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嘹亮的起床号并未像往常一样划破驻地的宁静。
但特战旅的全体官兵,却比号声响起时更加迅速地行动起来。无需催促,无需集结,战士们早已自发地整理好装具,换上了一套套磨得发白的旧作训服,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过节般的兴奋和迫不及待。
食堂门口,老王班长带着炊事班的人抬出来几大桶热气腾腾的玉米糊糊和堆成小山似的土豆饼,香气扑鼻。
“快!抓紧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老王班长嗓门洪亮,挥舞着大勺,“今天管够!都是咱试验田里提前摘下来尝鲜的,让你们这帮小崽子先沾沾福气!”
战士们哄笑着,迅速排队打饭。那玉米糊糊金黄粘稠,香甜的气息直往鼻子里钻;土豆饼煎得外焦里嫩,咬一口,满嘴都是沙糯的口感和浓郁的薯香,远比他们吃过的任何品种都要美味。
“唔!好吃!这土豆绝了!”
“这玉米糊咋这么香?没放糖都甜滋滋的!”
“炊事班今天超常发挥了!”
“放屁!”老王班长笑骂道,“是咱们副旅长的种子好!老子就是白水煮出来它也是这个味!赶紧吃,吃完滚去干活!”
一顿风卷残云的早餐后,东方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全体官兵在各自连排长的带领下,扛着扁担、箩筐、麻袋、镰刀等各种工具,唱着嘹亮的军歌,迈着整齐的步伐,浩浩荡荡地开赴基地后方的试验田。
当第一缕晨曦彻底照亮大地,将那一片金色的海洋、墨绿的森林呈现在所有人面前时,尽管早有心理准备,队伍还是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阵阵巨大的惊叹声。
“我滴个娘诶……这真是咱们种下去的那些小苗苗?”
“这玉米杆子是成精了吧?比俺老家种了三年的树还粗!”
“快看那小米!穗头都快垂到地上了!这得打多少粮食啊!”
战士们围着田埂,议论纷纷,脸上写满了震撼与自豪。这片他们曾经挥洒汗水开垦、偶尔好奇张望的土地,终于到了检验奇迹的时刻。
任峥站在一处高地上,看着下方精神抖擞的战士们,以及那一片等待收割的、散发着惊人生命力的庄稼,心中也是豪情万丈。他拿起一个简易的扩音喇叭,声音清晰地传遍田野:
“同志们!丰收的时刻到了!按照预定计划,各连分区负责!收割组、运输组、称重记录组,各就各位!行动!”
“是!”震天的回应声浪冲破云霄。
旅长一声令下,整个田野瞬间变成了一片热火朝天的劳动竞赛场。战士们如同猛虎下山,扑向各自的“战场”。
收割组的战士们手持镰刀,动作娴熟利落。他们都是农村兵出身,干起农活来丝毫不含糊。只见银光闪动,成片的小米应声而倒,被整齐地码放在一旁。收割玉米的战士们则两人一组,一人利索地掰下那沉甸甸的玉米棒子,另一人紧随其后用镰刀砍倒玉米杆,效率极高。土豆地里,战士们用铁锹小心翼翼地挖开土层,当看到下面密密麻麻、个个都有碗口甚至更大、皮色光滑的土豆时,忍不住发出一声声惊呼。
“卧槽!这土豆也太大了吧!一窝起码十几个!”
“快来看这个!这个土豆快赶上我脑袋大了!”
“我这边的也是!挖不完,根本挖不完!下面全是!”
惊呼声、赞叹声、欢笑声此起彼伏,汇成了一曲激昂的丰收乐章。
运输组的战士们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他们两人一抬,将装满粮食的箩筐、麻袋飞快地运往临时设置在田埂边的称重点。扁担被压得咯吱作响,但战士们却健步如飞。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些已经觉醒了能力的战士:
代号“跳蚤”的战士,弹跳力惊人,扛着百十斤的麻袋,在田埂沟壑间如履平地,甚至能轻松跳过障碍,速度最快。 皮肤坚韧的“铁皮”战士,仿佛不知疲倦,一个人就能扛起需要两三个人才能抬动的巨大麻袋,充当人形拖拉机。 恢复力强的“快愈”战士,持续作战能力极强,别人累得气喘吁吁,他稍微喘口气就能立刻投入战斗,搬运效率惊人。 甚至那位听力超常的“顺风耳”战士,也被安排在称重点,负责精准报数和记录,他那敏锐的听觉能同时捕捉好几个人的报数声,毫无差错。
这种超常规的劳作场面,让普通战士们看得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和加油声。超能战士们也第一次在非战斗任务中找到了巨大的成就感和价值感,干得更加卖力。整个田野上空,弥漫着汗水的咸味、泥土的芬芳和粮食的清香,以及一种蓬勃向上、团结奋斗的激情。
称重记录点更是忙碌异常。几台大型台秤摆开,后勤班长老张亲自坐镇,带着几名文书,眼睛瞪得溜圆,紧盯着秤上的刻度。
一筐筐金灿灿的小米被抬上来。 “第一筐,小米,净重一百零三斤!”记录员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寻常一筐小米,能有个六七十斤就顶天了! “第二筐,一百零五斤!” “第三筐,九十八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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