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上,魏无羡穿着云氏公子的天蓝色锦袍,衣衫上绣着精致的双翼族徽,腰间系着同色系玉带,带扣上缀着小巧的双翼纹饰,走动时轻轻晃动,活脱脱一个养尊处优的金贵小公子。
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在云梦时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带着几分怯懦的孩子,眉宇间虽仍有少年人的跳脱,却多了几分从容与底气。
远远看到蓝启仁走来,魏无羡立刻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后规规矩矩地走上前,躬身行礼:“雁南魏无羡,见过蓝先生。”
动作标准,语气恭敬,礼数丝毫不差。
在他身后,薛洋穿着同款的浅蓝色短袍,也学着魏无羡的模样,小大人似的躬身:“薛洋,见过蓝先生。”
虽还有些稚嫩,却也有模有样,一看就是被魏无羡教得极好。
蓝启仁愣了一下,随即满意的点点头:“免礼。”
目光落在魏无羡身上,眼中多了几分审视。
接下来几日,更让蓝启仁意外的是,魏无羡竟主动抱着书卷前来请教。无论是《雅正集》中的晦涩条文,还是世家的规矩礼仪,他都听得格外认真,遇到不懂的地方,会条理清晰地提出疑问,丝毫没有传闻中 “顽劣不堪” 的模样。
“先生,此处‘以礼立身,以仁待人’,学生以为,若遇不平之事,是否可在守礼的前提下,稍作变通?” 魏无羡捧着书卷,眼中满是求知欲。
蓝启仁放下手中的茶杯,耐心解答:“变通需有度,不可失了本心。你能有此思考,已是难得。”
言语间竟带上了些许关心,甚至还会额外提点他几句修行上的注意事项。
天幕下的蓝启仁看着这一幕,怔怔出神。
他忍不住看向身旁不远处的魏无羡 —— 那个总是爱跟他顶嘴、上课偷偷睡觉的少年,与天幕上那个懂礼好学的魏无羡,明明是同一个人,却仿佛判若两人。
“都是一个人啊,又怎么差得那么多?” 蓝启仁在心中喃喃自语。
蓝启仁想起之前天幕上虞紫鸢对魏无羡的苛刻与冷待,想起云梦江氏中魏无羡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突然豁然开朗 —— 或许,魏无羡的 “顽劣”,不过是在压抑环境下的一种宣泄;而到了云氏,有了足够的尊重与温暖,他自然就能沉下心来,展现出原本的聪慧与懂礼。
这个念头让蓝启仁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看向魏无羡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怜悯。
他却不知魏无羡从没变过,而是他被外面的传言影响,戴上了有色眼镜。
画面流转,天幕上的场景切换到雁南城的议事大厅。云池坐在主位上,面前摆放着厚厚的卷宗,两侧站着云氏的长老与弟子。
只听云池开口,声音清晰而坚定:“从今日起,我决定将符箓之道纳入云氏的正规教育,开设专门的符箓课程,由族中擅长符箓的长老授课;另外,咱们雁南城地理位置优越,可开辟商道,与周边城镇互通有无,大搞商贾之道,既能充盈族中库房,也能让弟子们多些历练。”
这番话一出,天幕下的修仙众人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把符箓之道搬上正规教育?符箓不过是辅助手段,哪能跟剑术、心法相提并论?” 一名修士皱着眉,语气中满是不解。
“还有商贾之道!修仙之人当以清心寡欲为本,追逐利益,岂不是落了下乘?” 另一名修士更是满脸不屑,虽然没明说,眼神里却写满了 “云池此举太过俗套”。
就连一些平日里对云池颇有好感的修士,此刻也摇着头,觉得云池有些 “不务正业” —— 在他们看来,修仙世家就该专注于修炼、除祟,搞这些 “旁门左道”,实在有**份。
蓝启仁也微微蹙起眉头,心中有些在意。他一向推崇 “雅正”,认为修仙之人应远离俗世纷扰,商贾之道更是与他的理念相悖。
可他很快便压下了心中的不适,就像天幕上那个世界的自己一样 —— 即便不喜,也没有开口阻止。
他清楚,云池大小也是一家之主,雁南城的发展方向,理应由她自己决定。自己虽是长辈,又是她未来的叔父,却不能越界干涉。否则,不仅会落得 “把持云氏” 的嫌疑,更会辜负云池对蓝氏的信任。
天幕上,云氏的长老们也有异议,纷纷劝说:“宗主,符箓之道太过驳杂,纳入正规教育恐会分散弟子们的精力;商贾之道更是与修仙相悖,恐会引来其他世家的非议啊!”
云池却依旧坚持:“符箓之道虽为辅助,却能在关键时刻保命;商贾之道虽涉利益,却能让咱们雁南城更加强大,有能力保护更多人。至于非议,咱们行得正坐得端,又何必在意他人眼光?”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眼中满是坚定,最终说服了所有长老。
天幕下的众人看着这一幕,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
有人虽仍不认同,却也不得不佩服云池的魄力;也有人开始思考。 或许,云池的想法,并非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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