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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一剑照汗青 > 第7章 崖山决战 1.提前到来的历史结局

1.提前到来的历史结局

(一)夜临崖山,火海映残阳

咸腥的海风卷着硝烟,灌进鼻腔时带着灼人的温度。我伏在苍冥的背上,三百三十六只青羽大鸟在云层中敛声屏气,下方的崖山海面正铺开一片火海——比史书上记载的早了整整一月,元军的火攻船像拖着烈焰的毒箭,扎进宋军的连环船队。

“连环船……”吴燕殊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指尖缠着的风符微微发亮,却控不住那些乱窜的火舌。宋军的战船被铁链锁在一起,本是为了稳固阵脚,此刻却成了致命的枷锁,一艘船起火,转眼就牵连成片,帆布燃烧的噼啪声隔着云层都清晰可闻。

我握紧归一剑,剑柄的温度烫得手心发麻。望远镜里,张弘范的旗舰“镇海号”正悬着“元”字旗,他站在船头冷笑,身旁的阿术正挥旗发令,数十艘蒙冲舰如饿狼般扑向溃散的宋军小船。这场景与记忆中的《宋史》重合,又带着狰狞的变数——我们的驰援没能改写结局,反而让这场屠杀提前上演。

“神主,您看那边!”阿武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指着宋军大阵的中央,那里有艘旗舰还在顽强抵抗,甲板上的“宋”字旗被火舌舔舐,却始终没有倒下。我认出那是陆秀夫的座船,隐约能看见他穿着绯红官袍的身影,正扶着一个瘦小的少年——那是年仅八岁的宋帝昺。

苍冥突然唳鸣一声,翅膀不安地拍打云层。下方的火海里,宋军的连环船开始断裂,有的船板被烧穿,士兵们惨叫着坠入海中,激起的浪花瞬间被火海吞噬。元军的弓箭手站在船头,对着落水的宋兵射箭,箭簇落水的声响像密集的雨打芭蕉。

“下去!”我压下喉头的腥甜,归一剑出鞘时带起一道寒光。苍冥俯冲的瞬间,我看见陆秀夫突然跪下,对着帝昺叩了三个头,然后猛地将那瘦小的身影背在身上。海浪拍打着船舷,他的官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一面残破的旗帜。

(二)投海惊涛,暗流藏生机

“陛下,天亡大宋,臣陪您去了!”陆秀夫的吼声穿透火海,清晰地传到空中。他背着帝昺,一步步走向船舷,海水漫过他的靴底,激起细碎的泡沫。周围的宋臣、将领、士兵们哭喊着跪下,有人拔剑自刎,有人跟着冲向船舷,密密麻麻的身影像秋叶般坠入海中。

“不——!”吴燕殊的风符骤然碎裂,她猛地吹响骨哨,三百三十六只大鸟同时俯冲。我翻身跃离苍冥,归一剑劈开迎面而来的火箭,落在陆秀夫身后的甲板上。“陆丞相!活下去!”我的剑挑断他腰间的玉带,却被他反手推开——他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悲壮的平静。

“神主,多谢驰援。”陆秀夫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他最后看了眼燃烧的旗舰,突然转身,背着帝昺纵身跃入大海。那抹绯红的身影坠入碧波的瞬间,周围的投海声浪如惊雷炸响,数不清的宋兵抱着木板、长矛,甚至徒手扑进海里,掀起的浪涛都带着血色。

“燕殊!”我对着海面嘶吼。吴燕殊早已跃入水中,银线袖口化作两道白练,引着数十条丈许长的大鱼游弋在投海处。她的声音从水下传来,带着水浪的嗡鸣:“夫君放心,我让大鱼拖着他们往浅滩去!”

我挥剑砍倒冲上甲板的元兵,余光瞥见阿黎带着女徒弟们乘大鸟降落,她们背着药箱,跪在船舷边,对着海里抛撒着浮木和草药包。“师父!找到陆丞相了!”一个女徒弟突然高喊,只见两条大鱼正顶着昏迷的陆秀夫和帝昺,往岸边游去,他们的官袍已被海水浸透,像两片沉重的落叶。

混乱中,我被一股巨力撞倒,回头时看见阿术的长枪刺穿了船板,离我的咽喉只有寸许。“刘云!你也救不了大宋!”他狞笑着用力,枪尖的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我侧身翻滚,归一剑顺着枪杆滑上,斩断了他的三根手指,鲜血溅在燃烧的帆布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大宋亡不了!”我怒吼着劈出一剑,剑气劈开火海,将阿术的战船劈出一道裂缝。苍冥俯冲而下,我借力跃上鸟背,回望时,宋军的连环船队已大半沉入海底,海面上漂浮的木板、旗帜、尸体,像一片绝望的浮萍。

(三)毒隐身内,医者怀仁心

浅滩的礁石后,阿黎正跪在篝火旁,解开陆秀夫的衣襟。她的银针悬在他胸口三寸处,迟迟没有落下,眉头拧成了疙瘩:“师父,您看这肤色……”

我凑近时,心脏猛地一缩。陆秀夫的脖颈上布满了青紫色的斑点,帝昺的小脸更是泛着诡异的灰蓝,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阿黎用银簪沾了点帝昺的血,簪尖瞬间变黑:“是‘腐心散’,混在饮食里慢性发作,还有疫病的征兆……有人早就想让他们死了。”

女徒弟们都红了眼,有人攥着药箱发抖:“是谁这么狠毒?连小皇帝都不放过!”阿黎没说话,只是从药箱里掏出解毒的药丸,撬开陆秀夫的嘴喂进去,又用温水一点点给帝昺灌药。火光映着她苍白的脸,指尖的银针微微发颤——这是她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毒。

“师父,”阿黎突然抬头,眼里的泪滚落下来,砸在药箱上,“我治不好……腐心散已经侵入肺腑,疫病还在蔓延,附近的百姓怕是也……”

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冰得像礁石上的霜:“还记得药王谷吗?那里有千年的药草,有能活死人肉白骨的老神仙。”我指着西北方的山峦,那里的云雾深处藏着传说中的药庐,“你带着他们去,带着你的徒弟们去,一定要让他们活下去。”

阿黎望着昏迷的陆秀夫,又看了看远处燃烧的崖山,突然用力点头:“我不仅要救他们,还要找出抗疫的药方。”她将药箱背得更紧,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崖山的百姓不能白白染病,我要让他们都活下来。”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阿黎带着女徒弟们乘大鸟出发了。她们的药箱上插着红十字的幡旗,在晨雾中像一串移动的星辰。陆秀夫和帝昺被安置在铺着草药的藤筐里,大鸟起飞时,我看见陆秀夫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仿佛在梦中还紧握着那面“宋”字旗。

(四)泣血立誓,巾帼亦怀国

李白砚的哭声像碎玉落地,她死死攥着我的手,指节白得吓人。我们站在崖山的最高处,脚下是投海宋臣的尸体,远处的元军正在清点俘虏,偶尔传来的惨叫声像鞭子抽在心上。“神主……大宋真的亡了吗?”她的声音哽咽着,泪水打湿了怀里的布包——里面是史官拼死交托的宋室起居注。

我望着海面上尚未熄灭的火焰,归一剑插在礁石里,剑穗随风摆动:“宋室亡了,但百姓还在。”我掰开她的手,掌心已被攥出了血痕,“你想想,陆丞相投海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后人记得,这片土地上曾有过不屈的灵魂。可若我们都死了,谁来记得?谁来反抗?”

十二姝都围了过来,七位夫人的月魂剑在晨雾中泛着寒光,五位纳西部族女子解下了裙摆的符咒,露出了腰间的短刀。“夫君说的是,”吴燕殊的银线袖口沾着海水和血,眼神却亮得惊人,“人妖皆有家国,元军占了大宋的地,杀了大宋的人,我们妖族也容不得!”

她吹了声尖锐的骨哨,远处的山林里传来回应的兽吼——那是她连夜召来的同道,有能吐毒液的蟒蛇,有善挖地道的穿山甲,甚至还有会吐火的异兽。“我已传信给江南的妖族,”吴燕殊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寒意,“只要元军还在一日,我们就跟他们耗一日!”

李白砚慢慢松开手,小心翼翼地将史稿贴身藏好,泪水还挂在脸上,眼里却燃起了火苗:“我懂了。就算宋室没了,这段历史不能没。我要把起居注抄录百份,藏在山洞里、石缝里,让后人知道张弘范的狠,陆丞相的忠!”

她从怀里掏出支炭笔,蹲在礁石上,借着晨光开始抄写。海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她却浑然不觉,笔下的字迹越来越用力,炭末簌簌落在衣襟上,像撒了一把黑雪。

(五)剑阵阻敌,残兵守希望

“元军登陆了!”哨兵的呐喊刺破晨雾。我回头望去,崖山的滩涂上,元军的登陆艇像黑压压的甲虫,正朝着岸边涌来,带头的正是断了三根手指的阿术,他举着长刀嘶吼,声音里满是报复的快意。

“玉龙剑阵,起!”我翻身跃上苍冥,归一剑指向天空。两百多名精锐与十二姝迅速列阵,大鸟们展开翅膀,将他们托在空中,剑光与符咒交织成一张巨网,罩住了整个滩涂。“守住三个时辰!”我的声音透过风声传遍阵中,“援军已过九江,两天内必到!”

元军的箭雨如蝗虫般袭来,却被剑阵的光盾挡住,箭头落地的声响像骤雨打窗。阿武的青鸾俯冲而下,他扔出的手雷在元军队列中炸开,碎石混着断肢腾空而起。“小崽子,敢炸你爷爷!”阿术怒吼着掷出长枪,却被吴燕殊的风符卷偏,插进旁边的礁石里。

滩涂的另一侧,幸存的宋军正在打捞投海的同伴。他们大多带伤,有的断了胳膊,有的瘸了腿,却咬着牙将浮木推向溺水者。一个老兵抱着一具年轻士兵的尸体,哭得老泪纵横,却在听见剑阵的厮杀声时,突然抹掉眼泪,捡起地上的断矛,一瘸一拐地冲向元军。

“都给我活着!”我对着他们大喊,归一剑劈开一道剑气,将冲在最前的元军扫倒一片,“谁也不许再投海!活着才有希望!”

有个年轻的宋兵愣了愣,他本已走到崖边,听了这话突然转身,捡起战友的刀,嘶吼着冲进元军阵中。越来越多的人停下了脚步,那些原本绝望的眼神里,渐渐燃起了微光。他们互相搀扶着,用断矛、石块、甚至拳头,对抗着登陆的元军。

激战中,我瞥见陆秀夫和帝昺被救走的方向,那里的晨雾正慢慢散去,露出一条通往内陆的小径——那是阿黎带着他们去药王谷的路。我知道,只要他们活着,只要阿黎能研制出抗疫药方,只要李白砚的史稿能传下去,这场看似注定失败的战争,就还没到结局。

(六)暗贼毁史,丹心照汗青

暮色降临时,元军的攻势暂歇,滩涂上躺满了尸体,剑阵的光盾淡了许多,两百多名精锐已折损过半。我靠在苍冥的翅膀上喘息,归一剑的剑柄烫得惊人,突然听见李白砚的尖叫:“有奸细!”

回头时,只见三个穿着宋兵服饰的人正扑向她,手里的火把照着狰狞的脸。他们避开了剑阵,显然是熟悉地形的降兵,目标直指李白砚怀里的史稿。“找死!”吴燕殊的银线如毒蛇般射出,缠住了两人的脖颈,剩下一人却已扑到李白砚面前,火把离她的衣襟只有寸许。

“铛!”归一剑及时劈落,火把被斩成两截,火星溅在那奸细的脸上,烫得他惨叫。我踩住他的胸口,剑尖抵住他的咽喉:“谁派你来的?”

奸细啐了口血,眼里满是疯狂:“元璟大人说了,烧了史稿,让你们这些宋人连祖宗都记不住!”他突然狞笑一声,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我烧不掉抄本,总能烧掉原件!”

李白砚死死将史稿按在胸口,女徒弟们扑上来按住奸细的手,火折子落在沙滩上,被吴燕殊用风卷进海里。“元璟……”我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他不仅是元军的谋士,更是想抹去整个宋室记忆的刽子手。

远处的元军船上,元璟正站在甲板上,举着望远镜张望。他看见奸细被擒,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转身对身旁的传令兵低语了几句——我知道,这只是开始,他还会用更阴毒的手段,来毁掉我们拼死守护的历史。

夜幕降临时,我让幸存的精锐轮流守夜,自己则坐在礁石上,望着海面上残存的火光。吴燕殊靠在我身边,手里把玩着风符;李白砚在抄写史稿,笔尖划过羊皮纸的声响格外清晰;阿武在给青鸾喂食,大鸟温顺地蹭着他的手心。

崖山的涛声依旧,只是不再带着绝望。我知道,历史的车轮虽被提前推动,却在我们的抗争中,碾出了新的辙痕。就算今夜的崖山浸满鲜血,只要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反抗,大宋的火种,就永远不会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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