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宗门里的事,雨奈奈总算抽出身来,拉着陆战霆,又让木青青和雨凌玄带着几个醒着的孩子,往悟道室那边去。“说起来,松儿也该长大了些,”她边走边笑,“上次来还是个扎着松针小辫的小团子,不知道现在长多高了。”
刚走到悟道室门口,就见一道青绿色的小身影从松树下窜出来,个子蹿高了不少,原先松针似的短发长了些,扎成两个歪歪扭扭的小揪,脸蛋圆滚滚的,正是松树灵松儿。
“妈妈!”小团子迈着小短腿飞奔过来,一头扎进雨奈奈怀里,小胳膊紧紧搂着她的腰,奶声奶气地喊,“妈妈你可算来看松儿啦!松儿长高高了!”
雨奈奈笑着把她抱起来,掂了掂:“可不是嘛,重了好多呢。”松儿立刻仰着小脸,指着自己的小揪揪:“松儿还学会扎辫子了!是钱爷爷教的!”
这时,她眼尖地瞥见雨凌玄和木青青,立刻从雨奈奈怀里挣下来,又扑向木青青:“外婆!”接着转向雨凌玄,甜甜地喊“外公!”,再看看陆战霆,脆生生道:“爸爸好!”
目光扫过木青青怀里的宝宝,她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这是小外甥吗?好小好软呀。”说着又看向旁边被李玉龙抱着的孩子,“这个也是!还有那个!”小团子数着数着,忽然想起什么,拉着雨奈奈的衣角,“妈妈,哥哥姐姐们呢?松儿把攒的松子糖分给他们吃!”
陆战霆在一旁看得发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些是你的舅舅和姨姨,你妈妈带了好多小宝贝来,这些才是你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让他们都跟你玩。”松儿有点迷糊了一下说:“爸爸我记住了。”然后立刻欢呼一声,又变回半大的小松苗模样,枝桠上挂着几颗亮晶晶的松果,摇摇晃晃地说:“那松儿带大家去看我的秘密基地!那里有会发光的苔藓!”
阳光透过松树的枝叶落在地上,斑斑驳驳的光点随着松儿的晃动轻轻跳跃。雨奈奈看着怀里叽叽喳喳的小团子,又看看身边笑着的家人,忽然觉得,这趟紫霞星之行,最暖的风景,原是藏在这些热热闹闹的牵挂里。
松儿拉着雨奈奈的手往松树后跑,小短腿迈得飞快,身后的小揪揪跟着一颠一颠。“这边这边!”她指着一处被藤蔓半掩的石缝,石缝里果然长满了荧光苔藓,幽绿的光在暗处轻轻流淌,像撒了一地的碎星。
“好看吧?”松儿得意地扬起小脸,伸手摘下一颗挂在枝桠上的松子糖——糖纸是用松针纤维做的,透着淡淡的绿。她分给每个宝宝一颗,又踮着脚递给木青青和雨凌玄,最后塞给陆战霆一颗最大的:“爷爷吃这个,甜!”
陆战霆把糖放进嘴里,果然尝到清冽的松香,他笑着问:“这些日子没偷懒吧?钱宗主说你跟着学认草药呢。”松儿立刻挺起小胸脯:“才没有!松儿认识紫霞草了,还知道它能炼增寿丹!”说着就跑到药田边,指着一株刚抽芽的灵草:“就是这个!青青外婆教过的!”
木青青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真厉害,松儿也能帮上忙了。”松儿被夸得脸红,揪着衣角小声说:“松儿还想学制丹,以后给长老爷爷们炼好多好多丹药。”
正说着,星禾带着孩子们寻了过来,五个小家伙一见到松儿就围上去,吵着要看她变松树。松儿眼睛一亮,周身绿光一闪,真的化作一株半人高的小松树,枝桠上还挂着刚才没吃完的松子糖。孩子们乐得拍手,伸手去够糖,松针轻轻晃了晃,像在笑他们贪心。
雨奈奈靠在陆战霆肩头,看着孩子们围着小松树打闹,又望向远处正在药田忙碌的弟子们,忽然笑道:“你看,松儿也长大了,连这棵老松树都跟着添了生气。”陆战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株守护悟道室千年的古松,今日的枝叶似乎格外舒展,阳光穿过层叠的针叶,在地上织出一张暖融融的网。
松儿变回来时,鼻尖沾了点苔藓的荧光,她扑进雨奈奈怀里,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妈妈,松儿有点困了。”说着就往她怀里缩,小脑袋蹭着衣襟,像只找窝的小松鼠。
雨奈奈抱着她往回走,松儿的呼吸渐渐匀了,手里还攥着半颗没吃完的松子糖。暮色漫上来时,荧光苔藓的光越发柔和,映着一行人的身影,在石板路上拖得长长的。木青青怀里的宝宝哼唧了两声,被她轻轻拍着后背,哄睡的调子混着晚风里的松香,温柔得像个未醒的梦。
傍晚的霞光染红了灵木峰的天际,众人正准备往回走,忽然听见头顶传来清越的鹤鸣。抬头一看,几只雪羽仙鹤正盘旋而下,翅尖带过的风里,竟裹着淡淡的灵气。它们落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没有丝毫怯意,反而好奇地歪头打量着这群人。
其中一只仙鹤格外不同,眼瞳清亮得像含着水光,望着雨奈奈时,竟像是在撒娇般蹭了蹭她的衣角。雨奈奈心中一动,从袖中摸出一枚化形丹——这是她用平替药材练手时炼的,药效温和,正适合灵智初开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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