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用MMA卷成战神 第27章 这寿宴它要命吗？

竹林里揪出个死士内奸，这事儿像块大石头压在林凡心里，沉甸甸的。他连夜审问了那个吓破胆的小太监，但没问出太多有价值的线索。小太监只知道对方出手阔绰，要求他留意皇帝的日常起居和召见大臣的情况，其他一概不知。典型的拿钱办事的小角色。

林凡把情况和自己的担忧报给了高无庸。高无庸听完，只是眯着眼点了点头，说了句“知道了，林副统领做得对，此事咱家会禀明陛下”，便没了下文。那反应平静得让林凡心里直打鼓，仿佛这宫里死个把探子就跟死只蚂蚁一样寻常。

接下来的日子，表面风平浪静。林凡继续兢兢业业地当他的保安队长，每天带着手下那帮越来越像点样子的侍卫们巡逻、查岗、折腾新规矩。三皇子那边也诡异的安静，没再找茬，仿佛忘了林凡这号人。但这种平静，反而让林凡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低压，闷得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种诡异的平静中，一个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传遍了皇宫——太后娘娘的六十寿辰要到了，宫里要举办盛大的寿宴。

太后？林凡对这老太太没啥印象，只听说她是皇帝的生母，常年礼佛，不太过问世事。但太后的寿辰，无疑是眼下这潭死水里投入的一颗重磅炸弹。皇帝要尽孝，皇子皇孙、后宫妃嫔、王公大臣都得表示，这绝对是京城顶级的社交盛宴，也是各方势力暗中较劲、展示肌肉的最佳舞台。

果然，宫里瞬间忙碌起来。张灯结彩，筹备宴席，排练歌舞，一派喜庆气氛。但在这喜庆之下，林凡能感觉到一种更紧张的暗流。他负责的内宫西区，虽然不直接承办寿宴（宴会在前朝大殿和御花园），但安保压力骤增。来往的宫女太监、运送物资的车马、还有各种递牌子请安的命妇女眷，比平时多了数倍，鱼龙混杂，最容易出纰漏。

林凡不敢怠慢，把巡逻频次增加了一倍，对所有进出人员严加盘查，口令一日三换，搞得手下人怨声载道，背后没少骂他“林阎王”。

这天，林凡正带着人在御花园外围巡查，核对各处的明哨暗岗，一个慈宁宫（太后居所）的大太监笑眯眯地找到了他，递上来一份制作精美的请柬。

“林副统领，太后娘娘寿宴，宫里五品以上的官员和内廷有司的主事都可赴宴。娘娘听说林副统领年轻有为，忠勇可嘉，特意吩咐下来，请您也务必赏光。”大太监话说得客气，但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林凡接过请柬，有点懵。太后寿宴，请他一个四品武官？这规格是不是有点高了？他本能地觉得这顿饭不好吃，想推辞：“公公，末将职责在身，恐要值守，怕是……”

“哎呦，林统领这就见外了！”大太监打断他，脸上笑容不变，“寿宴安保自有安排，不差您这一会儿。太后娘娘的亲口懿旨，您要是不去，那才是失职呢。再说了，这可是天大的体面，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话说到这份上，林凡知道推不掉了。他硬着头皮收下请柬：“既然如此，末将遵旨，多谢太后娘娘恩典。”

大太监满意地点点头，又客套两句，转身走了。

林凡看着手里这张烫手的请柬，心里直骂娘。太后？他跟这老太太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特意点名请他？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又是冲着他来的局。说不定就是三皇子借太后的手，想在寿宴上搞他。

他去找到高无庸，把请柬的事说了，想探探口风。

高无庸听完，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慢悠悠地说了句：“太后娘娘慈恩浩荡，林副统领既然得了懿旨，去便是了。只是……宴无好宴，席间多看少说，管住自己的手脚和嘴巴。”

得，跟没说一样，林凡心里更没底了。

寿宴那天，皇宫里简直成了不夜城。处处灯火通明，笙歌鼎沸。前朝大殿和御花园布置得富丽堂皇，如同仙境。林凡穿着那身别扭的四品官服，按照指引，来到了官员席位区域。他的位置不算靠前，但也不靠后，混在一群绯袍、青袍的文武官员中间，显得格外扎眼——就他一个穿武官服的，品级还不算最高。

宴席开始，皇帝和太后驾临，全场高呼万岁、千岁。林凡偷眼瞧去，老皇帝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但依旧带着病容，坐在龙椅上有些精神不济。太后则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穿着凤袍，笑呵呵的，看起来人畜无害。

接下来就是繁琐的礼仪、敬酒、献寿礼。皇子公主、后宫妃嫔、王公大臣们依次上前，说着吉祥话，献上各种奇珍异宝。林凡像个木头桩子似的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美食不敢动筷子，听着周围官员们虚伪的客套插不上嘴，浑身难受。

他能感觉到，有不少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他。有好奇，有审视，也有冰冷的敌意。三皇子慕容骁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自始至终没看他一眼，但林凡能感觉到那股如有实质的寒意。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闹起来。歌舞表演上场，丝竹悦耳，舞姿曼妙。就在大家都有些放松的时候，忽然，一个坐在林凡斜前方的老臣，捂着胸口，脸色发青，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张大人！张大人你怎么了？”

“快传太医！”

席间顿时一阵骚乱。

那老臣抽搐着，口吐白沫，眼看就不行了，几个太监和侍卫连忙上前搀扶。

林凡心里一紧，下意识地站起身想过去看看。但他马上反应过来，这场景……太熟悉了。他猛地看向慕容骁的方向，只见慕容骁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转瞬即逝的冷笑。

不好，又是栽赃陷害的戏码。

果然，还没等太医赶到，那个倒地老臣身边的一个中年官员，突然指着林凡，惊恐地大叫起来：“毒，酒里有毒，是……是他，刚才我看到他往张大人的酒杯里放了东西。”

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林凡身上。

林凡脑子“嗡”的一声，血液都凉了，妈的，果然在这儿等着呢。这栽赃手段，简单粗暴，但极其有效。

“胡说八道！”林凡又惊又怒，厉声反驳，“我离张大人八丈远，怎么可能往他杯子里放东西。”

“就是他！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中年官员一口咬定，演技逼真，“林副统领，你与张大人素来不睦，定是你怀恨在心，借机下毒。”

席间一片哗然，众人看向林凡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恐惧。毒杀朝廷命官，还是在太后寿宴上，这罪名足以诛九族。

慕容骁这才缓缓站起身，一脸“震惊”和“痛心”：“林凡！陛下和太后待你不薄，你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来人，给本王拿下这个逆贼。”

几名蟠龙卫应声上前，就要抓人。

“我看谁敢！”林凡知道此刻绝不能束手就擒，否则就死定了。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寿宴允许低级武官佩刀入席，但需刀鞘封死，他的因为身份特殊，高无庸特准他可带未封刃的仪刀），横在身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谁想栽赃我，拿出证据来。”

“证据？人证在此！你还敢狡辩！”慕容骁冷笑，“抗旨不遵，罪加一等，给本王格杀勿论。”

场面瞬间失控，蟠龙卫刀剑出鞘，逼向林凡。周围的官员吓得纷纷后退，杯盘狼藉。

林凡孤立无援，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慕容骁这是要借乱要他的命。就算事后查明是冤枉的，他一个“抗旨”、“持械闹宴”的罪名也跑不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响起，虽然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现场的混乱。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直端坐不语的老皇帝，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双看似浑浊的眸子里，此刻精光四射，冷冷地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慕容骁身上。

“父皇！”慕容骁心里一慌，连忙躬身，“此獠……”

“闭嘴！”老皇帝厉声打断他，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怒意，“朕还没死呢。这宫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发号施令，喊打喊杀了？”

慕容骁被噎得脸色铁青，不敢再言。

老皇帝又看向那个指证林凡的中年官员，目光如刀：“你说你亲眼所见？何时？何地？林凡用哪只手？放了何物？说！”

那官员被皇帝的目光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

老皇帝不再看他，对匆匆赶来的太医道：“先救人，仔细查验酒水食物。”

太医连忙上前救治张大人，并取样检验。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老皇帝虽然病弱，但积威犹在，这一发怒，连慕容骁都不敢造次。

林凡握着刀的手心里全是汗，心脏狂跳。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就在老皇帝的一念之间。

很快，太医查验完毕，回禀道：“陛下，张大人乃是旧疾复发，突发心梗，并非中毒。酒水食物均无毒。”

真相大白，

那指证的官员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老皇帝冷冷地看了慕容骁一眼，什么也没说，但那眼神里的失望和警告，让慕容骁如坠冰窟。

“一场误会，搅了母后的雅兴，儿臣罪该万死。”老皇帝转向太后，语气缓和。

太后依旧笑呵呵的，仿佛刚才的闹剧与她无关：“皇帝处理朝政要紧，哀家无妨。只是这寿宴……看来是进行不下去了。”

老皇帝点了点头，站起身：“母后劳累，先行回宫休息吧。今日之事，朕自有主张。”

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离去。老皇帝又看了一眼林凡，淡淡道：“林副统领受惊了，回去歇着吧。”

说完，在老太监的搀扶下，也离开了大殿。

皇帝一走，现场气氛更加诡异。慕容骁狠狠瞪了林凡一眼，带着蟠龙卫拂袖而去。其他官员也纷纷告退，看向林凡的眼神更加复杂。

林凡独自一人站在一片狼藉的宴会现场，看着地上那个被抬走的老臣和瘫软的诬告者，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精疲力尽的仗。

他又一次侥幸过关。但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凶险。慕容骁已经彻底撕破脸，用上了这种近乎同归于尽的手段。

而老皇帝的态度，也耐人寻味。他保下了自己，但没有深究慕容骁，只是轻描淡写地揭过。

这皇宫里的水，太深了。他这块“石头”，还能扛得住几次这样的风浪？

林凡收起刀，看着殿外漆黑的夜空，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这寿宴，果然是要命的宴。

而更大的风暴，似乎才刚刚开始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