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我凡域 第90章 灵丹初现

灵脉广场的晨雾还没被朝阳完全驱散，炼丹区的百余座丹炉已腾起各色灵气 —— 云渺宗楚师兄的炉顶飘着淡青的云纹，灵气凝而不散，像团被驯服的云雾；炼器阁赵坤的炉身泛着浮躁的金芒，丹药的气息混着焦糊味，显然控火出了纰漏；而林烨所在的东角区域，解语佩的银辉与丹炉的铜光交织，泛着最朴素的淡白，在一众修者的炫目光彩里，反倒像株不起眼的灵脉草。

“咚 ——” 道源阁的青铜钟在广场中央敲响，苏清欢长老的声音顺着灵脉气传遍全场：“丹会炼丹环节，时限已到！各炼师携丹药至鉴丹台核验，以‘灵气纯度’‘药效适配’‘护脉价值’为评断标准，最优者获千年灵脉草与炼器图谱！”

话音刚落，修者们纷纷收炉。楚师兄率先起身，指尖捏着个莹白的玉瓶，瓶身萦绕的青气自动凝成 “护脉” 二字 —— 他炼制的是三阶护脉丹，丹成时引动灵脉气共鸣，广场东侧的灵泉都泛起了涟漪。围观众人发出惊呼，连鉴丹台的长老们都微微颔首：“云渺宗的控火术，果然名不虚传。”

赵坤紧随其后，手里的瓷瓶却攥得发白。他昨夜偷偷用了炼器阁的 “聚灵粉”，想强行提升丹药灵气，此刻瓶中丹药虽泛着金辉，却隐隐透着丝黑气。他不敢细看，快步往鉴丹台走，路过林烨身边时，还不忘冷哼：“凡夫俗子也敢炼丹？别到时候炼出堆废料，污了鉴丹台的地。”

林烨没理会他，小心地将自己的丹药倒进木盒 —— 那是三枚淡绿的丹丸，没有炫目的灵气，只有表层裹着层极细的灵脉草碎，是他按墨尘手札里的 “凡炼法”，用灵脉泉的水慢熬三天，再以解语佩的银辉慢慢温养而成。林青禾站在他身边，灵脉钥的金辉扫过丹丸，轻声道：“灵气纯度虽只有二阶，但里面的护脉成分很足，还带着点净化混沌气的效果，比普通护脉丹实用。”

陈石头扛着铁锤跟在后面，胳膊上的伤口刚拆了绷带，却仍坚持来撑场：“别管那些修者怎么说，咱们的丹是为乡亲炼的，能护着灵田、治着旧伤，比什么都强。” 阿牛和狗剩也挤过来，手里捧着刚采的灵脉花，要给丹丸 “添点灵气”，惹得周围几个凡人村民笑出了声。

鉴丹台前人声鼎沸。楚师兄的护脉丹刚放在鉴丹石上，石面瞬间亮起青芒，显示 “灵气纯度 98%，护脉效果持续七日，可解中度混沌气毒”，长老们当即给出 “优上” 评级。赵坤的丹药一放，石面却先亮金芒，随即泛出层灰纹 ——“灵气纯度 85%，含微量聚灵粉残留，长期服用伤灵脉”，长老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炼器阁弟子，竟用旁门左道提升丹药？扣去本次评级，禁赛三日！”

赵坤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却不敢反驳，只能攥着瓷瓶灰溜溜地退下，路过林烨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怨毒。

终于轮到林烨。他将木盒里的丹丸放在鉴丹石上，周围的修者立刻发出嗤笑：“这也叫丹药？连灵气都没凝实，怕不是熬糊的灵米粥团！”“凡人工匠就是凡人工匠，连炼丹的基本法门都不懂！”

林烨没说话，只是轻轻将解语佩放在鉴丹石旁。银辉渗入石面，丹丸表层的灵脉草碎突然亮起，淡绿的气息顺着石纹蔓延，原本只亮微光的鉴丹石，竟渐渐泛出柔和的绿芒 ——“灵气纯度 72%，护脉效果持续五日，附加微弱混沌气净化，适配凡人灵脉，无副作用”。

长老们愣住了，苏清欢亲自走下来，拿起一枚丹丸放在鼻尖轻嗅：“这是…… 墨尘道长的‘凡灵炼法’？不用强聚灵气，反借灵脉草的自然药性，还兼顾了凡人的灵脉承受力，难得！”

楚师兄也走了过来，青气扫过丹丸，眼神里的轻蔑淡了几分：“虽灵气不足，却胜在‘适配’。修者的丹药多强调整饬，却忘了凡人灵脉脆弱，强行用高灵气丹药，反会适得其反。你这丹，倒是懂‘护脉’的真意。”

林烨心里一暖，想起墨尘手札里的话：“炼丹非为炫技，为护生也。灵脉有强弱，丹药当适配，凡人与修者，本无高低，只在初心。” 他轻声道：“这丹是为青禾村的乡亲炼的，他们多是凡人，经不起高灵气折腾，能护着灵田、缓着旧伤，就够了。”

“说得好！” 鉴丹台后的林村长突然开口，手里举着个布包，“这是青禾村的灵稻粉，林烨炼这丹时，加了咱们村的灵稻精华，凡人吃了不仅不伤身，还能补点灵脉气。丹会要是选‘护民丹’，我看这丹就该得第一！”

周围的凡人村民立刻附和，张婶举着灵米袋喊：“我们不要什么高灵气，就要这种能治病、不伤人的丹！” 阿武爹也跟着说：“凡人工匠炼的丹，才懂凡人的苦！”

修者们的笑声渐渐停了，有的低下头，有的若有所思 —— 他们常年沉浸在灵气修炼里，早已忘了丹药的初衷是 “守护”，而非 “攀比”。楚师兄看着林烨手里的木盒，突然道：“你的丹，比我的更适合凡人村落。千年灵脉草我虽想要，但你若需要，我可帮你向道源阁申请分润，这草对你护灵脉，比对我有用。”

林烨刚想道谢，鉴丹台突然传来骚动 —— 一个道源阁弟子捧着枚发黑的丹丸跑过来，声音发颤：“长老！不好了！西炼丹区发现枚被下了‘蚀脉毒’的清脉丹，要是有人误食，会被吸光灵脉气！”

苏清欢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灵脉气扫过那枚丹丸，果然感应到熟悉的混沌气残留 —— 与之前紫袍女人身上的邪气如出一辙。“查！立刻彻查所有炼丹炉和丹药！” 她厉声下令，“丹会期间，竟有人敢用毒丹害人，定是赤精子的余党作祟！”

广场瞬间紧张起来，修者们纷纷检查自己的丹药，凡人村民也慌了神，生怕拿到毒丹。林青禾立刻用灵脉钥扫过林烨的丹丸，确认没有问题后，又帮周围的村民检测：“大家别慌，毒丹有黑气，鉴丹石会显灰纹，拿到丹后先去鉴丹台验过，再服用。”

陈石头扛着铁锤守在鉴丹台旁，警惕地盯着人群：“我刚才看到个穿灰袍的人往西边跑，形迹可疑，要不要追？”

“不用。” 苏清欢摇了摇头，灵脉气往西边探去，“那人是诱饵，真正的毒丹可能还藏在炼丹区。林烨，你这丹能净化微弱混沌气，可否借几枚给弟子们，用作检测毒丹的‘引气丹’？”

林烨立刻将木盒里的丹丸递过去：“长老尽管用，能帮着查毒丹，是这丹的用处。”

楚师兄也掏出自己的护脉丹：“我的丹能解中度混沌气毒，也分些给大家，万一有人误食毒丹，能先缓一缓。”

修者与凡人的界限，在这一刻悄然模糊。原本互相轻视的两拨人，此刻都在为查毒丹、护众人而忙碌：修者用灵气扫描丹药，凡人帮着维持秩序、安抚村民，鉴丹台旁的灵脉泉边，淡青、淡绿、淡白的灵气交织在一起，像道守护的光罩，将广场笼罩。

赵坤躲在人群外围，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他攥着自己那枚带残留的丹药，突然走上前，对苏清欢道：“长老，我知道聚灵粉的来源 —— 是个穿紫袍的女人卖给我的，她说能提升丹药灵气，还说…… 还说毒丹的事，跟炼器阁的一个叛徒有关。”

苏清欢立刻追问：“叛徒是谁？那女人还有什么线索？”

“叛徒叫吴三，以前是炼器阁的铸器师，后来投靠了赤精子，” 赵坤的声音低了些，“那女人说，吴三在丹会的护炉铁架上动了手脚，毒丹只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等修者炼丹时，用铁架上的混沌气引爆丹炉，让整个灵脉广场的人都陪葬！”

“铁架！” 陈石头脸色骤变，“之前那批有问题的铁架，虽然换了大部分，但西炼丹区还有几副没来得及换，会不会……”

“立刻去西炼丹区！” 苏清欢当机立断，带着弟子往西边跑，“楚师兄、林烨，你们跟我来，其他人继续排查毒丹，保护村民！”

林烨跟着苏清欢跑，解语佩的银辉在掌心亮着，心里满是庆幸 —— 幸好陈石头之前留了线索，幸好他们及时发现了毒丹，不然等丹炉引爆，后果不堪设想。他回头看了眼林青禾，她正用灵脉钥安抚受惊的阿牛和狗剩，眼神坚定，看到他回头，还比了个 “放心” 的手势。

西炼丹区的丹炉大多已经收了，只有几座还在冒着残烟。陈石头很快找到那几副没换的铁架，底座上果然有淡黑的纹路，灵脉气一触，就泛出混沌气的腥甜。楚师兄立刻用青气将铁架围住：“这混沌气被特殊手法封在底座里，丹炉高温时会自动释放，引爆丹药的灵气。”

林烨掏出最后一枚自己炼的丹丸，捏碎后撒在铁架上 —— 淡绿的药粉与黑纹接触，发出 “滋滋” 的响，黑纹渐渐淡了下去。“有用！” 他惊喜地喊道，“这丹的净化效果能压制混沌气，我们多捏些丹粉，就能暂时封住铁架！”

苏清欢立刻让弟子分发林烨和楚师兄的丹药，众人齐心协力，将西炼丹区的铁架一一处理。等最后一副铁架的黑纹消失时，朝阳已经升得很高，灵脉广场的骚动渐渐平息，村民们的笑声又重新响起。

鉴丹台旁，苏清欢将千年灵脉草递到林烨面前：“这次丹会，你的丹虽不是灵气最足的，却是最有‘护脉之心’的。这灵脉草，该归你。”

林烨却摇了摇头，将草推给楚师兄：“楚师兄的丹能解中度混沌气毒，比我的更需要这草。我只要能护着青禾村的乡亲，就够了。”

楚师兄看着他，眼里露出真切的敬佩：“你比我更懂‘守护’。这草我收着，但以后若青禾村需要灵脉药材，云渺宗的药圃，随时为你敞开。”

林青禾、陈石头、阿牛和狗剩跑了过来，手里拿着村民们送的灵米、草药，还有阿武爹刚打的小铁铲 —— 是给林烨炼丹时翻草药用的。“太好了！毒丹和铁架都解决了！” 阿牛晃着镇邪铃，笑得眉眼弯弯，“林烨哥，你的丹还帮着查了毒，比修者的丹还厉害！”

林烨接过小铁铲，指尖触到铲柄的温度，心里满是踏实。他看着广场上的人群 —— 修者与凡人笑着交谈，鉴丹台旁的丹药散发着淡淡的药香，灵脉泉的水泛着柔和的光，突然明白，所谓 “灵丹”，从来不是指灵气多强、品级多高，而是指那颗为守护而生的初心。有了这份初心，凡人的丹，也能胜过修者的炫技；平凡的守护，也能撑起灵脉的安宁。

夕阳西下时，丹会的第一天落下帷幕。林烨他们往青禾村走，身后的灵脉广场还亮着灯笼，修者们的谈笑声、凡人的叫卖声混在一起，像首温暖的歌。陈石头扛着铁锤，哼着青禾村的老调子；林青禾攥着灵脉钥，时不时扫过路边的灵脉草；阿牛和狗剩跑在前面，争论着明天谁能帮林烨递草药。

林烨走在中间，手里攥着那枚没来得及用的丹丸，淡绿的药香萦绕在指尖。他知道，丹会的争锋还没结束，赤精子的余党也还没彻底清除，但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只要这份守护的初心还在，就没有跨不过的坎，没有护不住的灵脉。而这枚平凡的丹丸，会像颗种子，在他心里，也在所有凡人的心里，种下 “相信” 的希望 —— 相信凡人的力量，相信守护的意义，相信灵脉之下，人人平等，皆可成为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