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李一路心急火燎地打听,终于找到张大妮所在的杂役宿舍时。
开门的,正是他在后山见过的那个埋尸的年轻杂役!
老李眼中寒光一闪,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一个干净利落的军中擒拿手,迅如闪电般探出,直接就扣住了那青年的手腕关节,将其手臂反拧到背后,死死地控制住!
“哎呦!你干什么!放开我!”
那青年吃痛,又惊又怒,拼命地挣扎扭动。
老李对他的反抗不予理会,鼻尖却敏锐地捕捉到从屋内飘散出来的一股浓重血腥味,心头猛地一紧,暗叫不好!
“大牛!抓好他!看紧了,别让他跑了!”
老李厉声喝道,将还在挣扎的青年一把推给身后跟上来的赵大牛。
赵大牛虽然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见老李神色前所未有的严峻,立刻应了一声,用他那双常年干农活、粗壮有力如同铁钳般的大手,将那青年死死按住。
老李则毫不犹豫,一个箭步就冲进了昏暗的屋内。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巨震!
只见张大妮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如纸,毫无生气地瘫倒在简陋的木板床上,已然晕死过去。
她的下身盖着一床薄被,但殷红的鲜血早已浸透了被褥,正滴滴答答地沿着床沿不断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了一小滩刺目的暗红。
床边,坐着一个穿着干净整齐的男人,他手中正端着一只粗陶碗,碗里是黑乎乎、散发着怪异气味的汤药。
那男人看见老李这个不速之客猛然闯进来,眼神瞬间阴沉下去,刚想开口呵斥,眼角余光就瞥见自己的弟弟被一个陌生壮汉死死制住在门外。
他心中一惊,强作镇定地厉声道。
“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闯杂役宿舍!赶紧离开我家!不然我就要喊人了!”
老李的目光如同冰锥般死死钉在那男人身上。
他清晰地感受到,这男人周身散发出的那股阴冷、污秽的气息,与储物袋中那死婴身上的邪气如出一辙,甚至更为浓郁!
该死的!果然是他!
“滚开!别耽误我救人!”
老李心急如焚,根本没时间跟他废话,直接上前,用巧劲一把将那男人从床沿边掀翻在地!
那男人手中的药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黑色的药汤泼洒了一地,散发出更加浓烈的怪味。
老李看都不看他一眼,迅速坐到床边,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包。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尖捻起细长的银针,出手如风,先是以精妙的手法将几根银针刺入张大妮胸口几处要穴,护住她即将溃散的心脉元气。
紧接着,又精准地将一根银针刺入她的人中穴。
银针入穴,老李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将自己体内最精纯的木灵气,通过银针,小心翼翼地输送到张大妮近乎枯竭的体内。
木主生机,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此。
这个过程无比漫长而煎熬,老李全神贯注,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生怕自己的灵气输送出现一丝一毫的偏差。
被掀翻在地的男人见药汤都洒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怨毒,挣扎着爬起来还想上前阻拦。
老李头也不回,心念一动,一直藏在他衣兜里看热闹的李冰花瞬间领会,“嗖”地一下飞了出来。
“臭老头,又使唤我!”
李冰花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但动作却不慢。
只见她蓝色花瓣舒展,散发出凛冽寒气。
几道冰蓝色的灵光如同锁链般射出,瞬间将那男人连同他想要抬起的四肢一起冻结,牢牢地束缚在了原地。
只剩下一个脑袋还能动弹。
带着锯齿的叶子死死捏住他的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愤怒声响。
张大妮失血实在过多,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尽管有老李的精纯木灵气吊着命,却迟迟没有苏醒的迹象。
就在老李一咬牙,准备立刻将人送往内门药庐寻求救治的时候,床上的人终于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眼皮颤动了几下。
“大妮!大妮!醒醒!我是老李!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老李连忙俯下身,凑到她耳边,急切地呼唤着。
张大妮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眼缝,眼前一片模糊,仿佛笼罩着厚厚的迷雾。
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无比漫长而可怕的噩梦……
在梦中,她那瘫痪多年的丈夫,竟然和他弟弟一起,强行给她灌下了一碗味道刺鼻的汤药……
然后她的肚子就开始剧痛,痛得她撕心裂肺。
她想要尖叫,想要醒来,却如同被梦魇住了一般,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那无边的黑暗与痛苦……
那痛苦持续了太久太久,久到她恨不得立刻死掉解脱……
然后,她好像听到了丈夫狂喜的声音……
“出来了!出来了!快!快把孩子的血放出来给我喝!我要喝血!喝了就能站起来了!”
她听到了什么?什么出来了?丈夫要喝谁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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