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我凡域 第230章 凡山异火

凡山的晨雾总带着一股潮湿的土腥气，裹着稀疏的瘴气，在废弃的灵田上空盘旋。林烨蹲在田埂上，指尖泛着淡绿色的凡心术气息，轻轻拂过刚种下的 “青禾” 种子 —— 土是昨日用灵脉草汁液改良过的，松软得像凡域青禾村的黑土，可种子埋下去三天，除了冒出一点细如发丝的根须，再没别的动静。

他从行囊里掏出慧觉给的 “守心玉”，玉符贴在泥土上，温润的光渗入土层，根须似乎动了动，却依旧蔫蔫地垂着。凡山的灵脉早就枯竭了，连最耐旱的 “枯灵草” 都长不活，若非凡心术能勉强聚起一丝凡域地脉气，这种子恐怕早就烂在土里。

“陈叔，你说这种子能发芽吗？” 林烨轻声呢喃，指尖的气息不自觉地加重 —— 他想起凡域溪木村的铁匠铺，陈石头握着铁锤，暖火在铁砧上跳跃，火花溅在他布满老茧的手上，却一点都不烫。那时陈叔说：“凡域的东西都恋家，只要有暖火在，再硬的铁都能锻软，再蔫的种子都能发芽。”

话音刚落，指尖突然传来一阵灼热 —— 不是青冥域灵力的冷烫，是带着烟火气的暖，像陈石头铁锤下的火，顺着土缝钻上来，烫得他指尖发麻。

林烨猛地缩回手，只见脚下的泥土开始微微颤动，土粒簌簌往下掉，露出一道细小的裂缝。裂缝里泛着淡淡的赤色，像烧红的铁线，顺着田埂蜿蜒，很快就绕成了一个圈，将那粒 “青禾” 种子围在中央。

“这是……” 林烨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胸口的星屑突然发烫，凡心符也跟着泛起金光 —— 他能感觉到，裂缝里的东西在召唤他，带着凡域地脉的气息，和陈石头铁锤上的 “暖火” 一模一样。

“轰！”

一声轻响，裂缝突然炸开，赤色的火焰从土里窜出来，足有半人高，却没有丝毫灼人的热浪，反而像裹着灵脉泉的温水，落在皮肤上暖洋洋的。火焰的纹路在晨光里格外清晰，一圈圈螺旋向上，末端带着细小的锤印，正是陈石头打铁时，暖火在铁锤上留下的纹路！

“暖火？” 林烨的呼吸瞬间顿住，眼眶猛地发红 —— 他以为再也见不到这火了，在凡域被混沌侵袭时，陈石头就是用这火锻打灵脉铁，铸成防护阵，护住了溪木村的半条命。可这火怎么会在凡山的灵田下？

赤色异火似乎感应到他的情绪，火焰微微晃动，竟缓缓从土里飘起来，绕着他的周身旋转。火圈越缩越小，最后贴在他的胸口，与星屑和凡心符的光交织在一起。星屑的淡蓝光、凡心符的暖金光、异火的赤红光，三色光缠成一道光带，顺着他的灵脉游走，原本被青冥域规则压制的气息，竟开始缓缓松动。

“这火…… 在帮我疏通灵脉？” 林烨愣住了，他能感觉到，灵脉里的滞涩感在消退，凡心术的气息比之前更顺畅，连指尖的淡绿光都亮了几分。

更神奇的是，异火绕着灵田转了一圈，赤色的火尾扫过荒芜的土埂，原本干裂的土壤竟开始变得湿润，泛着淡绿色的光。田埂下，一根根透明的根须突然冒出来，像苏醒的灵蛇，顺着异火的轨迹蔓延，很快就布满了整片灵田 —— 那是废弃了数十年的灵脉根，早就该腐朽了，此刻却在异火的滋养下，泛着鲜活的生机，根须末端还沾着细小的土粒，像是在贪婪地吸收养分。

“灵脉根…… 复苏了？” 林烨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一根灵脉根，根须在他掌心轻轻颤动，带着喜悦的波动，像凡域灵田春天里的新苗。

他突然想起慧觉给的纸条 ——“凡山非废地，守心即归途。灵田之下，藏有凡域之秘”。原来凡山不是普通的流放地，是凡域先民留下的 “火种地”！陈石头的暖火，恐怕就是从这里传去凡域的，而这赤色异火，就是 “守凡圣火” 的本源！

异火似乎听懂了他的心思，火焰突然分成数十道小火苗，落在灵田的各个角落。每道火苗落下的地方，灵脉根都长得更快，土壤里还冒出了细小的嫩芽 —— 不是青冥域的灵草，是凡域常见的 “灵脉秧”，叶片上带着淡绿色的纹路，和青禾村的一模一样。

林烨的指尖泛着凡心术的气息，轻轻拂过一株嫩芽，嫩芽立刻挺直了腰杆，叶片上的纹路亮起，与异火的赤色光呼应。他闭上眼睛，识海里浮现出陈石头的身影 —— 陈叔站在凡山的灵田上，手里握着铁锤，暖火在铁砧上跳跃，他笑着说：“小烨，凡域的火，走到哪都护着凡域的人。这火是守着灵脉的，也是守着你的。”

“陈叔……” 林烨的眼泪掉下来，落在灵脉秧的叶片上，水珠顺着叶片滚进土里，灵脉根竟长得更欢了。

不知过了多久，晨雾散去，阳光洒在灵田上。赤色异火渐渐收敛，最后化作一道红光，钻进林烨的胸口，与星屑融为一体。他能感觉到，星屑的光更亮了，凡心符也变得更温润，连带着他的灵脉，都比之前通畅了数倍 —— 青冥域规则对他的压制，竟被异火削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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