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雾林里的意外插曲,林妙用“祖传土方”的借口勉强糊弄过去,可明眼人都知道这说辞站不住脚。尤其是赵芊芊,她对那股力量的感受比谁都真切——当时暗金光芒涌入伤口时,不仅瞬间压下了臂上阴煞的刺痛,连她体内蛰伏许久、总在午夜作乱的阴冷异力都像被温水浇熄的火苗,彻底沉寂下去。久违的清明感漫过脑海,让她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从那以后,赵芊芊看林妙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以前那种带着鄙夷的敌视,反而变得复杂难辨——有劫后余生的感激,有对金光来历的惊疑,更多的是一种探究的审视。有时两人在小径上偶遇,赵芊芊会停下脚步,嘴唇动了动似乎想问什么,最终却只是抿紧嘴角,沉默地擦肩而过,只留下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林妙背后。
同组的其他弟子也没好到哪儿去。李岩每次见到林妙,都会下意识地多看她胸口几眼,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敬畏;之前嘲笑过她的两个弟子,更是见了她就绕道走,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他们虽不敢追问金光的来历,却也心知肚明,那绝不是什么“土方子”能弄出来的——那光芒里带着的古老威严,比宗门藏经阁里的古籍还要厚重。
考核结束当天,就有两位长老急匆匆地赶到幻雾林,围着那堆狼型机关兽的残骸查看。金属碎片上残留的阴煞气息被长老用术法聚拢,泛着刺鼻的黑芒。可最后传出来的结论,却是“阵法年久失修,核心煞气泄露导致机关兽失控”,轻飘飘一句话就结了案。林妙躲在人群后看着这一幕,心里冷笑——谁都知道这是借口,可宗门不愿把事情闹大,只能用这种方式暂时压下风波。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林妙就被传去了长老殿偏殿。等候她的,正是初试时注意到她神魂异常的白发老长老,还有一位穿着黑色执法服、面容冷峻的执法堂长老。偏殿里燃着安神香,烟气袅袅,却驱散不了空气中的凝重。
“林妙,你且说说,幻雾林里那道金光,究竟是怎么回事?”白发长老率先开口,声音温和,眼神却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
林妙早就把说辞在心里过了百遍,她低下头,露出一副后怕又无辜的表情:“回长老,那是我家祖传的土方子。我娘临走前给了我一个护身符,说遇到邪祟就能用。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多想就摸了护身符,谁知道会冒出金光……至于原理,我真的不懂。”
执法堂长老皱了皱眉,语气严肃:“你可知欺瞒长老是什么后果?那金光带着净化阴煞之力,绝非普通护身符能做到。”
“弟子不敢欺瞒!”林妙赶紧抬头,眼眶微微泛红,“当时我吓得脑子都懵了,只记得护身符发烫,再睁眼就看到大家盯着我看。或许是光线问题?又或者是大家太紧张看错了?弟子真的什么都没看清啊!”她说得情真意切,连声音都带着颤抖,再加上她那“炼气三层都没突破”的废柴修为做背书,倒真有几分可信度。
两位长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虑。可他们查遍了林妙的身世——普通农户出身,父母双亡,入宗前从未接触过修真界,实在找不到可疑之处。最终,白发长老只能叹了口气:“此事暂且作罢,你切记不可外传,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弟子谨记!”林妙连忙应下,退出偏殿时,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总算过关了…可这只是暂时的。】她松了口气,脚步却越发沉重——一次两次能靠“运气”蒙混,次数多了,那些活了几百岁的长老们怎么可能还信?那两块石头,恐怕藏不了多久了。
不出林妙所料,没过几天,关于她的流言就在宗门里悄悄传开了。有人说她“身怀上古秘宝,能净化万邪”,有人说她“其实是隐世家族的传人,故意扮成废柴低调修炼”,甚至还有人编出“她和赵芊芊早就暗中和解,联手演了一出戏”的离谱版本。这些流言让林妙本就复杂的形象更添了层神秘色彩,也让她成了宗门里的“焦点人物”。
接下来的日子,林妙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变多了。走路时,总有人在背后偷偷打量她;去膳堂打饭,邻桌的弟子会压低声音议论,眼神时不时飘过来;甚至连她屋前的老槐树下,都多了些徘徊的身影。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探究,还有几道藏在暗处的、不怀好意的视线,让她浑身发毛。
林妙彻底收了出门散步的心思,除了去膳堂打饭,几乎足不出户。她把那两块石头用布条裹了好几层,藏在床底的木盒里,连睡觉时都要摸一摸才安心。
倒是楚啸来得勤了。有时是正午,他会扛着一袋火晶薯,借口“巡夜顺路”,把薯子往桌上一放,就绕着小屋转一圈,锐利的目光扫过墙角、窗沿,确认没有异样才离开;有时是深夜,林妙能听到院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在守着。他从不多说一句话,却像一头警惕的守护兽,默默把危险挡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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