁地里,迎来最终的碰撞与清算。

凌霜缓缓抬起手,再次触碰到腰间那半块火焰纹玉佩。玉佩的温度依旧灼热,仿佛在回应着她内心的挣扎和即将到来的风暴。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三日后……

一个期限,也是一个倒计时。

倒计时的终点,是寒渊那片未知的冰原,是生与死的考验,更是她与易玄宸之间,那场以命相搏、以真相为注的……最终博弈。

书房内,烛火摇曳,将凌霜孤绝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投在墙壁上,如同一个即将踏入地狱的、义无反顾的……复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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