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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南京城已是一片火海。V-2导弹引爆的弹药库依然在持续殉爆，冲天的火光将夜幕映照得如同白昼。新街口方向的巨大陷坑如同城市一道流血的伤疤，吞噬了日军一个精锐的师团指挥部。
从地下工事冲出的262旅残部与陷入混乱的日军展开了极其惨烈的巷战。仇恨是最好的催化剂，每一个中国士兵都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他们利用对地形的熟悉，三人一组，五人一队，在废墟和街巷间神出鬼没，用冲锋枪、手榴弹、刺刀乃至砖头和牙齿，与日军拼死搏杀。
朱赤亲自率领一支突击队，沿着中华路向日军占领区域突击。他手中的StG-44突击步枪喷吐着致命的火舌，精准的点射将一个个日军士兵撂倒。此刻的他，不再是运筹帷幄的指挥官，而是一头被怒火点燃的雄狮。
“为了周小虎！”
“为了死难的同胞！”
“杀！！”
怒吼声在每一条街道回荡。日军的指挥系统因为指挥部被端而陷入瘫痪，各部队各自为战，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很多日军士兵还在惊愕于那从天而降的“大炸弹”和地底深处的“大崩塌”，就被复仇的子弹夺去了性命。
秦风和他的决死连更是化身死神，他们专门猎杀日军的军官、通讯兵和重武器操作手，进一步加剧了日军的混乱。
然而，日军的兵力优势和单兵素质依然存在。随着时间推移，一些日军中级军官开始收拢部队，稳住阵脚，反击逐渐变得有组织起来。战斗进入了更加残酷的消耗阶段。
晚上八点，朱赤率领的突击队被日军一个加强中队堵在了一处十字路口。凭借两辆缴获的九五式轻坦和数挺重机枪，日军构筑了坚固的环形阵地。
“师座！冲不过去！鬼子火力太猛！”一个满脸是血的连长匍匐到朱赤身边报告。
朱赤靠在断墙后，喘着粗气，左臂被流弹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浸湿了衣袖。他看了一眼身边只剩下不到三十人的突击队，又看了看远处喷吐火舌的日军坦克，心知强攻只是送死。
“系统，兑换【单兵云爆火箭弹】。”
【兑换成功：pF-97式93mm单兵云爆火箭弹x10具，弹x20发。消耗积分点。】
几个大箱子凭空出现在断墙后的阴影里。朱赤立刻组织士兵拿起这新式武器。
“瞄准坦克和机枪阵地！这玩意儿厉害，注意后方安全距离！”
一名魁梧的士兵扛起发射器，瞄准了百米外的一辆日军坦克。
“咻——”
火箭弹拖着尾焰飞出，并没有直接命中坦克，而是在坦克上空几米处凌空爆炸！但爆炸产生的并非普通破片，而是一大团迅速扩散、随即再次剧烈爆燃的云雾！
“轰！！！”
一声沉闷得多的二次爆炸响起，巨大的火球瞬间吞噬了那辆坦克和周围十几名日军士兵！恐怖的超压和瞬间抽空氧气的效果，让坦克内的乘员和周围的步兵在极度痛苦中死亡！
“我的娘诶…”发射的士兵都看呆了。
“别愣着！继续打！”朱赤大吼。
又是几发云爆火箭弹射出，日军的临时阵地瞬间变成了高温高压的人间炼狱！残余的日军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阵地，狼狈溃逃。
突破口打开了！但朱赤没有下令追击。他清点了一下人数，能战斗的只剩下二十一人，弹药也所剩无几。更重要的是，远处已经传来了日军增援部队的引擎声和密集脚步声。
“撤！退回地下工事！”朱赤果断下令。刚才的反击虽然重创了日军，但也暴露了他们的位置和虚实。继续留在地面，只有被围歼一途。
晚上九点，出击的各支部队陆续撤回地下。虽然给日军造成了巨大杀伤，但自身损失也极其惨重，能够安全返回的不足出发时的一半。指挥部里气氛沉重，伤员痛苦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朱赤看着一张张年轻却布满疲惫和硝烟的面孔，心中充满了悲怆。这些都是国家的脊梁，却要在这座孤城里流尽最后一滴血。
“统计伤亡，分发食物和药品，抓紧时间休息。”他的声音沙哑不堪。
他独自走到指挥部的角落，打开系统界面。积分已经见底，剩下的资源也支撑不了几天了。他看着那象征着最终撤离方案的灰色图标，它需要满足极其严苛的条件才能激活——至少坚守至12月15日，并造成日军伤亡超过一万五千人。第二个条件已经超额完成，但第一个条件…
还有两天。能撑到吗？
晚上十一点，日军似乎从巨大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开始了新一轮、更加疯狂和残忍的报复。他们不再试图攻入地下，而是调来了大量的汽油和喷火器，开始向每一个怀疑有地下入口的缝隙、通风口灌入汽油并点燃！
“师座！三号通风口被鬼子灌入汽油点着了！”
“地下二层东区温度急剧升高！”
“有弟兄…有弟兄被浓烟呛死了！”
坏消息接踵而至。日军要用最野蛮的方式，将他们闷死、烧死在地下！
“启动备用通风系统！封闭被攻击的通道！”朱赤强作镇定地指挥，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如果日军持续用火攻，地下工事迟早会变成烤炉。
“师座，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张定国浑身烟尘，急切地说。
“我知道。”朱赤看着地图，目光最终落在了那条已经挖掘到日军指挥部下方、但尚未使用的爆破隧道，“也许…我们该给小鬼子准备最后一份‘大礼’了。”
他命令工兵连夜改造那条隧道，不再追求定向爆破，而是将其变成一个巨大的集束炸弹坑道，填入所有剩余的高爆炸药和易燃物。
“如果我们注定要留在这里，那就拉上足够多的鬼子陪葬！”
这是一个与敌偕亡的计划。但当朱赤在凌晨时分宣布这个最终方案时，指挥部里没有人反对，只有一种慷慨赴死的平静。
“师座，跟您打鬼子，这辈子，值了！”李韫珩笑了笑，开始整理自己的军装。
“下辈子，还跟着师座干！”秦风擦拭着他的狙击枪，眼神依旧锐利。
朱赤看着这些忠诚的部下，热泪终于忍不住涌出。他走到电台前，发出了可能是此生最后一份明码电报：
“全国同胞们：我262旅奉命坚守南京，浴血旬月，歼敌逾万，今已弹尽援绝，身处重围。然我全旅官兵，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誓与倭寇血战到底！中华不死，抗战必胜！——国民革命军第262师全体官兵，于南京绝地。”
电波载着这封绝笔电文，穿透硝烟，飞向全国，飞向世界。
十二月十三日，即将过去。对于262旅而言，黎明，或许永远不会到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