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村的灵田刚迎来一场晨雨,稻穗上挂着的水珠在阳光下泛着金红的光,陈石头新砌的铁匠铺烟囱就飘起了淡黑的烟 —— 他正用从黑石镇换来的西山矿砂锻打护脉刀,锤声 “叮叮当当” 落在砧子上,混着灵田的风声,成了青禾村最踏实的晨曲。
林烨蹲在田埂边,解语佩的银辉轻轻扫过刚冒芽的灵脉草。前几日苏瑶回道源阁前,特意叮嘱他要多留意灵脉气的流动,说是入秋后灵脉容易出现波动,需提前用护脉阵稳固。他指尖刚触到草叶,就见阿牛举着个皱巴巴的纸卷,踩着田埂的泥水跑过来,镇邪铃在腰间晃得 “叮铃” 响:“林烨哥!黑石镇来人了!道源阁的弟子,说要宣读什么‘丹会召告’,全村人都往村口跑呢!”
狗剩也跟在后面,裤脚沾着泥点,手里攥着半块灵米糕:“李婆婆说,丹会是大好事,能换好丹药,还能看到厉害的修者!我们快去吧,晚了就挤不进去了!”
林烨收起解语佩,拍了拍手上的土。“丹会” 二字他只在墨尘道长的手札里见过,说是道源阁每三年在灵脉繁盛之地举办的盛会,汇聚各地修者与炼丹师,以丹药论高下,胜者能获稀有药材与功法。他没想到,这盛会竟会选在黑石镇举办。
往村口走的路上,陆续遇到往镇口赶的村民:赵婶挎着装满灵米的竹篮,说要去黑石镇换些清脉草;王婶抱着刚编好的护星符,想卖给来参会的修者;连平时不爱出门的林村长,也拄着拐杖跟在人群后,眉头却锁着,不像其他人那般兴奋。
“村长,您也去看召告啊?” 林烨走过去,帮他扶了扶拐杖。
林村长叹了口气,目光扫过路边的灵田:“道源阁突然办丹会,怕不是只为了比丹药。你没听说?最近黑石镇来了不少外乡人,穿的衣服都带着灵气,有的还能踩着剑飞 —— 那可是修行者,咱们凡人惹不起,得小心些。”
林青禾这时也赶了过来,灵脉钥的金辉泛着微弱的光,显然也感应到了外界的灵气波动:“我刚才在灵脉泉边,看到东边的天空飘着朵彩色的云,不是自然形成的,像是法器散出的灵气。丹会召告,恐怕没那么简单。”
说话间,已到黑石镇与青禾村交界的岔路口。这里早已围满了人,黑压压的人群挤在道旁的空地上,中央站着两个穿道源阁制式白袍的弟子,胸前绣着淡金的 “灵脉纹”,其中一人手举一卷明黄色的召告,另一人握着柄泛着银辉的法剑,显然是来维持秩序的。
“都安静!” 握剑的弟子声音清亮,带着股修行者特有的灵气,震得周围的喧闹声瞬间小了下去,“奉道源阁苏清欢长老之命,宣读‘黑石镇丹会召告’—— 兹因黑石镇灵脉枝复苏,为促进灵脉养护、选拔炼丹人才,定于三日后在镇东‘灵脉广场’举办丹会,凡年满十六岁、懂灵脉基础者,均可报名参与;丹会设‘试药’‘炼丹’两环节,胜者可获‘护脉丹’‘千年灵脉草’等奖励,另有铁匠铺委托、灵脉图谱借阅等机缘。望各方人士踊跃参与,共护灵脉!”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黑石镇的张婶挤到前排,声音带着激动:“护脉丹?那不是能根治混沌气旧伤的药吗?我家那口子的胳膊,要是能用上这药,就能重新打铁了!”
“还有千年灵脉草!” 一个穿粗布衫的采药人喊道,“那草能活死人肉白骨,我爷爷当年就是靠它才熬过混沌气灾!要是能拿到,我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林烨注意到,人群外围站着几个与周遭格格不入的人:一个穿玄色锦缎的少年,手里把玩着块玉簪,簪头的灵气浓得几乎凝成实质,他身边的仆从正用一块绣着金线的布垫着石凳,显然出身不凡;还有个穿灰布道袍的女子,背着个半人高的药篓,篓里的草药泛着淡绿的光,竟都是平日里少见的 “凝灵草”“清脉花”;最让他震撼的是个踩着青色长剑的青年,剑身在离地三尺处悬浮,他垂眸看着人群,眼神里带着几分淡淡的疏离,仿佛周遭的喧闹与他无关。
“那是…… 飞行法器?” 阿牛攥着林烨的衣角,眼睛瞪得溜圆,“比陈叔的寒铁斧厉害多了!他是不是能飞遍整个灵脉?”
林青禾的手悄悄攥紧了灵脉钥,金辉在掌心凝成细光:“那人的修为至少是‘灵脉境中期’,比苏瑶姐姐还高。你看他剑上的灵气,没有半分杂质,是纯正的灵脉气 —— 我们解语佩和灵脉钥的灵气,跟他比起来,就像烛火比皓月。”
陈石头也挤了过来,寒铁斧扛在肩上,目光落在那个玄色锦缎少年身上 —— 少年腰间挂着个铜制的令牌,上面刻着 “炼器阁” 三个字,“那是南方炼器阁的人,我爹以前跟我说过,他们阁里的人能打造会自动护主的法器,普通护脉具在他们眼里,跟废铁差不多。”
林烨的心跳莫名快了些。他低头看了看掌心的解语佩,银辉虽纯净,却远没有那些修者身上的灵气浓郁;再想起自己只会简单的灵脉感应与净化,连像样的术法都不会,突然觉得之前在青禾村、黑石镇的那些 “战绩”,更像是运气 —— 面对真正的修行者,他这点能力,恐怕连自保都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