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墟 第4章 淬体觉醒

淡蓝色微光在指尖只亮了一瞬，就像被风吹灭的烛火，骤然消失。

下一秒，顾远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可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发颤：“成了……真的成了！”

这证明《灵墟源初经》不是纸上谈兵，灵墟古刃也不是普通的破铜烂铁！

这是他活下去的希望，是揭开这个世界真相的唯一钥匙！

兴奋还没褪去，后怕就像冷水一样浇了下来。零柒离开时那道不甘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他脑子里——这事没完！等对方处理完“紧急情况”，肯定会回来找他！

必须快！争分夺秒地快！

顾远撑着门板挣扎起身，手指还在微微发颤，却没敢耽误一秒。他快步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眯着眼往下看——警车和那辆没挂牌的黑色货车早就没影了，楼下的早餐摊已经支了起来……

他猛地拉上窗帘，转身走向卧室。床底下的旧鞋盒被他小心翼翼地拖出来，翻开那几本旧书，灵墟古刃的暗纹在光线下泛着冷光，指尖一碰，冰凉的触感传来，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悸动，像是在和他体内的灵力呼应。

“谢了。”顾远低声说，把古刃放在膝上，盘膝坐下。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引导外界的灰色气流顺畅了些。他闭上眼，意识沉入体内，能“看”到那些稀薄的灰气顺着经脉缝隙钻进来，慢慢汇入丹田，转化成淡蓝色的灵力。

可这速度太慢了，慢得让人焦躁。按照这个进度，下次零柒来，他还是只能任人宰割。

就在顾远心浮气躁的时候，膝上的灵墟古刃突然亮了一下，不是之前的微光，是刃身暗纹里窜出的一点火星，转瞬即逝。

紧接着，一段残缺的文字猛地钻进他脑子里，艰涩难懂，却带着清晰的指引：“……界源已枯……汲灵……淬体……炼浊为精……不依外物……”

顾远猛地睁开眼，心脏狂跳。

炼浊为精？不依外物？难道是……炼化自己体内的“浊气”？

他想起现代人体内的毒素、杂质——熬夜积下的疲惫、空气污染带来的沉积、快餐里的添加剂……这些在以前看来是“垃圾”的东西，竟然能当修炼的资粮？

这想法太离谱了，和他听过的所有修炼常识都相悖。可一想到刚才灵力能干扰零柒，他又咬牙，上古灵界的传承，本就和这个世界不一样，说不定这就是绝境里的生路！

试！必须试！

顾远立刻调整呼吸，按照残篇里的方法，不再往外汲取灰气，而是把意念沉进丹田，引导那丝淡蓝色灵力逆向运转——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冲去！

“呃！”

剧痛瞬间炸开！

像是有无数根冰针在血管里穿梭，刮着经脉壁往前冲，肌肉发酸，骨头发疼，连五脏六腑都像被搅了一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里那些藏了二十多年的杂质，正被这股微弱的灵力强行剥离、搅动，顺着毛孔往外钻！

汗水“唰”地一下就湿透了衣服，凑近闻，还带着一股腥臭味，那是被排出来的毒素。

顾远咬紧牙，额头上的青筋爆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不敢停，一旦停下，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下次再想找到这种“炼化浊气”的感觉，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痛苦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每一秒都像在熬刑。

就在顾远觉得眼前发黑，灵力快要耗空的时候，痛感突然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从细胞深处渗出来，顺着经脉往丹田流去。

他愣了一下，再“看”体内，那些被剥离的浊气里，竟然有极细微的一部分，被灵力里的古老气息同化了，变成了更精纯的能量，补进了快要干涸的灵力里！

虽然一百份浊气都未必能炼出一份精华，可这是实实在在的希望！就算外界没有灵气，他也能靠淬炼自己的身体，挖出修行的资源！

顾远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那口气里都带着腥味儿。他睁开眼，活动了一下手指，只觉得身体轻了不少，耳朵里能听到窗外远处的鸟叫，连视力都好像清晰了一点。

丹田的灵力没多，甚至还少了点，可质感更凝练了，像掺了水的酒，被熬成了纯酿。

“成了！”顾远握紧拳头，看向灵墟古刃的眼神里全是感激。这哪是残刃，简直是救命的至宝！

“咕噜噜——”

肚子突然叫起来，饥饿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比上次加班到凌晨还饿，胃里空荡荡的，像是能吞下一头牛。

淬炼身体太耗能量了！

顾远抓起古刃放回鞋盒，快步冲进厨房。冰箱里的牛奶、面包、火腿肠，甚至还有昨天剩下的半份炒饭，被他一股脑地翻出来，拆开包装就往嘴里塞，嚼得飞快，牛奶一口灌下去半盒。

吃着吃着，他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打开了旁边的旧电视。屏幕闪了几下，调到本地新闻频道。

“……昨晚我市东部工业园发生不明原因管道爆裂，引发小范围疏散，目前抢修工作正在进行，市民无需恐慌……”主播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画面里闪过消防车和封锁线，很快就切到了下一条新闻。

管道爆裂？

顾远拿着面包的手顿住了，眉头皱起来。

引走零柒的“紧急情况”，就是这个？

太巧了。巧得让人怀疑。

是有人故意调虎离山？还是……那里真的藏着什么，和零柒他们要找的东西有关？

他想起零柒手腕上的灵能探测器，后背又冒了层冷汗。这个世界，比他想的还要深，还要危险。

必须更快变强。

顾远三口两口吃完剩下的面包，简单冲了个澡，洗掉身上的汗味和腥气，然后倒头就睡。身体太疲惫了，需要补充睡眠来恢复。这一觉睡得极沉，连梦都没做，身体在无意识地吸收营养，修复被淬炼过的经脉。

不知睡了多久，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尖锐刺耳，把他从梦里拽了出来。

“谁啊……”顾远迷迷糊糊摸过手机，眼睛都没睁，手指划开屏幕。

“阿远！卧槽！你猜我昨天搞到什么好东西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又兴奋又激动，还带着点藏不住的恐惧，是周哲，他在这个城市为数不多的朋友，一个在杂志社做小编辑的家伙，平时最爱琢磨都市传说和未解之谜。

顾远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什么东西？你大清早的，吵死了。”

“不是大清早！都下午三点了！”周哲的声音压得低了点，却更急了，“我跟你说，昨天陨石坠落那事儿，你还记得吧？我托人找了点‘东西’，你绝对想不到……”

顾远的睡意瞬间没了，心脏猛地一紧：“你找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