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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快过来看看他这是怎么回事？”
看见白丁严肃认真的表情，寅玥的疑惑暂时压下了怒气。
她上前眨了一下眼，黑色的瞳孔瞬间变得幽蓝。
“他的灵魂已经不在体内了。”
“你确定？”白丁回头问道。
寅玥又眨了眨眼，瞳孔颜色恢复正常。
她面露不悦，冷冷道：“爱信不信！”
白丁想了想，起身就朝外跑。
寅玥一把拽住白丁的手，“你要去做什么？”
“我去看看其他人出没出事。”
白丁甩了甩，却没能甩开寅玥。
“分头行动，我和你的账先放放，一会儿再算！”
白丁与寅玥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我去找马川，你去看一看喜洋洋。”
......
白丁让寅玥去喜洋洋屋里是不想她尴尬。
撞开门，两条肉虫正在床上激烈打架。
换做任何人，这种时候被人突然破门而入都会羞怒，马川也不例外。
他僵直着上身，面色慌张地试图解释道：“我......她......”
但慌张很快就转化为愤怒，变成几乎破音地大吼：
“白丁你干什么？”
“百晓生出事了！”白丁的目光转移到马川身下的女人脸上，“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女人一翻身拉过被子，遮住自己**。
低着头怯生生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冷静下来的马川正欲起身下床，落地的脚却像是使不上劲，一屁股又坐回床上。
“我这是......”马川捂着额头，摇头晃脑，“头好晕......”
不等白丁上前，便一头栽倒在绵软的床榻上。
白丁将女人像拎鸡崽一样从被窝里拎出来，提着她的脖子问道：“你做了什么？”
女人吓得花容失色，手足乱舞。
“我什么也没做啊，什么都没......”
白丁皱了皱眉，收紧虎口。
女人的脸色涨红发紫，双手无力地抓挠白丁小臂。
“我再问一次，你不说这辈子就永远没机会开口！”白丁微微松了松手，“谁指使的你，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道孤冷的声音：“放开她，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白丁手指一压，随后将昏迷的女人丢回床上。
回过头，便看见白发飘飘的练羽衣手持法剑“霓裳”正对着自己。
练羽衣是天山剑宗的三号人物，实力不逊于卓逸航，两人配合甚至对上元婴初期也有一战之力。
但这个女人高冷孤僻，对谁都不假颜色，这几日相处下来总共也没说上几句话。
白丁脑子飞速转着，思忖片刻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确实有些对不住你们，但为了复仇只好出此下策。”
白丁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们找孙妄言复仇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
练羽衣或许是心有愧疚，沉默片刻还是解释道：“楼兰有一门奇术谓之魇杀，可以将人的神魂强行拉入梦境，在梦中把这个人杀死，但发动的条件是必须有五个以上近三日与此人有过密切交集的人作为梦引。”
“也就是说，卓逸航从一开始邀请我们，就已经盘算好了。”
“是的，他着急赶路并不是为了躲避追杀，而是怕耽误了三日的期限。之所以选择你们，是因为你们几个的神魂足够强大。”
白丁摇头道：“百晓生和喜洋洋可谈不上神魂强大。”
“他们两个属于添头，我说的五人是包括逸航和我自己。”
“让楚流云带人离开是为了延续剑宗香火，看来你们已经下定必死的决心。”白丁不慌不忙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们有多大把握？”
练羽衣见状皱了皱眉，将手中“霓裳”放下。
“有楼兰女神相助，至少六成。”
“就算被其侥幸逃脱，至少能重创其元神，再要杀他就会容易很多。”练羽衣补充道。
“我们要付出什么代价？”
“最坏的结果就是灵魂消散，永远醒不过来，假如成功的话，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便能恢复。”
白丁盯着练羽衣看了半晌，放下空了的茶杯。
像练羽衣这种性子的人，一般不屑于说谎，今天破天荒和自己说了这么多话，应当都是实话。
“好，我配合你们。”
练羽衣略感意外，没想到白丁这么好说话。
其实白丁心里最清楚，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就算能从练羽衣手里逃走，也逃不出楼兰古城，同时还要救走马川等人更是痴心妄想。
换个角度考虑，现阶段要向孙妄言复仇，这恐怕也是唯一的机会。
练羽衣提醒道：“梦境中不管是多重的伤都能恢复过来，但你一定记住，梦里死了，便代表你这个人真死了。”
“我明白，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很简单，你只管入睡，一切自有安排。”
白丁点点头，盘膝入定......
他无需去问寅玥与喜洋洋的结果，练羽衣既然在这里，那卓逸航一定在那边。
以卓逸航与楼兰之间的关系，从入城那一刻便已成定局。
......
白丁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仿佛和实体没两样。
但白丁知道这不是自己的躯体，因为感应不到丹田内的微缩归墟。
再看周围几乎都是朦胧不清的迷雾，脚下是碎石地面，勉强能识别出前方大山的轮廓。
竟然又回到了小须弥。
不远处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白丁循声而去，直至跟前才能看清人影。
“百晓生！”
白丁喊了一声，百晓生停下慌乱脚步。
看见白丁就像看见了大救星。
“白爷，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儿呢？”
白丁眨了眨眼，看来百晓生并不清楚自己在梦中。
试探问道：“你还记得你来之前在哪，在做什么？”
“我.....咦！我不应该在楼兰古城吗？这是......小须弥山！我怎么到这儿来了！”
两人汇合之后，白丁发现周围的雾淡了些，更多的环境细节显现出来，百晓生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小须弥。
“就在这等着吧，其他人很快就会来。”
白丁没有解释，百晓生摸不着头脑。
但他也没疑惑多久，马川，喜洋洋，寅玥都一一出现，汇合在一处。
随着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周围的环境也越来越清晰。
迷雾散尽，众人所在的地方正是小须弥的讲经台上。
喜洋洋一脸茫然，“怎么又回到这儿了？”
寅玥皱眉道：“我正要去找你，被人身后偷袭......然后就在这里了。”
马川看了看白丁，“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白丁点点头，长话短说：“我们被卓逸航做局设计了，现在大家都是在共同编织的梦境里......”
话没说完，天空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正在慢慢成型。
白丁看着那道人影，心意一动，久违的逆鳞匕首出现在手心。
“是孙妄言！”白丁叮嘱众人，“千万别死，死在梦里就等于真的死了！”
寅玥道：“可我们不是孙妄言的对手！”
“只靠我们当然不行，我们先逃！”
“往哪儿逃？”
白丁伸手一指，“楼兰！”
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上凭空冒出一座城池，本应在千里之外的沙漠之城竟然近在咫尺。
“大家请记住，这是我们的梦，梦中一切皆有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