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斜斜地洒在别墅的大理石地面上,折射出淡淡的光晕。叶晨峰推开那扇沉稳厚重的雕花木门时,腕表上的指针刚刚划过十二点。他才刚抬起脚迈入大厅,一阵清甜如初春梨花般的香气便悄然钻入鼻尖——那是唐欣惯用的栀子花香水,淡雅却不容忽视。
下一秒,一道轻盈的身影从客厅转角飞奔而来,像只扑向暖阳的小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唐欣已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脸颊微微蹭了蹭他的胸膛。“你终于回来啦!”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雀跃,眼眸亮得如同盛满了碎星。
叶晨峰微微一怔,随即低头看着怀中这个娇小的女孩,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温柔的弧度。阳光正好落在她微卷的发梢上,泛着柔和的金边。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仿佛安抚一只归巢的雀鸟,“怎么,想我了?”
唐欣站在门廊下,一袭浅色长裙随风轻扬,乌黑的长发如瀑般垂落肩头。她不过二十岁,却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身形修长匀称,眉眼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灵气。她的美不似寻常少女那般青涩稚嫩,反倒带着几分成熟女子的风韵,仿佛春日里悄然绽放的牡丹,未语先动人心弦。
“晨峰哥哥,你总算回来了啊?”她抬起头,眸光如水,声音轻柔得像一阵拂过耳畔的春风。话音未落,她已不自觉地向前一步,身子微微倚向叶晨峰,仿佛久别重逢的依赖早已刻进骨子里。
叶晨峰心头一震,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指尖微微发紧。他望着眼前这个女孩,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唐欣的笑容纯净如初雪,可他知道,这份纯真背后藏着怎样的暗流涌动。她不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她的聪慧、她的执着,甚至她每一次不经意的靠近,都像一根细线,悄然缠绕着他本就纷乱的心绪。
他刚从边境归来,风尘未洗,脑中还盘旋着赵婉婷那一句“你欠我一个交代”。如今,又面对唐欣这般毫无防备的依恋,他只觉肩上担子更沉了几分。他不敢深看她的眼睛,生怕一不小心,便陷进那片温柔的旋涡里再也无法抽身。
唐欣坐在沙发上,双手轻轻绞着裙角,眼眸低垂,片刻后终于忍不住抬起头,嘟起嘴,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娇嗔:“晨峰哥哥,难道你真的忘了……上次临走前答应我的事了吗?”
她顿了顿,脸颊忽然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像是春日初绽的桃花,悄然染上了羞涩的温度。她微微仰头,睫毛轻颤,声音轻了下来,却格外清晰:“你说过,下次回来,无论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的。”
屋内一时安静,连风都仿佛放慢了脚步。她的话语像一缕暖风,轻轻拂过记忆的深处——那是一个雨后的黄昏,他背着行囊站在院门口,她追出去,踮起脚尖,仰头许下稚气又认真的愿望。而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发,低声承诺:“等我回来,你要什么我都给。
叶晨峰望着眼前那双清澈如泉的眼眸,嘴角微扬,指尖轻柔地在唐欣的鼻尖一点,像是拂过一片花瓣的重量。“我是说过那样的话……”他低语,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可欣儿啊,你提的这个要求,我实在没法应承。”欣儿,现在我要处理一些事情,等过会我在陪你,这段时间你不要来打扰我。”
叶晨峰没有再看唐欣一眼,任她站在原地,眼中泛着委屈的光。他脚步坚定地踏上楼梯,木阶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仿佛也在为这场沉默的逃离伴奏。说到底,他不是不懂她那欲言又止的情绪,可有些距离,必须保持——毕竟,叶晨峰从不认为自己是那种会被儿女情长牵绊的人。他是风,是火,是深夜独行的猎手,而不是谁眼中的温柔归宿。
二楼的走廊安静得能听见窗外梧桐叶轻拍玻璃的声音。他推开卧室门,屋内陈设简朴却整洁,一缕夕阳斜斜地洒在床沿,像一道金色的封印。他将手中的布袋轻轻放在桌上,解开绳结,从中取出那株巴掌大小的虚树根。
它通体呈灰褐色,表面布满细密如脉络般的纹路,触手微凉,仿佛蕴藏着某种沉睡的生机。这五天来,他在赵家的每一刻空闲,几乎都用来研究它——翻遍记忆中前世所阅的古籍残卷,对照药理图谱,甚至在深夜点燃艾草,借着幽光反复推演其效用。
据《玄本草经》残篇记载,虚树根生于极阴之地,千年成形,可通经脉、洗浊气,更传说能唤醒沉眠于识海深处的“灵觉”。既可直接吞服,以体内真元催化其力;亦可研磨成粉,溶于温汤浸身,循经走穴,润物无声。然而书上说得再玄,终究是纸上谈兵。真正的蜕变,从来不在字里行间,而在那一念决断、付诸行动的瞬间。
叶晨峰站在二楼浴室门口,手中紧握着那截传说中能引动灵脉、唤醒潜能的虚树根,眼神里既有迟疑,也藏着一丝决然。
他当然不会蠢到直接吞服这种来路不明的奇物——古籍虽载其有通经活络、淬炼筋骨之效,但若用法不当,轻则经脉逆行,重则走火入魔。相较之下,将虚树根研磨成粉,以温水浸浴,倒是个折中的法子。虽说荒诞得近乎儿戏,可在这灵气隐退、秘法失传的年代,唯有死马当活马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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