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岳不群当主角 第89章 林平之复仇

第十招！田伯光突然暴喝，刀背重重拍在令狐冲手腕上。

令狐冲吃痛收剑，却见田伯光的刀尖已抵住自己心口。

回风拂柳田伯光得意地挑眉，专门对付你这种刚猛路数。

令狐冲深吸一口气，突然笑了：好刀法！再来！

这一次，他不再急于进攻，而是仔细观察田伯光的刀路。二十招过后，他渐渐发现对方每次变招前，右肩都会不自觉地微微下沉。

第三十五招！令狐冲突然变招，长剑如灵蛇般绕过刀锋——

田伯光的刀突然诡异地回旋，竟用刀柄格开了这必中的一剑。下一秒，刀锋已横在令狐冲颈侧。

小子，观察力不错。田伯光喘着气笑道，可惜老子这招藏刀式练了十年。

令狐冲望着颈间的寒芒，忽然大笑：痛快！明日再战！

————

福州

黎明，破庙。

邓八公握紧剑柄，靴底碾过干涸的血迹，脸色阴沉得可怕。这一个月来，他带着嵩山弟子几乎踏遍了福州城的每一寸土地——从城南的码头到城北的贫民窟，从西郊的乱葬岗到东市的赌坊，甚至连城外三十里的村落都搜了个遍。

师叔，这已经是第七次搜这片林子了。一名弟子擦着额头的汗，声音里透着疲惫，那小子总不可能...

闭嘴！邓八公厉声打断，剑鞘重重砸在树干上，惊起一群乌鸦。他盯着地上几不可见的脚印——那是三天前发现的，指向闽江方向，却在江边石滩上诡异地消失了。

这一个月来，他们得到的线索就像一场噩梦：先是西街药铺的伙计说见过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人买金疮药；接着是城外茶寮的老汉说半夜见过鬼影；最离奇的是三天前，一个渔夫赌咒发誓说看见有人踏着闽江水面飘然而过...

邓八公的指节捏得发白。一个月前在破庙里，那个被化尸粉融化的师弟的惨叫声至今还在他耳边回荡。他原以为追杀一个丧家之犬易如反掌，却没想到林平之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

师叔！突然有弟子惊呼。邓八公疾步上前，只见灌木丛中挂着一块染血的布条——正是嵩山弟子服饰的布料。

他在耍我们。邓八公的瞳孔剧烈收缩，这一个月...他根本就没逃。冰冷的恐惧顺着脊梁爬上来，他一直在暗处看着我们搜捕他...

远处传来一声鸦啼，像极了那夜破庙里林平之的轻笑。

邓八公身后五名嵩山弟子屏息凝神，剑锋出鞘三寸——这座荒庙太静了，静得连虫鸣都无，只有浓重的血腥味黏在鼻腔里，挥之不去。

小心！邓八公突然暴喝，却迟了半步。

梁上一道黑影如蝙蝠倒坠，剑光乍现！最外侧的弟子喉间蓦地绽开一朵血花，他甚至没来得及抬手格挡，便捂着喷血的脖颈跪倒在地。

结阵！邓八公剑锋横扫，却劈了个空。阴影中传来一声轻笑，那笑声沙哑如锈刀刮骨，听得人毛骨悚然。

邓八公……声音从神像后飘来，你可知这一个月，我是怎么过的？

邓八公瞳孔骤缩。

——是林平之！

残破的帷幔无风自动，一道苍白身影缓步走出。

月光从屋顶的破洞漏下，照出来人形销骨立的轮廓——长发披散如枯草，双眼赤红似染血，身上粗布麻衣浸透暗红，分明是干涸的血痂层层堆积而成。最骇人的是他手中那柄剑：剑尖垂落的血珠连成细线，在地上汇成小小的血洼。

邓八公认得那剑——是三天前失踪的嵩山弟子赵鹤的佩剑！

你……邓八公喉结滚动，剑锋微微发颤，你这是什么功夫？

林平之缓缓抬起苍白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剑锋，指尖被割破也浑然不觉，任由鲜血顺着剑刃蜿蜒而下。

邓师叔...他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腻，这不正是你们嵩山派...日思夜想的《辟邪剑谱》么？

月光下，他的身形突然如鬼魅般晃动，宽大的白衣无风自动。邓八公惊恐地发现，林平之的瞳孔竟在黑暗中泛着妖异的紫光，像极了夜行的猫科动物。

赵鹤师兄死前也是这般表情呢...林平之突然贴近邓八公耳畔，冰凉的气息喷在他颈侧，他说...这剑法邪性得很...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又飘然后退三丈，动作轻盈得不似凡人。月光穿透他单薄的身躯，竟在地上投下淡淡的、扭曲的影子。

可惜啊...林平之歪着头，露出天真又残忍的笑容，你们嵩山派...永远也得不到完整的剑谱了...

邓八公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下意识后退了半步，靴跟踩断一根枯枝，在死寂的破庙里发出一声脆响。

你...你不是人...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林平之早就死在火场里了...

林平之闻言突然咯咯笑了起来，那笑声像是用指甲刮擦瓷器般刺耳。他的身形在月光下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邓师叔说得对...他歪着头，脖颈发出不自然的声，那个傻乎乎的福州少爷确实死了...

邓八公的喉结剧烈滚动，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的衣衫。他突然转身就要冲出庙门，却见那扇破旧的木门地一声自动闭合。黑暗中，林平之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师叔不是一直想见识《辟邪剑谱》吗？怎么...这就急着要走？

林平之歪了歪头，这个本该稚气的动作在他做来却诡异非常。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邓师叔追了我二十七天，不就想亲眼看看么？话音未落，人已化作残影！

邓八公勉强架住刺向心口的一剑，虎口当场崩裂。那剑势轻飘飘似无着力，却震得他连退三步，撞翻了供桌。香炉砸地，香灰腾起如雾，林平之的身影在灰雾中时隐时现，竟似鬼魅般难以捕捉。

第一式，『青烟弄影』。声音忽左忽右，我花了七天，才悟透这招要义。

一名弟子挥剑劈向声源处，却斩了个空。下一秒他脖颈一凉，剑尖已从后颈穿出！

第二式，『烛影摇红』。林平之抽回滴血的剑，舔了舔剑脊，这招要割断喉骨，才够漂亮。

邓八公突然暴起，嵩阳剑法最刚猛的千仞叠嶂全力劈出！这一剑他曾斩断过衡山派长老的齐眉棍，却见林平之不避不闪，剑锋如毒蛇吐信，贴着对方剑刃逆流而上——

邓八公右耳一凉，某个温热的物体已飞了出去。他踉跄摸向耳根，满手鲜血。

这一剑，为我父亲。林平之的声音近在耳畔。

剧痛尚未传至大脑，左耳又遭锐物切割！

这一剑，为我母亲。

邓八公跪倒在地，终于看清对方的身法——那不是轻功，更像是关节反折的蜘蛛，四肢以违背常理的角度扭动，剑路完全摒弃了华山派的堂堂正正，每招都阴毒得令人胆寒。

最后……冰凉的剑尖抵上他丹田，嵩山派欠林家的债，该还了。

剑锋一搅，邓八公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他眼睁睁看着林平之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瓷瓶——那是嵩山秘制的化尸粉！

不！饶了我！我可以告诉你左冷禅的——

粉末洒落的瞬间，邓八公的求饶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哀嚎。血肉如蜡油般融化，白骨在滋滋声中化作黄水。四名幸存弟子吓得肝胆俱裂，转身就逃，却见庙门地自闭！

急什么？林平之甩了甩剑上血珠，你们不是一直想抓我回嵩山领赏么？

剑光如网，笼罩整座大殿。

朝阳初升时，林平之踏出破庙。

他苍白的脸上溅着几滴血，在晨光中红得刺目。一个月前那个优柔寡断的少年早已死去，如今走出来的，是一具被仇恨淬炼的杀人兵器。

剑锋举起，映出一双彻底冰冷的眼睛。

嵩山派……青城派……他轻声道，手腕一抖，剑上血珠甩出一道赤线，正落在庙前善恶有报的残碑上。

远处传来马蹄声，是听到惨叫赶来的江湖客。林平之头也不回地走入晨雾，只在经过一棵老槐树时，用剑刻下七个字：

杀人者，福州林氏。

————

岳不群从林家祖宅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福州城内的华山据点灯火通明，贺老六正在院中指点其他弟子剑法，见他回来，迎上前道：师父，可有收获？

岳不群摇头，眉宇间凝着一层阴郁：林家祖宅已成废墟，连祠堂都烧塌了，什么线索也没留下。

正说着，陈三川急匆匆从门外奔入，抱拳道：掌门！刚收到城外眼线传信，在城东破庙发现疑似林师弟的踪迹！

岳不群眸光一凛：确定是他？

**不离十。陈三川压低声音，据报，今晨有江湖客路过那破庙，听见打斗声，靠近时却只看到庙前槐树上刻着七个血字——杀人者，福州林氏

岳不群袖中手指一紧，紫霞真气不自觉流转起来：备马，即刻出发。

破庙隐在城东荒林深处，暮色中如一头蹲伏的野兽。众人还未靠近，便闻到风中飘来一股甜腥与腐臭混合的怪味。

这味道……石大勇掩住口鼻，脸色微变。

岳不群抬手示意众人止步，独自迈入庙门。

第一眼看到的，是满地喷溅状的血迹。

血液早已干涸发黑，却仍能看出当初喷涌时的轨迹——墙上、神龛、甚至屋顶横梁上都沾着细密的血点，仿佛下过一场血雨。五具尸体以扭曲的姿势倒伏各处，最远的一具离庙门仅三步，右手前伸，五指抠入地砖缝隙，显然死前还在拼命爬向出口。

岳不群蹲下身，剑鞘拨开一具尸体的衣领。那弟子脖颈处有一道极细的剑伤，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紫黑色，像是被灼烧过。

一剑封喉，剑气入体焚脉……他喃喃道，是辟邪剑法。

身后传来的一声——年纪最小的弟子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庙中央的空地上，有一片触目惊心的。

那绝不是雨水——黄褐色的液体黏稠如浆，表面浮着一层油脂般的薄膜，几块未完全融化的碎骨沉在底部，一只断耳赫然漂在边缘，耳垂上还挂着嵩山派特有的铁环。

化、化尸粉……贺老六声音发颤，是嵩山派的独门毒药！

石大勇突然指向水洼旁的地面：掌门，这里有字！

岳不群拂开浮尘，露出用剑尖刻入石板的四行小字：

这一剑，为我父；

这一剑，为我母；

这一剑，为林家；

这一瓢黄汤，请邓师叔笑纳。

石大勇猛地捂住嘴，连退两步。

岳不群强忍胃部翻涌，仔细查验庙内打斗痕迹。

梁柱上有七道剑痕——

前三道深且直，是标准的嵩山快剑；

后四道却诡谲难辨，剑路忽如游蛇忽如飞絮，最致命的一道竟是从下往上斜挑，将一根腰粗的木柱生生劈成两半。

不对……岳不群突然按住一道剑痕，紫气东来本该平刺，为何变成上挑？除非——

他瞳孔骤缩，脑海中浮现出林平之练剑时的模样。那孩子总是不自觉地将华山剑法使得略偏三分，为此没少挨训。

是平之。他声音沙哑，他把辟邪剑法融入了华山剑招……

庙外树丛中，一双泛着紫光的眼睛悄然隐没……

林平之静立阴影之中，苍白的手指轻抚过腰间长剑。他的面容比一个月前更加阴鸷，眼窝深陷，唇无血色，唯有那双泛着紫光的眸子亮得骇人。

他盯着庙内岳不群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师父……他无声低语，嗓音沙哑如锈刀刮骨，您来找我了？

夜风拂过，掀起他宽大的白衣，露出腰间悬挂的一串铁牌——那是嵩山弟子的腰牌，每一块都沾着干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