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灵洞外的黑雾比想象中更浓,像团化不开的墨,裹着混沌气的腥甜,黏在皮肤上发凉。林烨抬手用解语佩的银辉扫过身前,淡白光晕推开半丈黑雾,露出洞口狰狞的岩石 —— 岩石上布满黑纹,像被邪祟啃噬过的伤疤,风从洞里吹出来,带着 “呜呜” 的声响,像无数冤魂在低语。
“大家把护符袋里的灵脉草拿出来,攥在手里。” 林青禾率先掏出株灵脉草,灵脉钥的金辉落在草叶上,草叶瞬间亮了些,“灵脉草能感应邪气浓度,要是草叶发黑,就说明附近有蚀魂阵,得立刻撒护脉丹粉。”
陈石头放下竹筐,从里面拎出林烨的随身丹炉 —— 那是苏瑶离开时留下的灵脉铜炉,之前炼凡灵丹时用过,此刻炉身还沾着淡绿的药痕。他把丹炉放在洞口的平石上,又拿出备用铁桩,在石旁钉了两根,形成个简易护阵:“先在这儿歇会儿,我去前面探探路,你们把丹炉准备好,万一遇到邪祟,还能应急炼护脉丹。”
阿牛攥着镇邪铃,蹲在丹炉旁,指尖轻轻碰了碰炉壁:“这炉子之前炼凡灵丹时可听话了,现在到了邪祟的地方,会不会怕啊?”
狗剩从护符袋里掏出片干灵脉草,小心地放在炉口:“我们给它喂点草,它就不怕了!之前苏瑶姐姐说,灵脉铜炉能感应灵脉气,说不定它还能帮我们找碎片呢!”
林烨刚想笑着附和,掌心的解语佩突然剧烈震颤 —— 腰间的符文残片也跟着发烫,布套下的绿光透过织物,往丹炉方向飘去。更诡异的是,那尊原本安静的灵脉铜炉,炉身突然泛起点点金芒,像被唤醒的星辰,之前沾着的淡绿药痕,竟顺着炉壁的纹路缓缓流动,渐渐汇成个模糊的 “镇” 字,与符文残片上的纹路隐隐呼应。
“这是…… 怎么回事?” 林青禾的声音顿住,灵脉钥的金辉往丹炉扫去,金芒刚触到炉身,丹炉突然 “嗡” 地一声轻响,炉口竟自动腾起缕淡绿火焰 —— 不是凡火的温润,也不是修者法火的炽烈,而是带着符文气息的 “守护火”,火焰中还浮现出细碎的绿光,像星星落在火里。
“丹炉自己引火了!” 阿牛猛地站起来,镇邪铃晃得 “叮铃” 响,却不敢再靠近,“它是不是成精了?还是被邪祟缠上了?”
陈石头也快步赶回,铁锤握得死紧,却没贸然上前:“别碰!这火没邪气,反而有护脉气,你看 ——” 他指了指洞口的黑雾,淡绿火焰升起后,周围的黑雾竟往后退了半尺,黑纹岩石上的腥气也淡了些,“像是在帮我们挡邪气!”
林烨慢慢蹲下身,指尖悬在淡绿火焰上方,能感觉到股熟悉的暖意 —— 与墨尘道长手札里描述的 “灵脉守护火” 一模一样。他想起苏瑶说过,这尊丹炉是墨尘道长当年用过的旧炉,后来赠予道源阁,苏瑶离开时特意转交给自己,说 “危难时或许有用”。原来不是随口一提,而是道长早就预留的守护。
“是墨尘道长的手笔。” 林烨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他解开腰间的符文残片布套,将残片放在丹炉旁 —— 残片的绿光与炉口的火焰瞬间交织,像两条缠绕的光带,炉身的 “镇” 字也彻底清晰,甚至在火焰中浮现出段模糊的影像:漆黑的洞穴里,另一块符文残片嵌在石壁上,周围刻着与丹炉相同的纹路,石壁下还隐约能看到 “蚀魂阵” 的阵眼标记。
“是碎片!” 狗剩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指着火焰中的影像,“石壁上的碎片!跟我们手里的这块一样!还有下面的花纹,吴三说过,蚀魂阵的阵眼就是这种黑圈纹!”
林青禾立刻用灵脉钥记录下火焰中的影像,金辉在半空凝成个简易地图:“影像里的路径,应该是从洞口往东北走,绕过三个岔路,就能到碎片所在的石壁。蚀魂阵在碎片下方,要是直接闯,肯定会被吸走灵脉气 —— 但丹炉的火焰能挡邪气,说不定还能用来破阵。”
话音刚落,丹炉的火焰突然晃了晃,影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炉壁上浮现出几行淡绿小字,是墨尘道长的笔迹:“凡火引灵,符文聚阵,护脉丹粉为引,灵脉草为基,可破蚀魂,可封残魂。” 字迹只停留了片刻,便随着火焰渐弱而消失,只留下炉口仍泛着的微光,像在等待他们的行动。
“原来道长早就料到今天!” 陈石头的眼眶有点热,他想起爷爷说过,墨尘道长当年封印赤精子后,就一直在为后世留后路,“这丹炉不是突发异象,是道长留下的指引,怕我们凡人扛不住洞里的危险,特意用丹炉传信!”
阿牛赶紧从护符袋里掏出护脉丹粉,小心翼翼地往炉口撒了半勺:“那我们按道长说的做!用丹粉和灵脉草,让丹炉的火更旺,破了蚀魂阵,拿到碎片!”
丹粉落在淡绿火焰上,火焰瞬间亮了三倍,炉身的纹路也全亮了,像披了层绿光。林烨又放进几株新鲜的灵脉草,草叶刚触到火焰,就化作缕缕绿气,顺着炉壁往上爬,与符文残片的绿光融合,在洞口形成个半丈大的光罩 —— 光罩内,黑雾被彻底驱散,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之前沾在身上的腥气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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