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京城国际机场,晨光微露,薄雾轻笼,航站楼前车水马龙,却掩不住一股肃穆庄重的气息。今日此地,不似寻常送行,倒像是世家子弟远行赴任的仪式——叶家与武家几乎倾巢而出,齐聚于此,只为送别一人:叶晨峰。
他即将启程返回天海,而这场送别,也成了两大家族无声表态的舞台。众人目光所聚,皆在他一人身上;至于同机返程的叶东健,则默默立于人群边缘,神情黯淡,仿佛只是这场盛典中一个被遗忘的注脚。
“晨峰。”叶镇鸿缓步上前,声音沉稳而厚重,眼中却藏着难以掩饰的期许,“你在天海若遇棘手之事,不必硬扛,一个电话回来,爷爷自会为你权衡定夺。”这位家族掌舵者向来寡言少语,但对这个孙儿的成长轨迹,他始终密切关注。从昔日的平庸少年到如今锋芒初露,叶晨峰的每一步蜕变,都落在他心头,化作沉甸甸的寄托。
一旁的武安国亦点头附和:“镇鸿说得极是。你前路广阔,不可因一时意气而涉险。家族的未来,有你的位置,我们不容你出任何差池。”
话音未落,武杰已按捺不住,快步上前,眼中满是憧憬:“姐夫!我已决定,今年高考后报考天海大学。届时你在那边,可得照拂我一二!”少年意气,直言不讳,他对叶晨峰的追随近乎虔诚。若非学业在即,恐怕早已擅自随行南下。
叶镇鸿见状,轻轻一笑,挥了挥手:“让他们年轻人说说话吧,我们暂且退开些。”众人会意,纷纷移步远处,留下一片私密的空间。
风起时,武晓菲终于开口,唇角微抿,眸光低垂:“这次你走,下次再见不知何时。”她顿了顿,声音轻了几分,却又陡然转厉:“你在天海,不准花心。我是你未婚妻,这一点,你不准忘。”话语虽嗔,却藏不住眼底那一抹深藏的不舍。
叶晨峰微微一怔,心中泛起波澜。他知道,未来的道路注定不会平坦,情感之局更将错综复杂。一人之心或可专守,但若身负家族重任、命运交错,如何让众女相安、情义两全?这不仅是情感的考验,更是权谋与智慧的较量。
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低声道:“京城到天海不过数小时航程。你想我了,随时告诉我,我即刻归来。”
武晓菲挣脱怀抱,脸颊绯红,嘴上倔强道:“谁想你了?”转身疾步离去,背影纤细而决绝,唯有眼角那一闪而过的晶莹,在晨光中悄然滑落。
登机后,头等舱内静谧无声。叶东健坐在窗边,脸色阴郁,良久才低声开口:“晨峰,以后……你离我远点吧。”他苦笑一声,“每次与你同行,我都觉得自己像个陪衬。今日送行,所有人眼里只有你,我不过是个顺带回去的闲人罢了。”
他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无力感。同样是叶家人,同样是回天海,待遇却天壤之别。这不是简单的偏爱,而是家族资源与希望的倾斜,是一种无声的宣告:谁才是真正的继承者。
叶晨峰闻言,并未立即回应。片刻后,他语气平静却坚定:“小叔,难道忘了爷爷说过的话了
若今年仍未能携伴侣归家,便不必踏入叶家大门了。小叔,你好自为之吧。以你如今这副模样,怕是唯有口味极重的女子才肯垂青,寻常人家的女儿,恐怕连正眼都不会瞧你一眼。”叶晨峰语气淡然,却带着几分戏谑地说道。
“晨峰,你当真以为你小叔我寻不到女人?”叶东健眉头一挑,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屑,“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纵然在武道之上我不及你天资卓绝,可论起风月场中的手段,你小子还差得远呢。当年我在京城纵横情场时,你怕还在襁褓中喝奶吧!”
从京师飞往天海,航程不过两小时。然而在这短短的飞行途中,叶东健已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编织着他所谓“辉煌过往”的情史,言辞间尽是夸张与渲染,唾沫横飞,仿佛真有一段段惊心动魄的情感传奇藏于其人生履历之中。
落地之后,他依旧不肯罢休。“你不信?当年我可是京城各大世家千金心中公认的‘白马王子’,多少名门闺秀为我倾心,夜不能寐——”他话音未落,目光忽而一滞。
不远处,一道娇小的身影正疾步奔来。少女身着粉色上衣,发丝随风轻扬,脸颊因激动泛起淡淡红晕。她一眼望见叶晨峰,顿时眉眼弯成月牙,毫不犹豫地扑入他的怀中,像一只终于归巢的雀鸟。
正是唐欣。
这些日子以来,她对叶晨峰的思念早已深入骨髓。得知他今日归来,她早早便守候在机场出口,寸步未离,唯恐错过那一瞬相见。
紧随其后,一道清冷的身影缓缓走近。寒初雪一袭黑衣,如墨染霜雪,神情淡漠,眸光沉静似深潭。她站在几步之外,声音低而克制:“叶晨峰,你可知她这些日子是如何度过的?整日念着你何时归来,茶饭无味,夜不成眠。”
此言一出,唐欣羞赧地将脸埋进叶晨峰胸前,却不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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