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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杜肚里的故事 第34章 魔凶

作者:翠鸟杳杳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30 00:44:09

血桑新抽的嫩芽还沾着晨露,雾野的风突然裹着股冷香扑面而来,那香气像极了坤玖药圃里“忘忧桑”的味道,却又掺着丝若有若无的坎水腥气。坤晓输攥着巽卦玉佩赶来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玉佩在掌心转得越来越快,将周围的雾绞成半幅艮卦虚影,而虚影里映出的那张脸,让他瞬间僵在原地。

眉如远山,眼含秋水,唇角总带着三分温润笑意,是坤玖常挂在嘴边的“白树影”。去年在药圃里,正是这位白先生教他辨桑识卦,指尖划过蔫蔫的桑苗时,还轻声教他“坤土要顺着桑根走,急不得”;就连他练“震卦醒脉术”走火入魔,也是白先生用“清心咒”稳住他翻涌的脉气,掌心的温度至今想起来还觉得暖。可此刻虚影里的白树影,袖口若隐若现缠着暗紫纹路,竟和先前血桑树干上那些爬得密密麻麻的诡异纹路,有七分相似。

“白先生?”坤玖的声音像被冻住般发颤,指尖的坤卦光纹瞬间乱成碎絮。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坤卦桑牌,桑牌上的坤地纹络泛着褐红光,却压不住心口的慌乱,明明前几日白先生还在药圃帮他看新催生的桑苗,说那嫩红的茎秆是“坤卦力养得足”,怎么才几日不见,对方身上会沾着和血桑一样的阴邪气?

“别慌。”字舀昵快步上前,肩上的渐卦木牌泛着浅黄光晕,轻轻裹住坤玖发抖的手臂。她还记得初见时,坤玖攥着控土符在药圃里打转,连枯萎的桑苗都不敢碰,是白树影一句“土听人心,你想让它活,它就会活”,才让坤玖敢试着催出第一株嫩红桑苗。可渐卦主“稳进辨真”,木牌触到雾中冷香时,光晕突然暗了暗,“这香气掺了蛊气,和遏寅体内逼出的噬魂蛊是同源的,不是白先生常用的纯忘忧桑香。”

话音刚落,艮卦虚影突然清晰。白树影抬手托出块青灰色石头,石面上的纹路蜿蜒如蛇,竟和血桑下那方破损封印的纹路严丝合缝。坤震太爷爷的桑木杖重重顿在地上,杖头的震卦纹骤亮,映得他满是皱纹的脸忽明忽暗:“那是百年前封巫浊光的‘镇界石’!当年我跟着族里的长老去阴生池,亲眼见他们把这石嵌在池底封印上,石面的‘艮山锁水’纹我记了一辈子,和白先生手里的一模一样!”

“巫浊光?”坤陆猛地攥紧桑木刀,刀背的乾卦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他想起先前遏寅被蛊控时,嘴里反复念叨的“巫浊光大人”,想起族谱上“坎水魔头污桑脉”的记载,可白树影看着才三十出头,怎么会和百年前的魔头扯上关系?

雾里突然飘来声冷笑,魔成堰的半透明身影从坎水雾气中浮起,黑袍下摆沾着的暗红血渍,还带着遏寅的脉气。他手里提着个缠着红绸的木盒,盒盖缝里漏出的暗紫光,让艮卦虚影里的白树影突然变了模样,青丝褪成霜白,眉眼间的温润被戾气取代,黑袍上原本绣着的坤卦纹,竟一点点变成暗紫的坎卦纹,赫然是古籍里记载的“雾野第一魔头”巫浊光!

“不可能!”坤玖猛地后退,指尖的坤卦光纹几乎熄灭。他想起白树影教他认桑苗时,总在指尖留丝冷白光,当时以为是“清心术”的余温,现在才懂,那是藏不住的坎水脉气。“你明明教我‘坤土养桑护人’,明明在我走火入魔时救我,怎么会是巫浊光?”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像个被打碎依赖的孩子,“你说过要帮我找家人,说我是最适合养桑的坤卦传人,这些难道都是假的?”

巫浊光的嘴角勾起抹诡异的笑,手里的镇界石飘向血桑:“假的?你以为我愿意教你?要不是你奶奶凌泥当年用坤族血脉给我下‘缠脉咒’,让我必须靠坤族脉气续命,我早就取了你的坤卦心,补我百年前损耗的卦力了!”她抬手引坎水,暗紫水流往坤玖扑去,“不过现在也不晚,你的坤卦力被我养得够纯了,取了你的心,我就能彻底解开封印,让整个雾野都变成坎脉的地盘!”

“不准碰他!”字舀昵突然挡在坤玖身前,渐卦木牌的光晕瞬间暴涨,织成道绿色光盾。她看着坤玖从不敢碰桑苗,到能催出满圃嫩红桑苗,知道这份对“生”的执念有多难得。光盾刚挡住坎水,巫浊光手里的镇界石突然炸开,碎石裹着噬魂蛊气射来,字舀昵来不及躲,右臂被碎石擦过,瞬间泛出灰紫,蛊气顺着脉血往心口钻。

“舀昵!”坤玖眼疾手快,立刻将坤卦桑牌按在她伤口处。桑牌的褐红光顺着字舀昵的脉血游走,逼得蛊气暂时退到小臂,可他的手却在抖——从前催桑苗,只需要想着“让它活”,可现在护着人,才懂“不想让她受伤”的心意,比任何卦力都重。

坤晓输趁机引巽风,银白风刃劈碎剩余碎石,风里却卷着丝熟悉的脉气,和他玉佩里的巽卦气同源。他突然想起血桑下的封印残片,想起凌泥奶奶日记里“巽族遗脉藏坤族”的记载,心里猛地咯噔:“你当年掳走玖儿,是不是也在找巽族后人?我娘……是不是巽族的?”

巫浊光的脸色骤变,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她猛地挥手引坎水,在身前凝成道水墙:“你娘桑盼杜?她就是当年帮凌泥下缠脉咒的巽族女子!我找了她二十年,就是为了用她的巽卦血解咒,可惜她藏得太好,直到你拿着巽卦玉佩出现,我才知道,她把巽族脉气都传给你了!”

这话像道惊雷炸在坤晓输耳边。他想起第一次握玉佩时,雾里飘来的“巽风寻根”低语;想起血桑根须缠上玉佩时,映出的“巽坎相斥”卦影——原来他的身世,从一开始就和巫浊光的诅咒绑在一起。

坤陆这时举着桑木刀上前,乾卦金光顺着刀身缠成光刃:“别跟她废话!她拿镇界石破了血桑封印,又用蛊气染桑脉,今天咱们就用乾卦力,把她重新封回阴生池!”说罢,他脚尖点地跃起,光刃直劈巫浊光面门。可巫浊光早有防备,抬手引坎水凝成盾,光刃劈在盾上,竟溅起阵黑雾,那黑雾里裹着无数细小的蛊虫,落地就往众人脚边爬。

“是噬魂蛊的虫卵!”景曜掌心离火骤燃,火环圈住众人脚边,虫卵遇火瞬间化成灰。他左眼的离火越发明亮,盯着巫浊光的脸沉声说:“我在天界典籍里见过你,百年前你偷闯‘离火司’,想盗离火解坎水封印,被流放前还放言说‘要让三界都尝坎水蚀骨之痛’,现在看来,你果然没安分!”

巫浊光被说中心事,脸色更沉。她突然抬手拍向血桑树干,树干上的灰黑纹路瞬间亮起,地底传来阵沉闷的震动,是先前被压制的坎水浊流,竟顺着血桑根须往地面涌!“你们以为人多就能赢我?”她狂笑起来,声音里满是戾气,“这雾野的桑脉早就被我掺了蛊气,等坎水浊流漫过整个雾野,所有沾过桑脉气的人,都会变成我的傀儡!”

坤震太爷爷突然将桑木杖插在地上,震卦纹沿着地面蔓延,竟在众人脚下织成道雷纹阵:“别慌!震卦能醒脉,只要守住脉气不被蛊侵,她的坎水就没用!”说着,他看向坤陆,“陆儿,用乾卦金光引雷纹,咱们先断了血桑的根,让她没法再引坎水!”

坤陆点头,乾卦金光顺着震卦雷纹缠上血桑树干。可刚触到树干,血桑突然剧烈摇晃,枝头的嫩芽瞬间枯黑,竟有无数细小的根须从地底钻出来,往众人脚踝缠去,那根须上沾着的,正是和坎水同源的阴邪气。

“小心!”字舀昵拉着坤玖后退,渐卦木牌的光晕扫过根须,根须遇光瞬间蜷缩,可更多的根须还在往出钻。坤玖看着那些枯黑的根须,突然想起白树影教他的“桑根养土”之法,心里一横,竟直接将手按在地上:“坤土生桑,也能断桑!”

褐红的卦气顺着他的掌心往地底钻,原本疯狂生长的根须突然停滞,紧接着竟一点点化成红土。巫浊光没想到他能做到这步,气得眼底翻出暗紫:“你敢断我桑脉?!”说着,她抬手引坎水往坤玖心口拍去。

就在这时,雾里突然传来阵清脆的桑叶声,一道银白风刃突然从侧面袭来,堪堪挡开坎水,是坤晓输的巽卦力,竟比先前强了数倍。他握着玉佩的手在抖,眼里却满是坚定:“我娘的债,我来还,但你别想伤玖儿!”

玉佩突然发出阵强光,巽卦气顺着光纹缠上巫浊光的坎水,竟一点点将暗紫的坎水染成透明。巫浊光看着这一幕,脸色骤变:“巽族的‘净脉风’?你怎么会……”

“是玉佩教我的。”坤晓输深吸一口气,“它说,巽风不是用来伤人的,是用来护人的。”说着,他抬手引风,银白风刃直劈巫浊光手中的镇界石残片,只要毁了残片,血桑的封印就能重新稳住。

可巫浊光怎么会让他得手?她突然将坎水往地上一泼,地面瞬间结冰,无数冰刺往众人脚边刺去。景曜立刻引离火,火圈在冰刺上烧出阵白雾,可雾里却突然传来遏寅的声音:“哥!小心!”

众人回头,只见遏寅被几道坎水链捆着,正被魔成堰往阴生池的方向拖。魔成堰冷笑:“想毁镇界石?先问问我同不同意!只要你们放浊光走,我就放了这小子,不然……”他抬手引坎水,链上的暗紫气瞬间缠上遏寅的脖子,“你们就等着给坤家三小子收尸吧!”

坤玖看着遏寅涨红的脸,心里揪得慌,他和这弟弟分开六年,刚见一面就要看着他悲伤?他攥紧桑牌,褐红卦气在掌心缠得越来越密:“你别伤他!有什么冲我来!我的坤卦心你不是想要吗?我给你,你放了他!”

“玖儿!别胡说!”坤陆立刻拉住他,“咱们能救遏寅,不用拿你的命换!”

可巫浊光却眼睛一亮,抬手引坎水往遏寅身边凑:“好啊!你要是肯主动把坤卦心给我,我就让成堰放了他!不过……”她话锋一转,嘴角勾起抹阴笑,“你得自己把心挖出来,我可不会帮你,毕竟,亲手毁掉自己最珍视的东西,才有意思,不是吗?”

坤玖看着遏寅痛苦的模样,又想起白树影曾经的温柔,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他慢慢挣开坤陆的手,褐红卦气在指尖凝成把小剑,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巫浊光,可他不能看着家人受伤。

就在他要抬手往心口刺去时,字舀昵突然扑过来按住他的手:“你疯了?!坤卦心没了,你就死了!你死了,谁来护这些桑苗?谁来护我们?”她的眼泪落在坤玖的手背上,“你忘了吗?你说过,要让雾野的桑苗都活过来,要让大家都有桑蜜吃,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坤玖看着字舀昵哭红的眼睛,又想起药圃里那些嫩红的桑苗,手里的卦气剑突然散了。是啊,他还没让桑苗长满雾野,还没和家人好好待在一起,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说得好。”景曜突然开口,离火在掌心凝成把火剑,“想拿坤家小子的命换?先问问我这把离火剑同不同意!”说着,他脚尖点地跃起,火剑直劈魔成堰的坎水链——离火克坎水,链上的暗紫气遇火瞬间消散。

魔成堰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气得往后退了几步。巫浊光见势不妙,立刻引坎水往阴生池跑:“成堰!走!”

可坤晓输怎么会让她跑掉?他抬手引风,银白风刃在巫浊光身后织成道风墙:“想走?没那么容易!”说着,他看向坤陆,“哥!用乾卦金光封她的坎水脉!”

坤陆立刻点头,乾卦金光在掌心凝成道光柱,直劈巫浊光的后背。巫浊光惨叫一声,坎水脉瞬间被封,她踉跄着倒在地上,镇界石残片从手里掉出来,摔在地上碎成了渣。

魔成堰见巫浊光被伤,立刻引坎水往众人扑来,想趁机带她走。可遏寅这时突然挣开剩下的坎水链,兑卦气在掌心凝成道声波:“魔成堰!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你以为巫浊光是真的喜欢你吗?她只是在利用你!”

魔成堰的动作顿了顿,眼里闪过丝犹豫。巫浊光见状,立刻喊道:“成堰!别听他的!咱们只要回了阴生池,就能解开封印,到时候三界都是咱们的!”

可遏寅却接着说:“你忘了吗?上次你为了护她,被天界使者伤了脉气,她却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只想着怎么用你的坎水脉气解咒!”

魔成堰的脸色越来越白,坎水气也越来越弱。他看着巫浊光,又看着遏寅,突然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说着,他抬手引坎水,竟不是往众人扑去,而是往巫浊光身上泼去,那坎水带着净化之力,竟一点点驱散她身上的阴邪气。

巫浊光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气得大喊:“魔成堰!你疯了?!”

“我没疯。”魔成堰的声音里满是疲惫,“我护了你百年,也该醒了。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也不想再给了。”说着,他看向遏寅,“这孩子,我对不起他,也该还了。”

潭水渐渐散去,巫浊光身上的阴邪气也散了大半,可她却因为脉气被封,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坤陆上前,用桑木刀指着她:“现在,该跟我们回坤家,给族人一个交代了。”

巫浊光看着他,又看着魔成堰,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交代?我有什么好交代的?我护了暮墨,却被天界流放;我想解咒,却被凌泥下了缠脉咒;我以为成堰是真心对我,却原来也是假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这三界,从来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就在这时,雾野的风突然变了,远处传来阵桑叶的沙沙声,是桑盼杜带着村民赶来了。她看着地上的巫浊光,又看着众人,轻声说:“先把她带回坤家吧,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

坤玖看着巫浊光,心里突然五味杂陈。他想起白树影的温柔,也想起巫浊光的戾气,不知道该恨还是该怜。字舀昵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她做了错事,该受罚,但也该给她个解释的机会。”

坤玖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然后迈着轻盈的步伐,与众人一同朝着坤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雾气逐渐消散,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慢慢揭开了一层薄纱。阳光透过桑树叶的缝隙,如碎金般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向故事的深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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