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环球商贸大厦的玻璃幕墙染成鎏金色,广场上此起彼伏的欢笑声回荡在喷泉的水幕里。
小龙女阿黎单脚点地,栗色马尾在肩头甩出利落的弧度,忽然屈膝弹起,滑板“咻”地擦着她脚边掠过,稳稳落在十九级台阶顶端。围观的人群发出短促的抽气声——那是滑板圈里以难度着称的“台阶Ollie”。
“我去!这姑娘什么来头?”穿潮牌的男生举着手机追拍,镜头里阿黎已旋身站定,冲他挑了挑眉,反手拍了拍滑板尾端。下一秒,她屈膝、抬臂,滑板在脚尖轻抖,竟如活物般“呼”地窜起,在空中划出半道银亮的虹。
“Pop Shuvit接360 Flip!”有懂行的滑板爱好者失声喊出动作名。阿黎腾空时马尾炸开,像团燃烧的火,落地时滑板精准咬合台阶边缘,整个人借着反弹力侧滑半圈,膝盖微弯卸去冲力,稳稳停在路西法跟前。
“法哥哥,”她歪头轻笑,汗珠顺着下颌坠在锁骨,“刚才那套够不够教学?”
路西法望着她被夕阳镀亮的睫毛,喉结动了动。他本该盯着她的动作分解,可目光总忍不住往她泛红的耳尖、白色背心紧绷着的一对小馒头溜。直到阿黎转身冲围观人群比了个“OK”的手势,他才惊觉自己连她方才用了几个旋转轴都没记住。
“再来个高难度的?”阿黎冲他眨眨眼,滑板在脚边转了个花式。这一次她选了广场中央的弧形花坛,助跑、蹬板、腾空,身体在空中舒展如鹤,滑板却突然来了个“Kickflip”——板面在半空翻转三百六十度,她却稳稳踩住,落地时甚至轻轻踮了下脚,像片被风托住的羽毛。
“漂亮!”有人吹了声口哨。阿黎转身冲路西法摊手,“看明白没?核心是控板时脚腕的巧劲,不是使蛮力。”
路西法望着她被汗水浸湿的露脐腰线,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他接过她递来的滑板,掌心触到她残留的温度,笨拙地蹬板出发。可刚滑出两步,注意力便又飘回阿黎身上——她正弯腰帮小朋友捡滚远的矿泉水瓶,发梢扫过红润的唇瓣,比任何滑板动作都更让他心跳失控。
“小心!”
变故来得毫无预兆。阿黎为避开突然冲出来的外卖电动车,猛拧板尾做“紧急刹停”,滑板却因地面水渍打滑,直直朝刚走出大厦的贾永春撞去。
“砰!”
贾永春怀里的琴盒砸在地上,琴谱散了一地。路西法的眼神瞬间冷冽,几乎是本能地横跨一步将阿黎护在身后,掌心按在她后颈轻轻一带,将人带离危险区。
他转身时眼底翻涌着寒冰,声音冷得能冻住空气:“没长眼睛么?这广场是你家客厅?”
贾永春认出路西法的瞬间脸色煞白,手指死死抠住琴盒边缘,连道歉都抖着嗓子:“对…对不起,先生,我…我只是…”
“滚。”路西法甩出一个字,不再看他,转身时西装裤下的风扫过散落的琴谱。阿黎望着他紧绷的后背,抿了抿唇,刚要开口,就见路西法为讨她欢心,再次挑战刚才失误的那招滑行。
“咔——”
这次是清晰的声响。路西法前脚刚离地,后脚腕便因重心偏移扭曲成诡异的角度,整个人重重摔在广场大理石上。阿黎的惊呼撞进风里,她扑过去时,看见他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滴在地面,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大厦顶层,月光透过落地窗在波斯地毯上淌成银河。
海辰站在窗前,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青花瓷的凉意透过皮肤渗进来,倒比体内翻涌的寒毒好受些。景德镇厂长的话还在耳边回响——“食用器皿内壁素白更利于健康”,他想起今早给阿黎留的百合粥,瓷碗内侧恰好描了金线牡丹。
“阿黎该回来了。”他低低说,唤来阿狼。
“刚接到广场安保电话,小姐和…路西法先生在一起。”阿狼欲言又止,“路先生脚踝扭伤了。”
海辰的手指在窗棂上叩了两下。他当然知道路西法为何受伤——从他踏进广场那一刻起,那道目光就像藤蔓,死死缠在阿黎身上。
“去看看。”他转身走向餐厅,却在经过书房时顿住脚步。
妮卡不见了。
那只总爱蜷在他膝头打盹的狸花猫,此刻连影子都寻不着。海辰的呼吸一滞,丹田处突然泛起熟悉的阴寒。每月十五,他体内的玄冰诀便会反噬,需借妮卡身上的火山玉髓温养。往月这时候,妮卡早该叼着他的袖口撒娇,此刻却连根猫毛都没留下。
“阿狼。”他声音发沉,“查监控。”
“是。”阿狼刚转身,餐厅方向传来响动。
阿黎扶着路西法进来时,海辰正坐在主位,骨节分明的手攥着空了的猫碗。路西法额角贴着创可贴,苍白的脸上挂着笑:“海辰大哥,是我没用,学不会滑板还添乱。”
“坐。”海辰指了指他面前的餐位,目光却锁在路西法搭在桌下的右手——那枚墨玉扳指泛着幽光,和妮卡失踪前蹭过的石桌纹路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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