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绮梦妖王编织的梦境中,时间仿佛倒流回了数百年前,地点则是风花雪月的人间仙境——大理洱海。
夕阳将金色的余晖洒在湛蓝如镜的洱海湖面上,波光粼粼,如同碎金跳跃。苍山十九峰黛色的山影倒映水中,静谧而悠远。湖畔的草地上,繁花似锦,一个身着白族传统服饰的少女正弯腰采摘着雪白的山茶花。她正是阿羲,梦中的她,眼神纯净清澈,带着不染尘埃的灵动,嘴角噙着羞涩而欢快的笑意。
不远处,一棵古老的榕树下,一位身着雪白天蚕丝长袍、气度雍容的男子临水而立,他手中握着一支温润的翠绿色玉笛,正是年轻时的夜海辰,此时他还是大理国的君王。他将笛子凑近唇边,闭上眼,一缕悠扬婉转的笛音便流淌出来。
笛声清越,时而如山间清泉叮咚,时而如云端鹤唳清亮,带着一丝淡淡的思念与无法言说的寂寞,在暮色中的洱海上空回荡,轻易地就穿透了距离,钻入了采花少女的耳中,也钻入了她的心扉。
阿羲采花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直起身,不由自主地被这悦耳动听的笛声吸引,循声望去,看到了榕树下那道遗世独立的身影。霞光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俊朗的侧颜在笛声中显得格外温柔。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仿佛是受到某种牵引,阿羲轻轻放下花篮,朱唇微启,一段空灵婉转的白族情歌自然而然地流泻而出,与那笛声应和:
“哎——苍山雪,洱海月,
气宇轩昂映月光啰喂。
笛声悠悠为谁响?
阿妹心海起波浪。”
她的歌声清脆如山间百灵,带着白族少女特有的热情与直白,歌词大胆而真挚,充满了试探与好奇。
海辰的笛声停了下来,他把笛子拿在手上,开口应和,他并未转身,却用同样悠扬的曲调即兴对唱,声音如同夜莺穿过幽静的山谷:
“哎——山茶花,白玉兰,
花香引妹来身旁啰喂。
笛声不为清风奏,
只等知音来相和。”
歌声与笛声在这山水之间交织、缠绕,如同两只翩跹的蝴蝶,诉说着初见的悸动与彼此吸引。海辰缓缓转过身,目光与阿羲投来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他眼中是惊艳与欣赏,而她脸上则飞起了红霞,羞怯地低下头,却又忍不住抬眼偷看他。
他们就这样,踏着朦胧的月光,唱着炽热的情歌,从晚霞漫天一直唱到月上柳梢。歌词从初见的试探,渐渐变为互诉衷肠,充满了缠绵悱恻的情意:
“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
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
“哥像月亮天上走,天上走,
可曾听见阿妹~叫哥哥……”
歌声情意绵绵,笛音婉转相随。不知不觉间,两人已并肩坐在了湖畔的草地上,脚下是柔软的草甸,头顶是皎洁的明月和璀璨的星河。洱海的微风轻轻拂过,带来湿润的水汽和花草的芬芳。
“明天……明天月亮升起的时候,你还来这里吗?”阿羲鼓足勇气,抬头望着海辰,眼中满是期待。
海辰看着她被月光照亮的、清丽绝伦的脸庞,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柔软与悸动,他郑重点头:“来。无论风雨,我一定来。”
他们互换了信物。海辰将随身佩戴的一块螭龙纹玉佩解下,轻轻放在阿羲掌心;阿羲则从发间取下一支亲手雕刻的、带着山茶花香的木簪,羞涩地递给海辰。
就在这情意正浓的时刻,梦境边缘的阴影里,两双眼睛正窥视着这一切。
凤汐也借助绮梦的力量潜入了这个梦境,她看着梦中你侬我侬的两人,脸上满是嫉妒与怨毒。“真是郎情妾意,好不感人!”她咬牙切齿。
绮梦妖王发出低沉的笑声,声音带着诱惑与冰冷:“梦境越是美好,破碎时便越是痛苦。天后陛下,您看,此刻他的心神已完全沉浸在这虚幻的温柔乡里,防备最是松懈。
只要您愿意,我可以在梦中凝聚杀意之刃,您亲自出手,或者由我代劳,在此了结他。在梦中死去,他的神魂将永远沉沦于此,现实中的天帝,便只是一具永不醒来的躯壳。”
凤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心动,看着梦中海辰对“阿羲”露出的、她从未得到过的温柔笑容,杀意如毒藤般疯狂滋长。
“好……”凤汐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就让这美梦,变成他的葬身之地!”
梦境之内,月色依旧温柔,洱海波澜不惊;梦境之外,致命的杀机已如张开的网,悄然罩向了沉溺于旧梦重温的夜海辰。这诗情画意的邂逅,瞬间被蒙上了极度危险的阴影
在绮梦妖王编织的旖旎梦境中,时光仿佛被蜜糖浸泡。
“阿辰,快来抓我呀!”阿羲银铃般的笑声在洱海边的树林间回荡,她像一只灵巧的红色蝴蝶,在斑驳的树影和绚烂的花丛中穿梭,裙袂飘飘,回头望向海辰的眼神里充满了娇憨与挑逗。
海辰,这位在现实中威震三界的天帝,此刻却只是一个陷入热恋的年轻男子,他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毫无负担的笑容,快步追了上去,声音里满是宠溺与关切:“阿妹,慢点跑!小心脚下的石头,别掉进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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