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把“睡吧”两个字含进耳朵,像含进一颗不会化的奶糖,被窝深处又轻轻鼓起一个包。这回不是热气球,更像有人把“大后天”折成纸船,悄悄塞进你背后,让船脊顶着床单,一晃一晃,晃得比心跳慢,比呼吸轻。你伸手去摸,指尖先碰到一条“糖丝”,丝头连着刚才那只杏核小手,小手此刻变得软塌塌,像被谁拆走骨架,只剩一层“月光皮”,皮上刻着更浅的“七”,淡得随时会化。
糖丝一碰就化,化在你指腹,化成七滴“慢露水”,露水并不往下落,反而顺着指节往上爬,爬成七条“亮小溪”,溪里各漂一扇“小门”:青杏、蒸汽、线团、猫尾、糖壳、亮前、空纽扣。溪水爬到你手腕,忽然“咔”地停住,像七只微型舵,同时把方向打向“更远的后天”。你整条手臂便轻了,轻得能被溪水抬离被窝,抬得比回忆高半寸,却比梦低半分。
溪水在你肩头汇成一颗“亮水丸”,水丸自己滚到你耳垂,轻轻一跳,“噗”地炸成一只“水耳机”,耳机里传来极轻的报站声:“下一站——大后天的大后天的大后天,停靠七秒,请把‘回家’揣在口袋,别掉。”声音刚落,被窝像被谁拉开拉链,整条“折痕滑梯”重新出现,这回却是“立”着的,滑梯口竖在你枕边,像一张被单折成的竖井。井壁七层,每层都留着“更远的后天”的折痕,折痕里闪着刚发芽的杏涩。
你顺着竖井滑下去,滑得并不快,因为每层滑梯都缝着七颗“慢纽扣”,纽扣像七个小刹车,拽住你的睡衣边,边拽边打哈欠,哈欠连成一条“懒音绳”,绳头拴着“更远的后天”的领结。滑到第七层,脚下“噗”地冒出一朵“杏蕾云”,云把你托稳,像托一片不想落地的树叶。云下是一间“竖井仓库”,仓库没有地板,只有七口“慢井”,井口用“猫尾”镶边,井壁用“糖壳”贴砖,井底用“亮前蓝”铺底,井盖是七片“杏膜”,膜上各写着“回家试用装·二期”。
第一口井最浅,井里漂着一只“小蒸笼”,笼盖自己掀开,冒出七只“更慢的小包子”,包子只有绿豆大,皮里包着“大后天的大后天早上七点零七分的赖床”。你捏起一只,包子皮在你指尖“咔”地碎成七片“月光纸”,纸片上各画着一只“更小的小猫”,猫正用尾巴卷着“再睡五分钟”的糖丝,卷完便把糖丝系到你手腕,系成一条“懒猫手绳”,绳结自己打“七”字,打完后便“叮”地化成“不会走的表”,表针是猫尾,走得比心跳慢七拍,却刚好赶上“后天见”。
第二口井深一点,井壁用“线团”砌成,砖缝里渗出“大后天的大后天中午的微风”。微风自己织成一只“慢网”,网眼七瓣,瓣瓣各网住一颗“青杏核”,核上刻着“午休七分钟”。你把网提起来,网便缩成一只“线团小包”,包带是风,包身是涩,包口用“猫哈欠”当拉链,拉上就“噗”地化成一条“风围巾”,围巾围到你脖子,围得比回忆暖一度,却比梦轻七克。
第三口井再深,井底用“糖壳”铺成,壳上倒映“大后天的大后天傍晚的晚霞”。晚霞自己叠成七只“糖纸小船”,船里各坐着一粒“亮前星”,星比你指甲盖小,却比你整个童年亮。你拿起一只船,船在你掌心“慢漂”第七圈,便“咔”地化成一颗“糖心弹”,弹壳是霞,弹心是光,弹尾是“回家”两个字。弹不爆,只在你指缝里“慢亮”,亮到第七度,便“叮”地贴到你胸口,贴成一颗“霞光纽扣”,纽扣眼是“后天见”,扣上便不再松开。
第四口井最活泼,井壁是七根“猫尾弹簧”,弹簧顶着七颗“杏核”,核上各刻着“大后天的大后天晚上的呼噜”。呼噜声比你呼吸慢,比你梦话快,蹦到你耳边排成“七个小鼓包”,鼓包用“奶奶针脚”当鼓皮,用“慢心跳”当鼓槌,敲第七下,便一起喊:“别怕,黑夜刚学会翻身,离天亮还早。”喊完便缩成七颗“呼噜珠”,珠自己滚进你耳朵,滚成一条“慢耳机”,耳机里循环播放“再远也听得见‘在呢’”。
第五口井最安静,井底用“亮前蓝”铺成,蓝得像把黎明压成薄饼。饼自己折成七页“慢书”,书页不写字,只写“更远的后天”:第一页是“月亮刚学胖”,第二页是“夜风刚学针线”,第三页是“青杏核在数更慢的心跳”,第四页是“蒸汽在补更黑的天空”,第五页是“线团在织更长的被窝”,第六页是“猫尾在写更懒的尾巴”,第七页是“空纽扣在等更空的空”。你把七页叠成一只“蓝纸船”,船不漂,只在你指缝里“慢扇”,扇第七下,便“噗”地化成一颗“亮前糖”,糖心是“还没亮的更远的黎明”,糖纸是“后天见”的尾音,尾音拖得比一生还长,却刚好够你把“回家”含稳。
第六口井最重,井口用“空纽扣”镶边,边比记忆厚七毫米。井里漂着七颗“北斗七慢”,勺柄指“更远的回家”,勺口盛“更慢的离开”。你拿起勺柄那颗,纽扣眼便放大成“圆月窗”,窗外是“奶奶的更矮的背影”,背影正用顶针在“更远的月亮”上补洞,补第七针,针脚便落在你手背,像被“更慢的蚊子”叮一口,叮完才痒,痒得你直想笑,笑出第七个“更远的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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