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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照汗青 第3章 剑指潭州16.

作者:青春鑫海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29 17:10:33

16. 收复潭州

(一)斥候潜行,烽烟将起

十月的潇湘,晨雾像浸了茶汁的棉絮,黏在黛瓦上、竹枝间,连空气里都飘着安化茶的醇厚。四十九个斥候大队如散入江湖的细流,悄无声息地渗入湖南各州——潭州城最热闹的“碧螺春”茶肆里,穿粗布短打的林三郎正用茶梗在桌面的水渍上勾画,对面的茶博士提着铜壶添水,壶嘴倾斜的角度藏着暗语:“北仓有粮五千石,守兵百人,亥时换岗。”茶博士的指尖划过茶盏边缘,那里有个极小的缺口,是去年起义军留下的记号。

岳州码头的渔市刚开市,老渔翁周老汉将一尾活鲤递给商船伙计,鱼腹里藏着卷芦苇叶,上面用炭笔描着元军水寨的布防图。伙计接过鱼时,指节在周老汉掌心敲了三下——这是“收到,今夜行动”的暗号。周老汉望着商船驶入晨雾,烟袋锅里的火星明灭,想起儿子去年就是在这码头被元军抓去当纤夫,至今生死未卜。

辰州的盘龙山道上,采药人背着半篓“七叶一枝花”,药篓底层垫着油布,裹着幅羊皮关隘图。山道旁的老松树上,挂着个空荡荡的药篓——那是三天前牺牲的斥候留下的,元军发现他时,图已被嚼碎咽进肚里,嘴里还留着羊皮的纤维。

林三郎带着小队潜入潭州时,恰逢安化贡茶开采。茶农们背着竹篓往云雾缭绕的山上去,腰间都系着红绳,绳结是“三叠扣”——去年起义军约定的暗号,意为“心向大宋”。“李芾大人的门生还在岳麓书院,”领头的老茶农刘老爹往林三郎手里塞了包“四保贡茶”,茶芽间夹着张桑皮纸,“元军把书院围了半圈,说是查禁‘反诗’,先生们白天不敢点灯,只在夜里借着月光授课。”

当晚三更,林三郎摸到岳麓书院后墙。墙根的青苔下藏着块松动的石板,搬开后露出个仅容一人爬行的洞口——这是当年李芾守城时留下的密道。他匍匐着穿过通道,听见讲堂里传来低低的读书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字句,在寂静的夜里像火种。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亮匾额上“忠孝廉节”四字,虽蒙着灰,笔锋里的筋骨却分毫未损。

斥候们的渗透远比预想中凶险。澧州的税卡前,扮成盐商的小队被元军税吏刁难,领头的斥候张猛故意打翻盐袋,白花花的盐粒下露出半截匕首——这是约定的信号。暗处的潜伏队员们立刻行动,茶摊老板抡起铜壶砸向税吏后脑,挑夫用扁担勾住另一个的脚踝,转瞬之间,三个税吏已被捆进盐袋,嘴里塞着粗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鼎州的鹰嘴崖更是惨烈。斥候王二柱为掩护同伴带情报突围,抱着元军密探滚下百丈悬崖。坠崖前,他死死扯断密探怀里的情报卷轴,任凭对方的刀刺穿肋骨,嘴里还咬着半片碎纸。三天后,山下的猎户在狼窝旁捡到他的玉佩,上面刻着“精忠”二字,是从军时母亲给的念想。

十一月初一,所有斥候的情报汇总到益阳中军帐。刘云铺开地图,指尖划过潭州、岳州、辰州等地,每个地名旁都标着红圈:元军主力已调往交趾,各州守军多是老弱病残,潭州城仅有五千兵马,守将吕文焕正是当年献襄阳降元的汉奸,此刻正忙着搜刮茶税,府中藏着的安化贡茶银堆成了小山。

“李芾大人当年守潭州,也是这样的冬天。”刘云望着南方的晨雾,玄阴剑在掌中轻颤。他仿佛听见八年前熊湘阁上的长叹,听见百姓们“城无虚井”的悲泣——那些投井的、缢死在林木间的百姓,临终前是不是也望着这江雾,盼着王师北定?

(二)军纪新颁,民心归依

出兵前夜,益阳校场的火把映红了半边天。刘云将新拟的军纪刻在丈高的石碑上,红漆填的字在火光里像凝固的血:“三大纪律——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不踏毁农田,不妄杀降兵;八项注意——说话和气,买卖公平,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不调戏妇女,不虐待俘虏,不占百姓房屋,缴获要归公。”

“打仗哪来这么多婆婆妈妈的规矩?”一个刚投降的元军千夫长吐掉嘴里的草秆,满脸不屑。他原是吕文焕的部下,在潭州抢过绸缎、掠过人,此刻铠甲里还藏着块从民女头上抢来的银簪。

话音未落,队列里的老兵陈武往前一步,指着千夫长的腰:“去年你在湘潭抢的那匹蜀锦,是不是还在你箱子里?那户人家的女儿,为了夺回锦缎,一头撞死在门板上!”千夫长脸涨得发紫,手不自觉地按住腰间,却见刘云拔出断水剑,剑尖指着石碑上的字,寒气逼得人头皮发麻:“谁犯一条,这剑不认人。”

“李芾大人守潭州时,百姓愿与城同亡,为何?”刘云的声音在校场上回荡,“因他知民心是最牢的城墙。咱们要收复的不只是城池,更是人心。”他转头对亲兵道,“把石碑拓印百份,每个小队带一份,行军时背在背上,让百姓都看看,咱们跟元军不一样。”

新军纪的推行,从细微处透着筋骨。前往潭州的路上,新兵王小二摘了路边百姓的两个橘子,刚塞进嘴里,就被队长发现。“按市价,一个橘子两文钱,”队长掏出四文钱放在树下的石板上,“你去帮老乡挑水三日,算是赔罪。”王小二红着脸挑水时,老乡远远看着,悄悄往他的水桶里丢了把红枣。

借宿湘潭农家时,士兵们把灶膛扫得干干净净,还在锅里留了半袋糙米。第二天清晨,农户张老汉发现,自家鸡窝里多了六个鸡蛋——是士兵们从口粮里省出来的。“当年李大人的兵守城,也是这样的。”张老汉摸着鸡蛋,眼眶湿了,“那时我爹给兵爷们送过饭,说他们宁可啃树皮,也不动百姓的一粒米。”

(三)三路出击,古城光复

十一月初三,寅时的梆子刚敲过第一响,潭州城的西门突然燃起三堆火。火光刺破浓雾,像三颗跳动的心脏——这是信号,潜伏在城里的斥候已打开城门。

刘云亲率主力攻城,玄阴剑劈向吊桥锁链的瞬间,火星溅在冰冷的江面上。“哐当”一声巨响,锁链断裂,吊桥轰然落下,震得石板缝隙里的霜都簌簌往下掉。晨光恰好刺破云层,照亮城墙上“潭州”二字,笔画间还留着当年激战的箭孔,像古城睁着的眼睛。

元军守将吕文焕正在府中饮宴,怀里搂着抢来的茶商之女,桌上摆着新榨的茶油鸭。听见喊杀声,他竟掀翻桌子想从密道逃跑,却被早已等候的斥候堵住。密道入口的暗格里,搜出二十多箱银锭,每个银锭上都刻着“安化贡茶”四字,是他从茶农手里巧取豪夺来的。“吕文焕,你陷襄阳、害潭州,今天该清算了!”刘云的剑抵住他咽喉,银锭上的字在晨光里刺眼得很。

收复潭州的巷战打了整整半日,最惨烈的是岳麓书院一带。元军残部躲进讲堂负隅顽抗,弓箭手趴在“忠孝廉节”的匾额下射箭。士兵们怕损坏典籍,硬是举着盾牌顶着箭雨推进,盾牌被射得像刺猬,木片飞溅在朱熹手书的《论语》刻本上。

“保护典籍!”年轻士兵赵小五扑在书架前,后背中了三箭。他倒下时,怀里还紧紧抱着那本《论语》,鲜血浸透书页,晕染了“仁”字的最后一笔。战后清点,书院的藏书竟无损分毫,刘云抚摸着泛黄的书页,对幸存的先生们道:“这才是咱大宋的根,比城池还重要。”

岳州的收复靠的是水军奇袭。郭龙的“蛟龙舰”趁夜驶入洞庭湖,船头的火炮蒙上浸了油的黑布,划桨的士兵嘴里咬着木棍,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三更时分,水寨的元军还在赌钱,骰子落地的脆响里,突然传来“轰隆”一声——火炮轰塌了寨门。

守将是个贪酒的鞑子,醉醺醺地爬上寨墙,酒葫芦还挂在腰间。黄丽的箭如流星,正中葫芦,酒液淋了他满脸,惊得他酒醒了大半。“降者不杀!”郭龙的吼声在水面上回荡,鞑子看着围上来的战船,竟“扑通”一声跪地,连盔甲都来不及脱。

百姓们拥到码头时,天刚蒙蒙亮。老渔翁周老汉捧着新酿的米酒,往士兵手里塞:“当年岳将军就在这练兵,他的兵也像你们这样,不拿百姓的东西。”他指着湖面的晨光,“你们看,这光多亮,跟岳将军那时一样。”

辰州的攻坚战打了三天。元军躲在土司城的碉楼里,滚木礌石像暴雨般落下,砸得攻城梯“咔嚓”作响。雷芸带着特战队员攀岩而上,手指抠着石缝里的冰碴,指甲缝渗出血来,在岩壁上留下串串血珠。爬到碉楼顶时,她的手已冻得失去知觉,却死死攥着宋旗,用尽最后力气将旗帜插进垛口。

碉楼里的元军见旗惊呼,不少人当场跪地投降。“我们是被抓来的汉人,”一个士兵哭道,“家里还有老娘等着呢。”雷芸看着他们冻裂的手,想起自己在黄州见过的农夫,挥挥手:“愿回家的发路费,愿从军的编入辅兵,都给口饱饭吃。”

(四)新政颁行,民心如铁

潭州光复次日,州衙前的老槐树上贴出新政告示,围观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告示上的字是刘云亲笔写的:农税减免三成,茶税按李允则旧制征收(十三斤半折一斤),商人凭引自由贸易,凡参与元军暴行的汉奸、土匪,一律严惩。

“念给我听听,念给我听听。”瞎眼的老秀才王先生握着拐杖,激动得浑身发抖。当听到“茶税按李允则旧制”时,他突然老泪纵横:“李芾大人当年想改茶税,没改成啊……他说,百姓种茶不易,不能被苛税逼死……”周围的茶农都红了眼,有人抹着泪道:“这下好了,咱的茶能卖上价了。”

推行新政的第一件事是分茶田。安化的大地主王虎原是元军的茶税官,霸占了百亩贡茶园,租子高得能压垮人。有年春天,茶农李老四交不起租,被他活活打死在茶树下,尸体就埋在茶园深处。刘云带人抄家时,在地窖里搜出二十多箱茶税银,还有本账册,记着某年某月“杖毙抗税者七人”,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血腥。

“这些田,谁家有人参军,就分谁家。”刘云将田契分到茶农手里,李老四的儿子捧着契纸,对着茶园的方向磕头:“爹,你看,官府给咱做主了!”阳光穿过茶树叶,落在他背上,像铺了层金。

工商新政让潭州活了起来。茶市上,福建商人带着海盐来换“长沙铁色”茶,岭南船商载着丝绸来购“岳麓散茶”,连临安的茶商也派人送来定金,说要订明年的新茶。工匠们纷纷出摊,打制新茶器的铜匠、织茶篓的篾匠、裱茶画的纸匠……一条街挤得满满当当,吆喝声、锤击声、茶香混在一起,像首热闹的歌。

“范成大说槠州市‘交易甚夥’,”李白砚站在茶市街口,笑着对刘云道,“如今怕是要胜过当年了。”刘云望着攒动的人头,想起李芾幕僚写的《潭州竹枝词》:“茶船满江鱼满舱,朱门不再锁春光。”或许,这就是当年他们盼的景象。

(五)锄奸惩恶,正气昭彰

新政推行未稳,就有宵小作祟。潭州城里,前元军通判赵德仁化名“赵老板”,开了家绸缎庄,暗地里却勾结土匪,想趁夜烧粮仓。这事被洗衣的张婶发现——她见赵德仁的伙计夜里总往城郊破庙去,腰间还藏着煤油灯。张婶悄悄告诉了吴燕殊,手指绞着围裙道:“这些人要是烧了粮仓,咱冬天就得饿肚子。”

当晚,潜伏队员包围破庙时,赵德仁正与土匪分赃。绸缎庄的账本摊在供桌上,上面记着他当年举报义军的勾当:“某年某月,获义军名单,献与吕大人,得赏银五十两。”吴燕殊看着账本,指尖冰凉——上面记着的义军首领,正是她失散多年的兄长。

刘云将赵德仁绑在李芾殉节的熊湘阁前,百姓们闻讯赶来,扔来的石头砸得他头破血流。李老四的遗孀哭着啐他:“我男人就是被你告密抓去的!你这个汉奸,不得好死!”赵德仁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呜咽,像条丧家犬。

岳州的匪首“独眼狼”更狠,竟冒充宋军在乡下抢粮。有个放牛娃用柳枝在地上画了三个圈——这是情报网的暗号,表示有假冒的兵。郭龙带着水军围剿时,见匪窝的柱子上挂着百姓的尸骨,有的还穿着破烂的宋军旧衣。“这群畜生,竟敢玷污宋军的名声!”郭龙气得拔剑劈开匪首的头颅,血溅在岳阳楼的匾额上,像给“南极潇湘”四字添了笔重彩。

最令人发指的是澧州的奸细。一个曾是李芾幕僚的秀才,竟投靠元军,把义军后代的名单藏在《论语》注疏里。斥候搜出时,书页上还留着他的批注:“此辈皆可杀”,字迹与当年为李芾抄书时的笔锋如出一辙。

刘云没杀他,只把他绑在岳麓书院的杏树下,让学生们念他批注的句子。“‘此辈皆可杀’——念!”先生的声音在书院回荡,学生们念一句,行刑的士兵就打一板。老秀才起初还嘴硬,听到“有教无类”的章节时,突然崩溃大哭,最后一头撞在杏树上,死前还喃喃着:“愧对李大人……愧对孔圣人……”

(六)大军集结,再指荆襄

十二月的洞庭湖,寒雾锁着战船,桅杆上的“宋”字旗凝结着霜花。刘云站在“破浪号”上,看着二十万兵马集结——老特战队员们甲胄上的茶渍已洗不掉,那是收复各州时百姓泼的“洗尘茶”,说是“沾沾喜气”;新招募的士兵扛着铁罐头,里面装着阿黎新制的鱼干,腥香混着茶香,是独特的军味;连岳麓书院的学生都来了,捧着典籍要随军记账,说要“记下王师光复的每一笔,让后人知道,大宋还有过这样的兵”。

留下的三分之一兵马在永州忙着开荒。黄丽带着女兵教百姓做酱油,缸里的黄豆发酵得正旺,酸香飘出半里地;阿黎的罐头坊外,排队交鱼的渔民排到了河边,孩子们提着陶罐,等着换刚出炉的鱼罐头,罐头上还印着女兵们画的小鱼图案。“现在的永州,连狗都知道跟着宋军有肉吃。”老兵陈武笑着说,逗得周围人都笑了。

大军开拔那日,潭州百姓倾城相送。茶农们往士兵怀里塞茶叶,说“路上提神”;工匠们送来新打制的匕首,刀柄上刻着“还我河山”;连岳麓书院的先生都来了,赠给刘云一幅李芾手书的“尽忠”卷轴。刘云展开卷轴,晨光里,那两个字像燃着的火,烫得人手心发热。

船队顺江而下,玄阴剑的寒气与水汽交融,在甲板上凝出霜花。刘云望着襄阳的方向,想起辛弃疾“气吞万里如虎”的词句——当年稼轩公率五十骑闯金营,何等壮怀;当年李芾守潭州,城破时全家殉节,何等惨烈;当年无数百姓盼王师,望眼欲穿,何等迫切。或许,这些未竟的志、未报的仇、未圆的梦,就要在他们这代人手里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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